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一边跑一边不忘大喊大叫,时不时向后劈上一刀激怒后面的野人。“哥,你好坏啊”张副官一边学着段希,一边会心的说道。段希狡黠的一笑“不是哥坏,都是被逼出来的,呵呵”
洞外的陈连长,虽然不敢进洞。但是洞内这等地动山摇般的动静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心中还是着急万分。
陈连长心里是清楚的,唐都督兄弟三人的感情。特别是对这二弟(段先生),唐都督更是爱护至宝。心中不停的祈求二公子和三公子段希,安全无恙。如果出什么差处,唐都督是绝不会绕了自己小命的。因此早以在洞外,架好机枪摆好阵势。
“小宇,你快出去”跑到洞口,段希吩咐张副官先出了洞口,自己回身等追来的野人靠得差不多,挥刀一劈。前面的几个野人,被劈成了肉酱,段希才闪身出了洞口。段希这样做是为了,多留点时间给外面的滇军兄弟们准备。
段希和三弟张副官,安全跑出洞口。陈连长松了一口气,马上命令士兵们准备好,不管洞内跑出什么怪物就地射杀。
段希跑到陈连长身旁,苦笑道“这野人也太多了,还得兄弟们支援-----”段希话还没说完。洞内的野人们,已经从洞口蜂拥而出了。
枪声响作一团,十多挺机关枪密集如雨般的扫射,弹壳‘叮叮当当’纷纷坠地发出的声音和那野人视死如归的吼叫声乱住一团。段希和张副官也没闲着,对那些挨了枪子,还继续扑过来的野人给与最后致命一击。霎时血流成河,血腥的味道夹杂着阵阵火药味。整个场面何等凄惨和壮烈,前面倒下的野人被后面冲出的野人要么拿来当住肉体盾牌,要么被愤怒的后来者撕得粉碎发泄心中的怒火。整个屠杀没半分停歇,段希也不惊对这些野人肃然起敬,略有不安的眼神扫视着这发生的一切。过了快20多分钟,枪声才渐渐少了下来。洞外的古戏台前前后后,堆满了野人的尸体有大有小的,少说已在百十来具。
段希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大声喊道“兄弟们辛苦了,还得有劳兄弟们把野人尸体堆放在一角,赶紧用汽油放火烧了,以防老百姓看见了引起恐慌”段希鼻尖留有的血腥味,不断提醒这里刚才发生的那场野蛮的屠杀。其实段希心里何尝不想留这些野人一条生路,可是这五年里死在自己手里的生命岂止这些野人,有太多的无奈和无助,自己哪有选择的余地。心中默默希望这通海之行,是这场噩梦的终点,自己只想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
“哥,怎么了”张副官一丝不苟的收拾完身上的血迹,看着出神的段希问道。
段希回头看了看,小宇天真无邪的面容呵呵笑道“小宇从小就爱干净,不像哥一天到晚像是泥土里钻出来的,还记得爹经常-----不说了”段希顿了顿,好像回忆起父亲慈祥的面容来,一股寒流涌上心头。
小宇明显察觉到了段希情绪的变化,他是知道的自从段希‘隐海之行’,自己未曾谋面的神女和父亲接连离去,对段希的打击是何等之大。小宇机智的岔开话题“哥刚才好险啊,还好我们没在野人窝里纠缠,不然的话早被这些野人给分尸了,呵呵”
“是啊,多亏滇军的兄弟们,回去跟大哥说说,好好犒劳犒劳他们”段希虽然处事不惊的说着,但是心中的忧伤有增无减。眼前堆积成小山的野人尸体,在烈火中燃烧。燃烧的火焰里充斥着浓浓的肉香,只是这肉香带着多少愤怒的无奈。
段希长叹了一口气,叫来了陈连长,赞赏了一番。陈连长高兴不已,心想如果二公子和三公子一高兴,说不准回到昆明,自己就是营长了。段希交代一番后和三弟张副官吃了点东西和水,又钻进洞里来到干才的野人溶洞。“小宇,使劲叫上几声”段希谨慎的扫视着四周,只听见张副官的阵阵回声,没发现什么野人了。
“看样子,是全军覆没了”段希淡淡一笑,不知是欣喜还是苦笑。“恩!哥走吧”小宇回应道。
两人离开溶洞继续前向,走了不到五分钟前面石壁通道豁然开阔。一间400多平方的石室出现在眼前,里面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一角的字画玉器数不胜数。
张副官看傻了张开大嘴,时不时用手摸摸。感叹不已“二哥家,真的很富够云南的老百姓吃上几辈子了”
段希对着些身外之物是提不起半分兴趣,幽幽的说道“希望这些财宝,能为云南的老百姓做一点贡献,我段家也算对得起云南这一方水土了”
两人环顾了一番,段希对恋恋不舍的张副官说道“别看了,我们还要去取‘龟盒’呢!瞧你就这点出息”
小宇呵呵的笑道“二哥你真的不要一点,全部捐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是人世间一累赘,如果能选的话我情愿过那粗茶淡饭与世无争的日子”这真的是段希的肺腑之言,和向往已久的心愿。
兄弟二人打开暗门,继续沿着台阶往下走,走了六七拾米,来到了断魂桥边。
段希眼里断魂桥初看就是一座普通的木板桥,建在溶洞中间。桥长二十来米,桥下龙潭清澈见底。溶洞上方时不时有水珠,‘叮咚,叮咚”落入水里。
“小宇,这就是断魂桥”段希有点不屑一顾的说道,估计是大病初愈精神尚未达到最佳状态,要么就是这场景太过平淡,所以段希稍有松懈。
张副官没有回应段希,段希拿出两条黑布条,给了张副官一条,自己戴在眼上。等系好了眼罩两人走上了‘断魂桥’,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有时不时水滴的声音。
段希走着走着突然有点不安,怎么这桥走了快十多分钟还没到头。耳边却不时传来儿时父亲的呼唤声还有啊夏的哭泣声,还好自己早就知道这是‘断魂桥’的幻境,自己只当没听见。虽然那交换声哭泣声,听起来叫人难以忍受。“小希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小希,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啊---”啊夏和父亲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不见散去。段希心里备受煎熬的眼泪难以忍受的在眼眶里打转,段希忍不住用手隔着黑布条摸了摸泪水。
霎时眼前一亮,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一块岩礁石。四周是望不到头的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