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中秋节,宫中举行筵席,余珊坚持要带鸳鸯去皇宫看看,鸳鸯知道余珊是想带自己开开眼界,便答应了。府里下人给鸳鸯送了一套衣服,说是太子妃为鸳鸯准备的,原来因为皇后说鸳鸯长的像她一个故人想再见见她。
虽然心存疑惑,但鸳鸯还是换上了衣服。
“鸳鸯,你真漂亮。”余珊准备为鸳鸯梳头。
“余珊,我怎么能让你梳头呢?”
“你别动。”余珊按住了要起身的鸳鸯,“这么漂亮的衣服不配上好看的发型岂不是太浪费了。”
余珊想把鸳鸯的刘海梳到一边,这样鸳鸯的一双大眼睛完完全全露在了外面。鸳鸯望着镜中的自己感觉太惊艳了,余珊也有些吃惊,原来鸳鸯真的生的很美怪不得云林眼中没有她。
“鸳鸯,你真的很漂亮。”
“余珊,还是换个发型吧。”
“就这样很好显得庄重,你第一次进宫又是皇后的意思,你得好好打扮才是。”
“好了吗?”苏承元站在门外。
“好了,太子殿下。”
“那走吧。”
苏承元和尹栀香尹蕙兰坐在前面的马车,余珊和鸳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鸳鸯,你的手心全是汗。”
“余珊,我有些紧张。”
“没事的,鸳鸯,有我陪着你,我第一次进宫也是像你这样紧张的。”
“好。”
进了宫,众人行完礼各自入座,鸳鸯的位置安排在余珊的下面,她的正对面正好是赵虎。赵虎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鸳鸯,他冲着鸳鸯笑,鸳鸯也冲着他笑。也许是看到了赵虎她没有那么紧张了,好在筵席过了好久也没有人想起她。
“大将军,朕请你见一人,这个人就在这里,大将军见了一定认识。”明帝笑着道。
大将军四周望了望,“皇上,这里的人臣都认识。”
“是吗?”明帝笑着,“鸳鸯。”
鸳鸯听到明帝叫自己连忙起身行礼。
“大将军,她,你可认识?”明帝指着鸳鸯问郭将军。
大将军并没有望鸳鸯,“臣认识。”
“鸳鸯,你抬起头让大将军看看你。”
鸳鸯抬起了头,大将军一幅不乐意见鸳鸯的样子,不过他也照做了,这一看他整个人呆住了,沧海桑田,这个曾在战场此咋风云的老人眼中有了泪花。
“朕第一次见她也觉得她很像念伊,大将军,朕将鸳鸯找来见你算是给皇后弥补过错了。”皇上看到了大将军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做对了,“大将军,鸳鸯不仅长得像念伊,就连生辰八字也跟念伊的孩子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明帝继续道。
“鸳鸯,到外公这里来。”
“外公?”鸳鸯知道他们一定是弄错了,不过大将军发话了她也不敢不听。
“像,真的太像了,你可愿意到将军府陪外公。”
“大将军,民女不是你口中的人,所以不能到大将军府。”
“你娘当年离开了将军府连你也不愿意留在将军府。”
“大将军,不是鸳鸯不愿意到大将军府,而是她现在是太子府的人。”苏承元道。
“太子,据朕所知她是清河村的人怎么什么时候成了太子府的人了。”
“回父皇,鸳鸯为了陪伴儿臣的侧妃余珊自愿卖身到太子府的。”
“鸳鸯,这可是真的。”皇上问道。
“是的,皇上。”
“这样也没有关系,太子,你将鸳鸯的卖身契还给她,朕打算让鸳鸯改姓郭,赐为郡主。”
“臣多谢皇上体谅老臣。”
“民女多谢皇上厚爱。”鸳鸯一连磕了三个头,“只是如今民女处于守孝期间,皇上,民女不是有意抗旨的。”
“民间哪有女子守孝的。”明帝微怒道。
“民女的哥哥犯了事被流放北城,所以民女有责任代哥哥为父母守孝。”
“皇上,难得鸳鸯这么孝顺,臣不想为难她。”
“大将军说的有理,鸳鸯你起来吧。”明帝见大将军对鸳鸯上了心便也没有再生气。
“谢皇上。”
明帝赐封鸳鸯的圣旨虽然未下,但鸳鸯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顿晚宴鸳鸯吃的味如嚼蜡,今天的筵席果然是有问题的,只是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无端被牵进来,她的心里有些不安。直到回了太子府,余珊跟她道别她的心里还没有缓过来。
“你知道如果今天你能顺利被封为郡主父皇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民女,不可能是郡主的。”
“父皇会为你赐婚的。”
“赐婚?”
“若果你还想等云林就不要接受父皇的旨意。”
“我当然要等云林回来,只是皇上的旨意谁又抗得了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了你今天的抗旨,父皇如再想封你为郡主就一定会先探你的口风,他不会让你因为抗旨而被杀。”
“我知道了,谢谢太子殿下的提醒。”
“你就不问问我父皇要将你赐给谁吗?”
“那个人跟我没有关系,我又何必要问。”
“虽然你不问,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父皇是想将你赐给子元。如果你对子元无意以后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配不上二皇子的。”
“你知道这个最好,如今你是我太子府的婢女,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做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日寅时会有人喊你起床的。”
“是。”
面对着身份从郡主变为婢女,鸳鸯倒没有太大的在意,反正自己在太子府也不会呆太久的。只是她觉得今天苏承元的态度有些怪,他一会好心提醒自己一会又明确告诉自己的身份是个婢女。
苏承元知道明帝是想将鸳鸯封为郡主后赐给子元借以来改善子元和大将军的关系,这几年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明帝想改立子元为太子了,幸好自己先一步让鸳鸯签了卖身契,鸳鸯并不知道苏承元让她签的是终身卖身契,所以除了他自己放手鸳鸯是不可能被赎的。他既然知道了明帝的用意,自然不会将鸳鸯推出去。只是第二日明帝的圣旨下来了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窃喜。鸳鸯接受了明帝的册封郡主的圣旨。
“为什么?你难道忘了你是太子府的婢女了吗?没有我的同意谁让你接受皇上的圣旨。”苏承元很生气的质问道。
“连太子殿下都没有权利抗旨,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敢抗旨呢?”鸳鸯语气淡淡的。
“父皇没有派人找过你,我记得早上大将军找过你。”
“大将军告诉我如果我答应做郡主便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你的愿望左不过是赦免云林的罪,这个我可以满足你。”
“可是我不想等了,我想现在就让云林回来,你能去求皇上赦免云林的罪。”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苏承元看着鸳鸯生气的表情恍然大悟。
“要不然呢?我还要傻傻的等着太子殿下的承诺吗?”
“可是你以为你成了郡主就能达偿所愿吗?你以为你还能嫁给云林吗?”
“就算我嫁不了也总比云林终身流放北城强。”
“好,很好,那你就等着父皇为你赐婚吧。”
“我心里满心欢喜的等着。”鸳鸯因为苏承元的欺骗很生气,说的自然就是气话。
“看来你对云林的心也没有那么真,你接近赵虎接近子元果然是有目的的。”
“太子殿下真的关心二皇子吗?你不想让我成为郡主不就是怕皇上借此将我赐给二皇子吗?你怕大将军转而支持二皇子。”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说这样的话。”
看着苏承元满脸怒火,鸳鸯有些后悔自己说话有些口不遮拦了。可是她真的很生气,苏承元不仅骗她还对苏子元使那么深的心计。
“我承认我说话惹太子殿下生气了,不过我就要走了,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是吗?你以为你今日离开了就跟太子府没有关系了吗?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求我的。”苏承元将鸳鸯抵到了墙角,鸳鸯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云林一回来她就和云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