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沟一战,甚是惨烈,以阿伏至罗为首的丁零人大败而归,五万兵马只剩下不到万余人,在败退的路上到处是被丢弃的盔甲兵器,还有众多被遗弃的重伤将士。
楼兰虽是大胜,但众将士却沉痛在莫离战死的阴霾之中,班师之时,城中百姓虽是夹道欢迎,却并未显露出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欢呼声,只是默默的悲伤,默默的流泪。
是日,韩牧王宣布全国为莫离哀悼三日,臣民全着素衣,不得点灯,歌坊、酒馆悉数不得开张,沿街所以店面皆悬挂黑布以示哀悼。举国悲痛,追思拯救楼兰于危难的莫离。
而对于莫离的死,最难过的自然是公主婉凝了,在大雨中将莫离的遗物安葬,回宫后,公主一病不起,高烧不退,昏迷数日,着实急坏了哥哥韩牧王。
韩牧王命御医以及城内所有医师齐聚会诊,又命众婢女日夜细心看护,时刻不能离身,而伴随婉凝多年的小雨更是心疼不已,日夜坐食难安,整日陪在公主身边,以泪洗面。
三日后,公主苏醒过来,醒来便大喊“离,我要见离,小雨,你告诉离在哪里?他没有死是不是?是不是小雨?”
“公主,你不要这样,身体要紧!”小雨哭着说。
“我要见他,他没有死,你们都在骗我!。。。”公主继续痛哭着。
正在悲痛万分的时候,韩牧王差人来传话,今日午时在送将台为莫离举行公祭大典,希望公主能参加。
小雨与来人小声交代完毕,示意公主一定会去,来人便告辞去了。
“小雨,为我更衣,把母亲为我准备的嫁衣拿来!”公主在闺床上说道。
“公主,你这是?”小雨不解的问。
“我已视离为我丈夫,既然我与他生不能婚,那今日就是我与他的大婚之日。”说罢又是一阵啜泣。
梳妆完毕,公主穿上从魏国带来的凤冠霞帔,虽然化了妆,但还是遮不住一脸的哀愁与病态。在小雨和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小心地出了门,上了车辇。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送将台。
韩牧王早已经率文武百官候着公主了,广场上站满了前来送行的将士和百姓。全着素衣,广场内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悲痛。
随着,公主送行的侍卫官的喊声“公主驾到!”自韩牧王而下,众人跪地而拜“恭迎公主圣驾!”拜毕,公主从车辇下来,小雨和几个丫鬟扶着公主小心翼翼的拾阶而上,韩牧王见公主来到,连忙起身,亲自扶着公主让她做在自己旁边落座。
韩牧王坐下,手一挥,掌礼官道:“王谕:吾弟莫离,智勇双全,红楼沟一战,全仰其功,然天妒英才,斯人已去,是孤人之痛,是吾鄯善国之悲痛,特追封莫离为我鄯善国一等护国公,灵进我鄯善宗祠,即昭告天下,以示宽慰。”
“吾王仁德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喊道。
随后,四个侍卫抬上来莫离的遗像,祭品拜访安妥。韩牧王搀扶着婉凝公主站起来,来到遗像前,这时的婉凝早已是珠泪满面,双眼红肿,小声抽泣着。韩牧王低声在旁边劝慰着。
掌礼官又喊道:“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毕!”
其实众人早发现公主今天的着装很特殊,包括从韩牧王都是素衣着身,可偏偏公主是凤冠霞帔,聪明的人早已经看出来门道,私下里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着。
公主终究还是忍不住悲伤,哭声越来越大,她挣脱开韩牧王的手,往前两步,伸手抚摸着莫离的遗像,将脸蛋儿贴了上去。
“尚离,生我不能陪着,死我要和你在一起!”说罢,从袖筒拿出一把匕首抹向粉颈,说时迟那时快,韩牧王一个箭步上前,夺下公主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