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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覆水能收?

在孩子们的又一次闯祸之后,大家又一次的乱作了一团。一脸茫然的乔妹虽然感觉到心瞬间被撕碎了的痛楚,可是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反应这么激烈。而且是声嘶力竭的喊着:“两条人命啊!”石像碎了,可是孩子又不是故意的,干什么要这样呢?两条人命又是从何说起呢?同时不见了志新跟薛金贵两个人。她生病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呢?她知道大家为了救她费尽周折,可是不至于为了一座石像的破碎就成了灭顶之灾吧?心痛之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连乡云也是近乎疯狂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当前必须弄个明白。于是她就问乡云其中的缘由。因为只有她能够告诉她真相的。

乔妹拉住乡云,按着她的瘦小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问道:“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究竟错过了什么?”乡云努力的稳住了心神,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这时候乔妹也才明白为什么在石像破碎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被撕裂的那么一下痛楚了。原来是曾经深爱她的两个人,离开了。她拼命的拼接所有的碎片,即使知道那样也于事无补,可是她是那么的渴望留住他们两个人,因为两个人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当她带着所有的石头碎块去找老巫的时候,老巫早就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了阴森森的屋子。该怎么办啊?他们两个人她不能就让他们死去,因为她也同样的爱他们啊!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个跟头,总是很快的爬起来,为他们争取着时间。可是老巫不在了,该怎么来救他们俩呢?突然她看见自己摔破的手臂上渗出了血,她猛然间想到,他们俩用自己的血救活了我,那么我把血还给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了呢?于是她找了一块最锋利的石块,割破了手腕,看着那鲜红的血滴落在碎石块上,把那石块染的血红血红的。她不觉得疼,也不知道冷,只是想让自己的血能够换回曾经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的两个人。他们一个如父如兄,对自己宠爱有加,呵护备至。另一个是为了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的爱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下起了雨,雨水,混合着血水,由石块上流到了地上,地上就又是一片刺眼的殷红。乔妹怕这雨水冲走血水,她就不能救活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了。于是拼命的阻挡着雨水冲刷石块,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血水依然不听话的往下流,任凭乔妹怎么阻拦,这就应验了那句:覆水难收!

就在雨水,血水,泪水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好了,好了”的歌声,深远,却很清晰,乔妹听到了却不去理会,因此刻她只想救回那两个她最在乎的人。根本就不再去理会别的!不远处一个披蓑戴笠的道人走了过来,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腌臜,让人一看会忍不住作呕。更别提离近了的时候身上的那种味道了。他对乔妹说:“姑娘,你就是流干了身上的血,也无法救回他们俩。你还是求自保吧。”乔妹不理会他,依旧执着的做着她认为可以的事。老道拉起近乎疯狂的乔妹,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下来,并且为她止血。这时候乔妹也只能是安静的听老道说话了,老道说道:“你们本就是纠缠不清的孽缘,几生几世,一面之缘,总是无法脱离尘世间的爱恨牵绊,欠情的还情,欠泪的还泪!同时跟随着你们的还有好多冤孽呢。他们的恩怨也都将会跟随着你们一切了结!但是要经历淬炼的,你们才能够知道取舍,知道好与了。我可以给你把石像复原,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命是要靠你的取舍来拯救的,你只能救一个!另一个就要离去了。怎么选是你的事,他们俩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乔妹自然是听得心动,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啊!能救人就好。

没想到的是老道还有一个要求,说是能达到了才能够救人。那就是——让乔妹把他身上的一处脓疮给清理干净!那是一块都烂透了的地方,不时的往外渗着黄色的黏稠的液体,甚至还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十分的恶心。不能用刀子,只能用手,跟嘴来完成。乔妹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反正是救人要紧,她用牙齿撕掉创口周围的烂肉,也顾不上一阵阵往上翻涌的“冲动”然后用手清理着创面,捡拾着里面的白色虫子。雨水跟黄色的液体混合,被稀释了的液体更加的黏稠,让人作呕。老道也只是眯着眼,默然的看着乔妹做一切,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漫长,这项任务也十分的艰巨,乔妹一向最怕虫子之类的东西,此刻也顾不得害怕,只是专心的做着。雨停了,一切也做完了。乔妹抹了抹嘴角,说:“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老道站起身,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伸着懒腰说:“终于晴天了。”他脱掉蓑衣,拿出一种透明的像布一样的东西,他把石块都抱起来,交给乔妹,说:“拿回去,到月圆之夜自然就会复原。至于你想要谁活着,那就要靠你的选择了。”然后就又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面镜子,继续说着:“月圆之夜,你照石像的正面,就是志新,照反面是金贵。怎么选,谁会活过来,都看你了。”说完老道就走了,嘴里唱着那首《好了歌》,消失在雨后的暮色之中了。

乔妹抱着布包,十分小心的抱着,生怕再次经历破碎,回到府里,要面临着她月圆之夜的抉择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选择,可是又不能不选,能救回一个,也算是自己良心上的一种救赎吧。大家都在期待着月圆之夜,可是每个人有着每个人的期待,乡云希望她选志新,薛家二老,希望她选金贵,至于,怎么选,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这面镜子,在她这里自然是相当的沉重,选择那一面都会心痛,可月圆之夜却还是来临了,究竟选择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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