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有一个习惯过,是在部队上养成的,就是只要头天晚上不是熬得很晚的话,第二天,6点半之前准时起床,由于前一晚上做事,3点才到家,所以今天起床晚了。
杨青起来的时候就8点多了。洗漱完了,吃完饭,发现媳妇早已去地里干活了。等他到地里的时候,媳妇正在安排雇的人给果树对果子套袋。(就是按照果树上果子生长的需要,按一定的距离,摘掉多余的,只留下长式好的,再把纸袋或是塑料袋套在果子上面,让郭子表面干净美观)二十几个年轻男女工作一边一边聊着天。其中一个二十多岁尚未出嫁的姑娘正在讲他说的听闻。看到杨青到来,主动打了声招呼“青哥”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杨青的到来。有叫大兄弟的,有叫青哥的,好不热闹。由于大前天晚上杨青给吴悦轮驱鬼的事传开了,俨然以前和杨青接触不多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对杨青产生了莫名的神秘感。一个小伙子和苏瑜开着玩笑:
“嫂子,我大哥现在是咱村的名人了,你也是名人夫人了,啥时候咱跟着沾沾光呗”
“一边去,你不怕回去,张庄的二丫修理你也行,叫干妈,你以后就成名人儿子了”
惹来大家一片哄笑。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属于那种大嘴巴,消息灵通人士继而说到:
你们听说了吗,羡家屯村支书家大儿子前几天出车祸了,死了好几个人,听说人死的可惨了,把头都撞烂了,还有人都两半截了,而且人死了之后还不消停,闹的他们家人都乱七八糟的。
“是啊,我也听说了,死的可惨了。”一个妇女回应
另一个男人“且,那是报应,你没听说吗,那村支书把村里的砂轮厂都搞黄了,贪了大把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
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又说道:“那还不是重要的,我还听说他们村老年间有座庙,后来在****期间把庙拆了。庙门前三百多年的石狮子说是丢了,其实是村支书和别人合伙偷走的。”我还听说啊“那庙以前很是灵验的,里面好像是供奉的四方大帝,玄女娘娘”
“呵呵,还庙那是道观好不好,听我奶奶说以前还去哪里烧过香呢。”一个小伙子反驳道。
“小屁孩子,一边去,我们就知道能烧香的地方就是庙”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杨青眉头皱了皱,对着那四十多岁的妇女问道:
婶子,你说的就是你家凤鸾婆家哪个村吧?他们村支书叫羡士琪?
“是啊你咋知道”
“嘿嘿,没啥,我不是上班吗,这边这一片里的村支书,村长都知道”杨青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转身向地头的储物间走去。
苏瑜看着以前的背影,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就跟着一起来到了地头。
“怎么了?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羡士琪家二儿子和我是战友,虽然以前我们关系一般,但是他们家出了这种事,我想去看看”
“这样啊,今天你帮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好吧明天你去吧,别不开心了,对了,果袋再有两天也就套完了,你今天开着拖拉机把家里的都拉过来吧”
“谢谢你,瑜,真是辛苦你了,我回去拉果袋了”
“谢什么,一家人,你有你的事,我可不想你老窝在村子里,男人就要在外面······”
杨青看着苏瑜秀丽的背影转手莞尔。
傍晚,吴悦轮找到杨青和杨青一起约好的到魏家。吴悦轮到杨青家的时候,杨青夫妇刚刚从果树地里回家。看到要去洗漱完毕,吴悦轮说道,:
“杨青走,咱们先到魏家,完事到我那,咱爷俩好好地喝上两盅。···”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杨青家。
魏家是村里的独一姓,是以前逃难到路口村的。到现在已经五代人了。由于是农村,魏家五代下面两个支脉,四家住在一个村西边上坐北朝南大院子里。一个大门进去前面两家,后面两家。现在在世的,最高掌权人魏兰贵已经六十多岁了。说是最高掌权人,其实是辈份最大实际不掌什么权了。有两个儿子魏金洋,魏金海轮流赡养,一个女儿前两年也出嫁了。前面两家是魏兰贵的亲大哥围栏富的两个儿子魏金峰,魏金山家。魏兰富死得早。虽说都在一个大院子住,大都已经各过各的了。
两个人来到大院门口,大门口里面拴着一条四眼狗,汪汪的叫个不停,正赶上魏金海出来,看到两个人在门口,就热情地说到:
“哎呦,是老吴和杨青啊,来快来,不用怕那畜生,靠东面走”以便热情地招呼杨青和吴悦轮,一边驱赶着那条四眼狗。
“我们是来找魏老爷子的,他是在你们院还是在你大哥院里啊?”吴悦轮抢先说到。
“哦,找我爹啊,那行了,你们算来着了,今年我爹在我那院里,走吧家去说话,···”
魏金海一边说着以便在前面引路,往家走去。杨青和吴悦轮也跟在魏金海身后。
来到魏金海靠西面的家里,只见魏兰贵正在正在院子里槐树下一边乘着凉喝着茶水,一边听着单田芳说的评书。见到儿子刚出门就又回来了,随口问道:咋又回来了?
“这不是老吴和杨青找你我把他们领过来了。”
说话间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从屋里出来,张罗着泡茶倒水。杨青和吴悦轮坐下后,魏金海说了一声,就有出去了。
“老吴,杨青,你们先聊着,老爷子刚才让我去给他买酒,一会回来咱们再聊”
魏兰贵看了看杨青,又看了看吴悦轮,说道:“二位怕是无事不登我这破门坎吧”
杨青开门见山的说道:“是有点是要和魏叔你说一说。”
“有什么事我听着,”
“是这样,······”
杨青就把吴悦轮被附身的事说了出来,吴悦轮在一旁不时做着补充。
“这是真的?我那苦命的闺女在受苦?哎真是的还要我们给他找门子婆家做门阴亲?”
“是,这都是真的。”
“哎,我那可怜的闺女,你说他这是附身了你,才说出的这件事,怎么不给我们托梦和我们说啊?”
“魏叔,是这样,他本来是想给你们托梦来着,可是你们家有天神把门她进不来。你们家大门口那条四眼狗有十来年了吧?”
“是,差不多,九年多了。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家大门口多年没有供奉什么门神了”
“哈哈,魏叔,话不是那样说,供奉门神自家的阴魂只要不害自家人他们是不管的。四眼狗传说是上天二郎真君座下啸天神犬的后代,有天神啸天神犬的血脉。而且你们家的四眼狗来得晚,不知道魏金萱是你们家的已亡人。况且魏金萱死得早我二十六了,又是同村,离得也不太远都不记得魏姑娘,那魏姑娘怕是死了最起码20多年了吧”杨青解释道。
吴悦轮接过话头,“可不是,魏姑娘死了怕是有近三十年了,我还是十来岁的时候,记得魏姑娘大概是四五岁上吧,那年雨下的特别大,都绝收了,好多人家都揭不开锅了,没有粮食,饿死了很多人”吴悦轮好像又回到了六十年代,那场洪水,那场天灾人祸。
魏兰贵也陷入了沉痛的回忆当中。正在这时,魏金海回家了。
“这是都怎么啦,一个个都蔫了来。老婆子,把桌子搬出来,我买回东西来了,我和咱爹配这二位稀客喝两盅”说着就开始张罗起来。
本来杨青是不打算在外面吃饭的,想说完了事,回家陪苏瑜一起吃饭,但是耐不过魏家父子的苦苦劝留只得也坐到了桌旁。四个人边吃边说。
魏兰贵也放开了话匣子,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一九六三年8月份共和国20世纪以来,河北最大的一场大洪水几乎席卷了河北南部所有地县区。地处冀州,深州等地已是一片汪洋。路口村由于地势较高,除了水没有进入村子,村外是汪洋一片。秋季的庄稼颗粒无收。祖祖辈辈以种地为生的农民,那是苦不堪言。很多人家进水,由于秋季没有收成,很多人家开始挨饿了??????那年五岁的魏金萱家也进了水,不但房子泡塌了,而且人也挨饿起来。随着天气转凉,越来日子越难捱。快进冬天的时候魏家终于完全断粮了。这正是雪上加霜。魏金萱和爷爷奶奶相继没能熬过这个冬天饥寒交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