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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夕阳

明知道让你离开她的世界不可能会,我还傻傻等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你会发现,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幸福着。一天晚上读报堂下课后,我突然想要到好久不去的走廊拐角处站会儿,意料之中,你立刻就发现了在那儿站着的我。“怎么?心情不好?”“没有,就是好久没来了,有点怀念。”“对呀,过的真快啊,一年马上就要结束了。”我猛吸了一下鼻子,想到高二就要分文理班了,心里止不住的感伤。“高扬,你放下段嘉欣了么?”我扭头看着高扬的侧脸问道。或许是这句话太过突兀,高扬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道段嘉欣,并且问的这么直白。他愣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棵白桦树说,“段嘉欣对我来说就像是这棵树上的叶子,而我就是这棵树,对于叶子来说,没有最大,只有更大。”我不知道高扬是在委婉地告诉我段嘉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可分割,还是即使他忘不掉但是我还是有希望成为那个那个更大的叶子。

我始终不敢开口问高扬是要报文科还是理科,因为我一想到文理相聚甚远的两栋教学楼心里就害怕,我怕一语成谶,连现在这卑微的幸福也付之东流。

期末考试越逼越近,离别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厚。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流行写同学录,而是买一个自己喜欢的本子,传着让大家写留言。我也随波逐流,试图通过这个本子加紧跟他们的联系。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一些人,注定了成为你人生的过客,所以无论你怎么努力想要保持联系,你们终究还是会散,就在你毫无防备,甚至难以想象的时间和场合。

我去文具店挑了一个别致的bear本子,打开本子,我认真的写下了一段话。

同学们:

南风又轻轻地吹送,相聚的时光又匆匆。

一年时光,匆匆而过。如梦的年纪,弥漫着串串欢声笑语。

不要挥声叹息,觉得繁花尽去。鼓足勇气,不要忘了互递惊喜的消息。

……

吃过晚饭后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翻看着大家给我写的留言,看着看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张萌跟我的“感同身受”,韦玮跟我们相遇的幸运,张轩当时莫名其妙的闯入,紫薇一年的陪伴……几乎所有写留言的同学都提到了我和高扬,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好朋友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原来,我的爱是那么明显和张扬。可我最终也没有勇气把这个本子递给嘉欣或是高扬,就像是一道伤口,尽管已经结痂,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里确实有一道伤,所以我没有说,他们也没有问。

期末考试悄然而至,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少有的肃穆。大家都对分离闭口不提,就像是没有一个人说我们开学就还能坐在同一个班级一样。我安静的下楼去我的考场,第一场是语文,我坐在考场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学校的一切。这个教室是高二文科班的教室,墙壁上还贴着学长学姐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月考光荣榜,背书小分队,竞争对手大PK……“叮铃铃……”随着开考铃声的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地低头答题,教室里瞬间被刷刷的答题声淹没。语文是我的强项,我一口气完成这份卷子后便折起卷子不再检查,抬头望向窗外。

“哎,这次文言文有点难啊。”“那个选择题你是不会是选B?”出了考场,我穿过拥挤的人潮,一眼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高扬,“哇,这么巧。”“是啊,考的怎么样?”高扬笑着问我,“还可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语文是我强项。一会就回寝室啦,下午你加油啊~”说完我上楼高扬下楼,我们不约而同,背道而驰。下午进考场时我走着一样的路,不出意料的在相同的地方又碰到高扬。“看来是缘分啊。”我调皮地跟高扬眨眨眼。以后每一场考试,我进出考场时都会跟高扬碰到,我们有时闲扯几句,更多的是说几句鼓励对方的话。最后一场是政治,考完政治后,因为考场老师的问题卷子顺序错乱,老师让我们留下来几分钟。我焦灼不已,最后一场考试,我怕见不到高扬最后一面。老师还在一张一张对着试卷,我越等越急。一溜烟儿从教室后门跑了出去,全然不顾身后老师“同学,同学??????”的叫喊。我一边狂奔,一边在人群里搜寻那个身影。直到看到楼梯拐角斜靠着栏杆的那一抹熟悉的黑色时,我心里的巨石安全着陆。我赶紧停下,伸手捋了捋刘海,平复呼吸,慢慢走到楼梯口处,“咦,高扬,干嘛呢你?”我假装好奇地问道,心里隐隐的期待。“等你。”虽然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却让我幸福到不能自已。他在等我哎,高扬在这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等我!我不漏声色问道:“怎么?有事吗?我们考场卷子出了问题所以晚了会儿。”“喏,给你的,回去再看。”高扬递给了我一个小纸条。“走吧,一起下楼。”说着他就走在了我前方。晕晕乎乎地跟在高扬身后,我心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哦,头。”我摸着我的额头,“怎么不看路啊,到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寝室收拾东西。”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我惊觉自己的失态,天啊,真丢人。

回寝室后,韦玮就告诉我刚刚段嘉欣爸妈把她东西带走了,我们刚好错开。看着床下干净的床铺,心里突然像是空了一块。“蔓,我们收拾好了,先走啦。”韦玮和张萌抬着一个箱子对我摆摆手。“好,保持联系,拜拜。”“拜拜”

我坐在下铺之前嘉欣的床上,打开那张早已经被手汗浸湿的纸条:“一年时间真快,甚至还觉得来到学校后还能一起嬉笑一起打闹。这一年,我也成长了许多,我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我爱的人是你该多好。张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要报理科,你没问过我我也理解,不过我觉得告诉你比较好吧。我决定了,要报文科,以后可能见面机会少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忘了我,找对自己好的。”终于,高扬,你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你还是不能爱我对不对。我慢慢的把这张特别的准考证折起来放在口袋里。没关系,我不急,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爱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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