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鸿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你认识你们小姐多久了?山寨那么多年轻人,没人追求她吗?”
二十一楞了一下“我们认识四年了,不过还真没见过有人追求小姐。”他思索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可能是身份吧!她是我们聚英寨的公主,就算有人喜欢,谁又敢表达呢?”他笑了笑看向子桑鸿轩“鸿轩老弟,我以为你是那种心思缜密,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这会废话那么多,一点都没有刚才的老练。”
“唉,思考问题的时候当然要静下来仔细想,但我始终还是只有十七岁,成熟的一面对待敌人,幼稚的一面送给好友。”子桑鸿轩说“父亲经常说,我身上拥有母亲的开朗,也有他骨子里的冷漠。我父亲才是一个真正不苟言笑的人。”
二人边走边聊,累了就休息一会,在阴凉的地方找些食物。二人聊了许多,二十一也打开了心中的枷锁,将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了子桑鸿轩。
二十一原名乔烨恒,出身在一个商界巨头家庭,因为自幼喜欢习武,便从小就被父亲送到一位隐居的故人那里学习。他是这位隐者一生中的第二十一名徒弟,也是最后一位,所以师傅单独给他起了别号,二十一。二十一天资聪慧,七岁就已经会使用所有轻便武器,因为剑法出众,师傅将毕生剑法都传授与他。
十六岁那年,他正在山中习武,师兄传来噩耗,家族一夜被屠杀一百四十六口人,包括佣人园丁和守卫,除了他,无一幸免。听闻这一消息的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只是从那天以后,他每天清晨天没亮就开始起武,一直到师兄都睡着了才停下手中剑,他晕倒过几十次,数次练出内伤。所有人的劝说对他来说都毫无用处,他只有用这种方式麻痹着自己,激进着自己。
直到两年后,他收拾行囊,连夜下了山。他回了老宅,从前富丽堂皇的门厅早已经斑驳不堪,里面也尽是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他忍痛给家族中人上了香后便开始四处寻找凶手,他发誓,此仇不报定不能落下一滴眼泪。在苦苦找寻了半年,逼死了六名知道一些内幕的人之后,终于得到了罪魁祸首的消息,竟然是被当时的太子派人所害。而下手原因是,自己家族是二皇子的支持者!
再后来就发生了四年前的一幕,二十一刺杀失败,被十余名高手围攻,最后是骆九英救了他,将其带回山寨,一待就是四年。
二十一叙述自己的经历时,就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语气波澜不惊,不夹杂一丝感情色彩。
“四年了,你有想过再去报仇吗?”子桑鸿轩听了二十一的身世后,不禁问道。二十一叹了口气“龙砺麒现在已经是当今皇帝,纵使我有三头六臂,又怎去报仇!”
子桑鸿轩摇了摇头“不然,报仇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有一种就是推翻他的皇位,狠狠踢他的屁股!”他竟然在最后加了一句很美国式的笑话。
“你是说加入起义军?”二十一问道。
子桑鸿轩说“推翻他的皇位,不一定要加入起义军,我准备去九阳找安如山元帅,之前跟你说了,我准备参军。”
二十一说“安如山也是皇帝的走狗,你去找他能做些什么,况且他也是不是什么好官。”
“虽然不知道父亲意义为何,但现在我要走一步算一步,因为父亲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如果我想当兵,就一定要去九阳找安如山。”他笑了笑“父亲总不会骗我把?”
二十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子桑鸿轩问“救下山寨众人后,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如果是为了扳倒这狗皇帝,我倒是可以考虑与你同行。”二十一笑道。
“这个皇帝到底有多可恨?我常年待在村子和山里,或许体会不到压迫,但我父亲说,起义源自压迫。”子桑鸿轩说。
二十一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跟你讲一个最简单的事情,龙砺麒为了去江南游***迫百姓修了一条大运河,死了足足三百万人,这不一定是最终数字。”子桑鸿轩闻言,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觉得这个皇帝怎么样?”二十一讪笑道,虽说是笑,但却饱含了多少无奈与仇恨。
“我懂了!”子桑鸿轩深深出了一口浊气“百姓有这样的皇帝,苦也!”
又在阴暗的密道中行进了半个时辰,二人很统一的都坐下休息,找了一些食物充饥,恢复着体力。一旦外面真是圈套,一场恶战将不可避免。
片刻后,二十一站起身伸手拉起子桑鸿轩“你很有魅力,没想到第一天认识你就跟你说了那么多我自己的秘密。希望我们能活着出去,我还想报仇呢!”
子桑鸿轩紧紧握住二十一的手说“咱们一定会活着出去,我也一定会帮你报仇!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子桑鸿轩松开手从背后取出鸿轩剑,递在二十一面前“你练了十多年的剑,我想鸿轩剑现在在你手中会更加合适。”二十一很喜欢这把武器,上一次用了他之后就知道这剑肯定不是普通武器,称它为神兵利器毫不为过。三尺长的剑身,锋利的剑刃,金丝包裹的剑柄,还有剑上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两条龙,连龙须都一丝不苟的雕刻在上面。
“给我用了,你用什么?”二十一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可能是太喜爱这把剑了。子桑鸿轩笑着指了指腰间的匕首说“我还有这个,再说了,我还有二十多枚箭呢!”
二人缓缓向洞口走去,二十一握剑在前,子桑鸿轩搭弓在后。出了洞口,慢慢适应着眼前的光亮,现在已经是下午五时许,阳光已经不再毒辣,反而很舒适。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各种树木高耸,杂草丛生,左侧是几座山丘,右侧也是大山,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二人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常,树林寂静一片,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