李牧带着马通从混元城东头,游到西头,在从西头游到南头,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其转了个遍,这也赖二人脚力极快,不然非十天半月才可走完。
混元城满香街。
这是一条充满欲望,诱惑的香气花街,从头至尾看去,各种花花艳艳,长相极其妖艳可人的女子们立在大街小巷对着路人极尽热情的拉拉扯扯。
“客官,进来吗,奴家很会伺候人的。”
“来呀,你摸摸,奴家好热啊!”
街上打扮风骚味十足的姑娘们为了生活,不得不放开了她们的矜持。
李牧走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时而嘴里啧啧有声,时而嘴里又咕哝着常人听不懂的词语:“这就是古代的小姐?怎么看上去比现代的还要大胆,露骨呢?不是说古人保守吗”
小茹是一个长得清秀漂亮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这片全部人放开思想包袱,为生活而活的地方,她却没像她们那样,而是蹲在自家一路红大院门口角落,双眼无助,无神的望着街上的人生百态。
“爹,为什么,您要把女儿卖到这种地方!”穿着粉红短衣短裤,露出大部分玉洁肌肤的小茹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凭什么,哥哥那么坏,嗜赌成性,欠了人家赌坊钱还不上,就要把我抵压到这儿来,呜呜!”
来来回回,对着一切都充满好奇的李牧耳边传来奇特的哭泣声,之所以说是奇特,只因这里只会有娇呼俏喊,却没想到也有哭声。
转过头四下里瞅瞅,咦!好俊俏的一个小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李牧面漏关心道。
小茹听到说话声,麻木的抬起螓首,嫩脸上流出的两条泪痕冲开了厚厚的粉底,但从其大致的表情身材却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清秀漂亮丝毫不下于清音的女子。
但令李牧没想到的是,那女子只是随意的望了他一眼,没做表态,头低垂至胸,香肩耸动,又是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听的心里阵阵心痛。
多年轻的小女孩啊,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吧,这要在前世,纯粹是一个依赖父母的高中生吗!唉,万恶的旧社会。
“哎,你先别哭啊!”李牧苦笑的摸了下鼻头,脸上努力的摆出一副自己是好人的表情,认真的道:“有事说出来,哭能解决甚,再说你这一哭,我都慌了,给人看到还以为我调戏你呢,不信,你看那!”说着,右手一指门房,一个横眉竖目的彪形大汉正向他们走来。
小茹脸上的泪珠犹在,一副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看去,接着娇躯剧烈颤抖,像是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之极。
彪子身材极为高大,几有两米二三的样子,一米七八的李牧站在其身前,像极了传说中的侏儒。脸上长满横肉,一看就是个晚上能吓坏鬼怪的好门神,当然也要他会道术。
“小子,欺负人?”大头使劲一低,藐视的望着李牧,从其神情里能看出轻蔑之意。
身为修行之人,突遭凡人轻视,心里也极为的难受,但为了了解情况,也只能无奈的压制下去。
“大哥,没有的,小子还没在,这姑娘就在哭着。”李牧装作无辜害怕的道。
彪子空长了一副好身材,却具有大多数所具有的人高马大,心性憨厚的优点。长满大茧子的右手挠挠后脑勺,面上不好意思的对其一笑,而后又露出满脸厉色的可怕表情,对着小茹瓮声瓮气道:“茹姑娘,你到底想怎样,是你爹把你卖掉的,心里就是再苦,到了这儿也得装着,不然母亲那可说不过去,免不了又是顿好打。”说完,抬起那粗硕可顶常人五根指头的食指环指一圈:“你看看那些小娘,她们哪个敢说是心甘情愿的。”
小茹泪眼朦胧的望了一圈,她们虽然脸上的笑容不断,但却显得很假,假的让她恶心。打死她也不想成为她们那样的人,心想,也许死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李牧了解事情始末后,意外的在其眼里竟看出了死气,开始时极淡,不容易观察,此时却浓郁至极,像极了从门中看过的一本书中记载的自残之象。
“不行”李牧心里莫名一颤:“不能让她就这样去了。”
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像一朵花,在缓缓的开放,绝对不能够给这恶俗的情况给破坏掉。
“等等”李牧打断已经进入状态的彪子,故意装作一见钟情的拿起深邃的眼神深深望了那茹姑娘一眼,转而对彪子带有诚意的问道:“这位姑娘是被她爹买到这儿的?能说下卖了多少钱吗?”
听了这句话,彪子简单的大脑里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壳里满是混沌一片,一时愣在当场。
“回这位公子的话,小哥因签下赌坊五十两赌债还不起,所以我那狠心的爹爹才把我抵押在这儿。”小茹眼里出现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就被扑灭。
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寻常人家靠着它可以过完一声,仔细点,也可以买个十几二十亩地,繁衍宗祠。要知道在这个仙妖魔统治的世界,凡人要想有活路,一是进入仙门,二是当官,其它的门路可谓少之又少。
古人除了这两种,也可以摆点小摊小贩,或者店铺,但也是利薄多销,仅可糊口而已,有时仙人打架,下面的凡人也要遭殃,一辈子辛苦赚来的钱,也是白白废掉,所以可见五十两银子对于一家几口的重要性。
“行了”李牧心底松口气,装作富家公子般,毫不为意的大手一挥:“走,带我去见见母亲,谈谈赎身的事儿。”
小茹听到后,螓首猛的抬起,俏脸上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字,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连旁边的彪子也是一副见了鬼般的表情。
“真的”小茹犹如梦中一般“公子可不要哄人。”
“真的,比真金还真呢,快走吧!”李牧苦笑了一声,为了安其心,面上漏出郑重之色。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已经进去的三人一副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公子,小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