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呆了几日终于等来了明帝的旨意,鸳鸯被剥夺郡主封号,并没有其他的惩罚了。鸳鸯觉得这样也好,她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鸳鸯原本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她提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走出了郡主府,苏承元和苏子元在门口等她。
鸳鸯走上前去,这次再面对他们鸳鸯感觉轻松了很多,“谢谢太子殿下,二皇子来送我。”
“我是来送你的,鸳鸯,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苏子元道。
“我哪有什么选择。”鸳鸯苦笑着。
“你当然没有选择,从今天开始你就到太子府做你该做的事。”苏承元道。
“我不是自由了吗?”
“如果你不是我府中的人怎么就只是被夺封号这么简单。”
“可是你不是说我的卖身契丢了吗?”
“我又找到了。”苏承元说的很轻松。
“鸳鸯如果你不愿意进太子府我可以帮你。”苏子元道。
“子元,鸳鸯是我府中的人,就连父皇都没有办法处置她你又能如何?”
“皇兄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请求。”
“你想用它换鸳鸯的自由吗?”苏承元有些吃惊。
“是,只是不知道皇兄的这个允诺还作数吗?”
“二皇子,我愿意进太子府,谢谢你的心意。”鸳鸯及时阻止了苏承元与苏子元的对话,她当然知道他们口中允诺的重要。
“子元,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兑现,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鸳鸯进了马车,苏承元也跟着进来了。“算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你不拒绝子元的提意我也不会答应子元,我的允诺可不能用在一个下人身上。”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太子殿下不用提醒了。”
“那就好。”
还没有到太子府苏承元就让鸳鸯下了马车,“你知道太子府在哪的,记住别想着逃跑。”
“我能跑得掉吗?”
下车的地方离太子府并不远,鸳鸯没走多久就到了,管家在门口等着她。
“鸳鸯姑娘来了。”管家笑着道。
“陈管家,我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婢女实在担不起姑娘一词。”
“那好吧,我以后就喊你鸳鸯了,鸳鸯,我想你对太子府还算熟悉,我就不用带你认路了。你以后就跟在太子身边,负责太子书房。”
“我能选择自己的任务吗?”
“这是太子殿下亲自安排的。”
“那好吧,就这样吧。”
“鸳鸯,你随我来,我带你到你的住所。”
鸳鸯的房间是在离书房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房间不是很大但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管家安排好以后便离开了,鸳鸯想到好久没有见余珊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便去找余珊了。
“余珊。”鸳鸯看到余珊更加消瘦,整个人暮气沉沉的。
“鸳鸯,我听说了你的事,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你一直被禁足。大将军的死一定对你打击很大,好在皇上让大将军进了郭家祖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余珊,你过得不开心吗?”
“再也不会有什么值得我开心的了,倒是你突逢巨变还有心担心我。”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郡主谁想当谁当去。”
“鸳鸯,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的,可是我又怕影响你和云林的感情。”
“余珊,我不怪你也不怪我哥,他骗我是为我好。你看,果然我这个真实身份会给我带来灾难。”
“你说的倒轻松,只是如今你只能是太子府的婢女了,我本来想求太子让你跟在我身边的,可是太子说他自有打算。自从上次尹侧妃生下小公主后太子似乎一直在生我的气。”
“余珊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负责太子的书房打扫。”
“那就好,这倒不是一个辛苦的差事。”
“余珊,那次是个意外,我想太子殿下对你冷落大概还是因为你忘不了我哥。”
“我这辈子也忘不掉,不过这样的处境我很满意,只是不能替你求情,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放你走,你也年纪不小了。”
“我还不想嫁人。”
鸳鸯陪着余珊说了好久,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她连忙回了太子的书房,结果回去迎上了苏承元黑着的一张脸。“你还知道回来,快给我研磨。”
“哦。”
苏承元见鸳鸯研磨很满意随口问道,“你以前研过磨?”
“是,给我哥研过。”鸳鸯想到了以前云林回来都会留时间陪自己,晚饭后就忙着看账本,她总会在一旁为他研磨,那个时候云林总是催她休息。
苏承元写完了一抬头看见鸳鸯陷入沉思一脸伤心便知道鸳鸯在想云林。“好好研磨,这点小事都三心二意的,往后你可怎么伺候我。”
“太子殿下,我一定会用心的。谢谢你安葬了我外公。”
“这个时候才知道谢,似乎晚了些。”
“我知道是晚了。”鸳鸯也是今日听到府中人议论才知道苏承元尽心安葬了大将军。
鸳鸯研完了磨也没有什么事,苏承元一直低头看着奏章,她主动为苏承元沏了一杯茶放在桌边。苏承元并没有抬头不过他喝了茶。
鸳鸯站在一边又过了一个时辰腿都站软了见苏承元仍然没有抬头的意思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鸳鸯很开心,她遇到了小时候的事,嘴角都是笑意。可是云林刚要走进他时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等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时苏承元正站在她面前,“我每日忙习惯了,你若是困可以早点回去睡觉。”
“你不敢睡我哪敢睡。”鸳鸯小声嘟囔。
“你不敢吗?刚才是谁睡的都笑出声了。”
“我有吗?”
“给我打点水来,我今晚在书房睡。”
“太子殿下不去太子妃那吗?今天可是十五。”鸳鸯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似乎关心的过了,她连忙出去了,可她又不得不回来,她不知道热水在哪里。
“就在隔壁屋里,从明天开始你要熟悉书房周围的环境,不许乱跑。”
鸳鸯很快为苏承元打来了热水,想到自己该不会伺候他洗漱便连忙准备撤了。
“你站住,伺候我洗漱。”
“太子殿下,这不太方便吧。”
“你是我的婢女,这是你的工作。”
苏承元见鸳鸯不太情愿也没有太勉强,只是让她等着最后倒了水。
第二日,鸳鸯天没亮便起床到了书房,苏承元已经不在了,桌子上留了纸条让她将书房打扫一遍。
鸳鸯打了水,每个拐角她都会擦一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直到中午苏承元回来。
苏承元对鸳鸯的工作很满意,书房很干净但所有的摆设没有变。
“帮我研磨。”
“哦。”鸳鸯将最后一盆脏水倒了便开始研磨,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
“你还没有吃午饭吗?”
“是。”
“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没有人叫你吃饭吗?”
“好像有,我没有在意。”根本没有人叫自己吃饭,早饭也没有人告诉自己,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奴婢,谁会关心她有没有吃饭呢。
苏承元望着鸳鸯,“你知道在哪吃饭吗?”
“我知道。”鸳鸯想等会问问便知道了。
“那就好,你去厨房找张妈为我熬份粥。你吃饭的时候应该见过她。”
“好,我这就去。”
“你给我回来,接着把磨研完。”苏承元出去一趟回来继续忙着看奏章。
鸳鸯知道自己过了吃饭时间,只好忍着饿了,只是肚子很不争气。
“你去门口等着,有事我会叫你进来。”苏承元并没有抬头。
鸳鸯到了门口没一会便有下人送来了粥,她知道是苏承元叫的便端了进来,“太子殿下你要的粥好了。”
苏承元抬头望了一眼粥“张妈真是不会办事了,我说只是要白粥的。”苏承元又低头忙碌了。
“太子殿下,粥要称热吃,否则就凉了。”
“端走吧,这不是我要的粥。”
“哦。”鸳鸯看着粥总不能倒了吧,摸着自己叫的肚子,算了自己吃掉吧。真是软糯适中,丝滑中带着淡淡的甜味,鸳鸯感慨苏承元真是挑剔,这么好喝的粥居然看不上。喝了粥鸳鸯觉得自己精神多了,她将碗洗了想着晚饭送到厨房。
有了精力鸳鸯又站在了书房门口,苏承元的声音恰好传来了,“进来吧。”
“将这些奏章放到箱子里,晚些时候我会进宫。你不用侯在书房了。晚上早些去厨房,否则过了点又没有饭吃了。”
“好。”
苏承元一直都很忙,他将桌子上所有的奏章都看完了,又看了一些账簿。“你将我这些账簿整理一下就可以走了。”说完便走了,鸳鸯看着一本打开的账簿,应该是户部呈上的账簿,就一页鸳鸯已经很晕了,更何况有好多本。鸳鸯想到以前哥也是一回来就忙着看账本的,当时自己觉得哥不理自己有些生气该总是打扰他,真是不应该。
好在每本账本上有标注,鸳鸯很快就整理好了。时间还早,她问了几个人便找到了厨房,她到的时间有些早,还没有到下人开饭时间,她想着没有事便主动帮忙了,她想着中午的粥很好喝便打听张妈想问问是怎么做的,结果厨房根本没有张妈,她看到了下午送粥的王妈,她想那碗粥应该是王妈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