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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雨季

磅礴大雨下着,电闪雷鸣轰隆。似要压下来的乌天让人感到压抑。

书房内谈话音逐渐停息,房门打开,早已在外等候的于管家领着出来的几人去偏厅休息,等雨稍小些这才回去。

书房内,当今右相秦空放下连夜从江流传来的密报。沉思漫步走出来,雨水从檐上哗哗落在地上,弹起打湿走廊。

“旱季刚过又是洪灾,百姓苦也。”叹息声起,又无声。

同样的叹息也在左相的府邸响起。左端明老先生低头沉思一会儿,写下一则防灾赈灾的奏折。

北边的大雨,江流这边却还是晴空万里。一直到夕阳西下十分,才骤然起大风。

天空乌黑一片似随时要垮下来。电闪雷鸣起,一颗颗珍珠般雨水希希落下,接着变成磅礴大雨。

邱义站在窗边,雨水想冲进房间,却又有风将它们拦住。

邱义看着过往街道,家家关门闭户在大雨中犹显得孤单。更有乡愁生起。他却开始迷茫,不知思乡思的是哪个乡,愁的是哪份情。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无根之水,宇宙中随处漂流的浪子。

雷声轰鸣,闪电照亮整个江流,随又恢复黑暗。

冒着倾盆大雨,一道人影已经来到此间。她解开外边大氅雨衣,露出里面空青色襦裙。乌黑长发盘成平时发髻,却不在用珍珠发簪固定,而是一条三尺绸带。

“邱郎”她就像大雨中的一团火,扑在邱义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性感的红唇索取着他的热吻。

香舌就像是最甘甜的露水,滋润着他,也在引诱着他内心的躁动。

可不知为何,邱义突然感觉烦了。或许是这几天想起来对面是青楼,又或许是思乡的茫然。

“走开。”他推开她。

媚月踉跄后退,茫然的看着他,接着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来。

“这么快你就玩腻了?”媚月深吸一口气,流着眼泪笑起来。

一瞬间,她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淡黄色的烛光照着邱义的眼角,他黑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着。外边不时的打着雷,“隆隆”“隆隆”

七月的季节即使下着雨温度也很高,媚月却感觉很冷。

她颤抖着身体,红唇显得很苍白。突然,她解开发髻上的绸带。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及腰。

“今晚老娘嫖你。”她将绸带砸在邱义身上。同时,邱义只感觉怀里扑来一道冰冷的身体。

这一晚,媚月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冷的即使她在怎么剧烈的运动。就算是流出来的汗水。

邱义一直沉默着,看她在自己身上索取,堕落。

天亮了,外面还哗啦啦的下着雨。邱义翻身起来穿好衣服,看着在地上的绸带。他默默的拿起来挽在手腕上,打上一个小小的蝴蝶节。

微亮的房间中只有没关好的窗户证明媚月昨晚有来过。

那时候天还没完全亮。

“你要走了。”

“紫竹门的人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的。”

“哦!”

媚月无力的摸着窗栏,沉默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算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邱公子。”

“再见……”她轻轻的笑起来。

……

雨势小了很多,但依然哗啦啦的下着。看样子会下很长时间。

刘霸刀起来后先做完一遍功课这才开始洗漱,她不像多数女子那样而更像男子一样随意得多。脸上从未施过粉黛,但也清秀白净。

此时她感到一丝倦意,这是因为她昨晚睡得很不好。她的房间就在邱义的隔壁,听说那边住着一位很年轻的大宗师,昨夜远远的也照过一次面。而这种安排不知一曲楼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只是,这家伙的生活还真溃烂。”她这样想着。昨夜邱义心情很乱,可没有特地隔音。因此一晚上发出的声音可都被刘霸刀听得清楚得很。

刘霸刀洗漱完毕后提起自己的大箱子准备出去吃早餐,这大家伙和她可是形影不离。

房门打开,还真特别巧,邱义也刚好出门,两人四目相对,又各自移开。

邱义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刘霸刀却还因为昨夜的事情心情不畅,懒得给什么脸色,却总要说点什么吧?她想着。这边邱义已经自顾自下楼去找到一个无人的餐桌旁坐下。

刘霸刀眨眨眼睛,也不在多想。

江流这场雨是一场很长很长的雨,长到让闲不住的人都开始发霉。一直在下雨的第七天,邱义看着远方黑压压的天空伸着懒腰。果不其然,从那天以后媚月就没来找过他,甚至从不落下的听书都没来了。

这天,邱义心有所感,远方的天空吹起大风,更是雷鸣大作。当然,这一切在江流是听不见看不到的,那已经是千里之外的地方。

“嗨!小婷吗……”

小二没在,邱义只好找到不远处刚走来那个叫做小婷的女孩借了把雨伞。

伞是油纸伞,如果雨太大的话其实也没多少用处。不过邱义也只是用来做做样子。这天,至从进入一曲楼之后他第一次外出离开。

大雨中的江流,邱义似缓却急的行走着。当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风起,他随风而去,眨眼间已经升空不见踪影。

这段时间的修炼研究,邱义已经到了一种瓶颈。他对于风之一道的理解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恰好今日远方狂风骤起,有什么能比亲眼观察风生风息还要能直白解答他的所惑。

千里远是很远的距离,放在曾今坐车也要几个时辰。换做如今做马车最少也要两日。

邱义御风长距离飞行这还是第一次,还很生涩。刚开始飞得比较低,大雨迎面扑来,让他好不狼狈。接下的路程中他试着往高空而去,果然要好很多,这里引力较小,也少了风雨的阻拦。

两个时辰过去,邱义已经感到疲惫。他暗暗估算自己的极限,像这样飞行在过三个时辰他就必须停下休息,要不最好的下场就是虚脱休克。

不过还好他已经到达目的地。眼前所见,邱义内心当中唯有震撼。

抬头望去,是如深渊般的蓝天。在低头所望,不知边际的滚滚乌云。在其下,乌黑的天地中雷鸣电闪,堪比末日。

邱义沉默观察,当快要到极限的时候他又重回陆地,在地面继续观察。有几次,闪电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差点让他变成一堆灰烬。

“这种天气中果然很危险啊!”他心里暗道。之后更加小心。

地上观察完后又御风来到高空。一来二去,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三天后。

雨水哗哗落下,快到邱义身上的时候就会有一层无形的风幕所阻挡。这次他没在抬头望天,而是躲站在一颗大树下若有所思。

何为风?风乃是大气流动而产生。邱义一开始就有种疑问,他是风中精灵,御万风就像是伸手舞剑那样理所当然。可是风不是单独的物事,它不像是水,不像石头或者金属。风说它是物质的话还不如说它是一种规则。

大气在力的作用下流动而形成风。一开始邱义只以为他能掌控这种规则,但直到前不久,邱义发现他错了,规则这种东西据记载至少也是神魔才能研究掌控的玩意。他之所以能御风是因为他血脉与大气很亲近,由此而御风。其中种种细节,邱义还说不清楚,只待以后慢慢研究。这也是所有天生神通的弊端吧!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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