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苏子元他们赶到了盂县,他们在盂县考察了两日,盂县的洪水已经下去了,受灾的农民已经安顿好了,高大人甚至将府衙都让给灾民们居住。
“罪臣参见二皇子。”
“高大人请起,此次是天灾,不见得是高大人的责任。”
“多谢二皇子为罪臣开脱。”
“高大人,我也不明白,此次出事的堤坝按理说应该是最牢固的一段,怎么会塌陷的。”赵虎问道。
“赵大人,我也不明白,堤坝被洪水冲开了我也找不到原因。”
“高大人,请你把修筑堤坝的开销账本整理好给我,把受灾的灾民人数和处置的方法都整理一下给我。”
“是二皇子。”
账本很快送来了,苏子元看了大吃一惊。
“高大人,这次修筑堤坝的银子是三百万两,我看你的账本上最多也只有一百万两。”
“二皇子,罪臣确实只收到一百万两的银子。”
“不可能,户部拨款都有文书,此事是太子殿下亲自处理的,上面还有他的签字,确实是三百万两,我离京的时候特意查看了一下。”
“臣确实只收到了一百万两,而且修筑堤坝一百万两虽然有些不足但还是够的。”
“那麻烦高大人把随银子一起到的文书拿给我看一下。”
“当时银子是太子亲自运来的,罪臣并没有看到文书,是太子殿下说皇上拨了一百万两给罪臣。”
“历来朝廷发放银子都会有文书,高大人没有收到文书难道就没有上奏朝廷吗?”
“罪臣没有,银子是太子殿下亲自押送的,臣也没有怀疑。”
“高大人敢和我回京和太子殿下对质吗?”
“罪臣敢。”
“那好,就请高大人把盂县的事物和钦差大人交接好随我入京。”
高大人走了。
“二皇子,难道是太子殿下贪污了两百万两银子。”
“我不相信皇兄是这样的人,区区二百万两银子皇兄不至于。”
“二皇子难道忘了太子殿下是不同意加高堤坝的,他可是提出牵走皇陵的,这可是大不逆的,为此他还被皇上重罚了。”
“那时候皇兄才十二岁,考虑不周很正常。”
“可是我想不到太子有什么理由扣下这两百万两银子。”
“我相信皇兄不会拿盂县的百姓的命开玩笑的,等回京再说吧。”
“可是太子殿下如今也在盂县。”
“好了赵虎,你收拾一下,去接应一下鸳鸯,我们明早出发。”
此时鸳鸯在旅店,突然有人敲门,似乎很急。
“请问是鸳鸯姑娘吗?”
“你是?”
“我是盂县的高大人,我曾今拜托令兄带一封信给太子殿下。”
“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鸳鸯姑娘,我跟太子殿下有约今日见面的,可是他没有到,我明日就要回京请罪了,这是账本和信,麻烦姑娘务必交给太子殿下。”
“高大人,我只是普通百姓,跟太子没有什么交情,怎么能接受大人如此重托。”
“姑娘,此事事关太子废立,请姑娘一定亲手将这些交给太子,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拜托了。”高大人交了东西冲冲离开了,不一会儿赵虎来了。
“鸳鸯,随我到府衙吧。”
“好。”鸳鸯将东西收好,她并没有告诉赵虎账本的事。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收拾妥当就等着高大人,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高大人,苏子元让赵虎去找。
结果高大人被人杀死在房间里。
鸳鸯看见身上满是血迹的高大人内心很震惊,昨日找她的人不正是他吗?她摸着胸口的东西感觉特别的紧张。
“鸳鸯,你若是害怕就离开吧。”
“赵大哥,你说是谁要害死高大人的。”
“能是谁,当然是不想让高大人说出实情的人。”
“赵虎,你陪仵作查验一下,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是。”
“鸳鸯,你随我到前厅,我们今天回京,这次吓到你了。”
“二皇子,我没事。”鸳鸯平复着自己内心的紧张。
赵虎来了。
“二皇子,仵作说高大人极可能是被最熟悉的人杀的,刀口只中胸口,高大人当时应该有机会喊的,可是他没有,也没有反抗,他走的很安详。”
苏子元明白赵虎的意思,高大人没有怪凶手,相反还想保护凶手。
苏子元一行人回了京城。
“鸳鸯姑娘,你就在这下车吧,这里离你家最近,不好意思不能送你回去了。”
“二皇子没事,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办。”
鸳鸯见马车走远了,便往太子府方向走去,可是这次太子府外的门卫更多了,她根本进不去。
她在府外转了好久,她记得有一处墙角有一处狗洞,她的心里有些高兴。
她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就钻了进去。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刚站直身体就碰到了尹蕙兰。
“抓小偷啊。”尹蕙兰大喊。
“侧太子妃,别叫,我有急事要找太子殿下。”
“你别总拿这个当借口,我看你是想乘机勾引太子殿下。”
“侧太子妃,我没有,我真的有急事。”
“来人,将这个小偷给我绑起来。”
鸳鸯挣脱之中怀中的账本和信件掉了。尹蕙兰捡了起来。
“这是要交给太子的。”
“东西我自然会交的,至于你吗要在柴房中呆上一天了。”
尹蕙兰和鸳鸯置气,这个时候赵虎带着禁军进了太子府。
“鸳鸯,你不是回家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赵大哥,我?”
赵虎看见尹蕙兰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
“赵虎,这是她拿来的,她想通过这些东西见太子殿下。”
“多谢侧太子妃将东西交出。”
“鸳鸯,我们带你一起就是因为你离朝堂远,没想到你自己会卷进来。我只好将你带走了。侧太子妃麻烦引路,皇上召见太子殿下。”
“赵虎,怎么了,太子殿下不会有事吧。”
“那就看这里面的内容了。”
此时尹蕙兰又悔又急。
“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赵虎带着一个平民干什么。”苏承元道。
“她是来给太子殿下送信的,是当事人,我当然要带着她一起面圣了。”
苏承元望了一眼鸳鸯没有说话,而鸳鸯此时内心无比自责,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能给苏承元带来多大的影响。
到了宣政殿,众人行礼。
“赵虎你带着一名女子上朝堂做什么。”
“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鸳鸯一直没有起来,见明帝问到了自己又行了一个大礼。
“皇上,臣奉命请太子时遇到了这名女子给太子送信,臣便将她带了来。”
“你跟太子是什么关系?”
“民女跟太子没有关系。”
“父皇,她是普通百姓,因为懂些园艺在我府里帮忙,这次去盂县是我让她跟着的。”苏子元替鸳鸯说话。
“你以为她是局外人,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帮太子。”
“父皇,儿臣敢担保她是局外人,皇兄离京也是她告诉儿臣的。”
“是吗?”
“是,民女看到太子深夜出现在客栈觉得奇怪就告诉了二皇子,二皇子说让我不要管。后来到了盂县,高大人找到我,他一脸的着急,我就答应帮他送信了。”
“父皇,鸳鸯姑娘顶多是被利用了。”
“朕已经知道了,赵虎。”
只见明帝一脸威严,赵虎将信递给了明帝,明帝看过以后大怒,将信扔给了苏承元。
“父皇,这封信儿臣未曾见过。”
“这是高成写给你的绝笔信,他已经决定了用死保你,可是没想到你尽然为了自保杀了他。”
“父皇,儿臣没有做错什么,儿臣不知道高成这封信的用意,儿臣也没有杀高成。”
“高成死了,朕并没有让走漏消息,如今看你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
“儿臣不知道,高成死了儿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吃惊的。”
“逆子,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朕问你,朕让你禁足你可否离开过京城。”
“儿臣离开过,因为儿臣收到高成的来信,他说他知道堤坝塌陷的真正原因。”
“你离开是因为你想杀人灭口吧,这就是证据,朕给了高成三百万两银子修筑堤坝,赵虎带回的账本上面只记录了一百万两,而这个账本里明确写明了剩余两百万两的银子的去向,那就是入了你的太子府,你还说高成的死跟你无关。”
“父皇,儿臣确实是收到了高成的来信才去的盂县,儿臣有高成的亲笔信为证。”
苏承元从怀中掏出了信件呈了上去。明帝看过信以后望着苏承元。
“高成让你烧了这封信,你还留着它?”
“儿臣觉得这封信来的蹊跷,儿臣不相信父皇会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苏承元的话让大臣们议论纷纷。
“你若没有大的过错,朕当然不会废你。”
“多谢父皇。”
“只是堤坝塌陷,二百两银子的去向,高成的死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父皇,儿臣恳请你彻查此事。”
“皇上,臣敢以性命担保太子是清白的,这一定是高成想陷害太子。”郭大将军道。
“高成本是太子的谋士,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陷害太子。”明帝道。
“可如果他不想陷害太子就不会给赵虎那样的账本,他这样做不是明显让太子有私吞两百万两银子的嫌疑吗?”郭大将军问鸳鸯道,”姑娘可随二皇子见过高成。”
“民女当时住在客栈没有见过高大人。”
“那姑娘答应为他送信时怎么为没有疑虑,你怎么就知道他是高大人。”
“我”鸳鸯之所以断定他是因为高大人提到了云林替他送过信,但是此时她不能将哥哥牵涉进来,”高大人当时给民女看了他的官印。”
“姑娘怎么能断定官印的真假。”
“私制官印是灭九族的大罪,所以民女觉得官印应该是真的。”
“二皇子,鸳鸯姑娘确实没有见过高大人吗?”郭将军又问了苏子元。
“是的,郭将军。”
“皇上,如二皇子所言,鸳鸯只是一名普通百姓,京城之中有很多人都不会知道她,那么高成为什么会找到她,你不觉得蹊跷吗?”
“二皇子一行人到盂县,高成知道鸳鸯是正常的,不过高成给赵虎的账本确实值得怀疑,他若是想保太子他应该给赵虎一本假账即可。”明帝道。
“皇上,高成给赵虎的账本也不见得是真的,臣敢断定高成是想陷害太子。”郭将军单膝跪地抱拳道。
“郭老将军快请起,朕相信太子,只是高成已死,这件事的真相怕是难以见天日了。”
“皇上堤坝塌陷是天灾,如今灾民已经得到妥善安置,高大人功不可没,只是他陷害太子其心当诛,只是如今他已死如若追究他的罪行会让灾民不安,皇上,高大人是因为堤坝塌陷自责太过自杀谢罪的。”
“可高成是他杀呀。”赵虎争辩道。
“赵虎,这就是高成的厉害之处,只有他自己死了才能真正陷害太子。”
“这怎么可能呢,高成为什么要这么做?”赵虎问道。
“此事到此结束吧,如今雨水季节已过,堤坝塌陷需要重新修筑,子元,盂县朕就交给你了。”
“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