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灯光边,黑发男子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男子眼前的老者点点头,沧桑说道。
“你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感同身受,会让他更容易接受你吧。小时候的模样,性情,还有……头发,如果那也算的话。”族长看了一眼黑发男子说道。
黑发男子沉默着,似乎思量着什么。
“还有……身世也挺像的。”老者布满皱纹的目光盯着灯盏上的飘忽的灯焰说道,怔怔出神。
黑发男子悄然抬首,仿佛一头巨兽被触摸到了软肋。
“他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啊,这么的丁点大,不知往哪走,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老者静静地说到。
……
“吱呀。”
一扇木门悄然打开,风雪突袭着挤进了门缝。
“我要跟铁香商量一下,这事,得告诉她。”黑色的皮衣裹着黑发男子,男子掩上门,走进了风雪中……
已入冬的草原满满都是风雪,呼啸着,像在催赶着什么,几千里都是茫茫皑皑的白雪纷飞,就连猛兽也消匿了踪迹。
“吃饭啦,铁树!叫你爹了没有,快去,桔桔拉桌子。”一顶在群落中算不上大的帐篷里,一个女人准备着香味四溢食物,充满了整个帐篷,房间温暖而光亮,让人觉着温馨。
“咔咔。”
帐门悄悄打开,一道黑炎涌了进来,本该涌进来刺骨的风雪连一丝寒气都没有钻进来。
“娘,爹回来了!”正要动身的少年看到黑炎冲着女人喊道,女人却自顾自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爹!”一声娇滴滴的女娃声响起。
黑炎中走出一目有所思的黑发男子,刚要解下斗蓬却被一个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一个脸蛋绯红的小女童紧紧抱着自己的腿呢,黑发男子眼里的思虑顿时消散换上了慈爱的目光,黑发男子将小女孩轻轻抱起,女孩长着与娘亲一样桔色的头发,像夕阳那般温暖的颜色。
风雪包围的这个村子,每家每户都有着温馨的火光,平和的村子,就连这个外来的少年,都在一些欢庆的人身边甜甜睡了起来,脸上挂的浅笑和一丝红晕,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宁。
……
星域八界州,思南花州总府。
“呵呵呵呵,道盘破了,总府找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何用?妾身可不会修。”一阵娇笑自一处繁华的宅院中传出。
深深的宅院中一处不高的方塔耸立,方塔下是上百丈的花景,不时随风而落,花景中央一处矮台上,一身着霞衣,头戴长钗的女子坐跪席上,手上的茶壶应声而颤,在木桌上撒开一阵花香。
“花夫人说笑了,普通的道盘破裂在下断不敢来打趣夫人。”矮台旁,一身着紫袍,衣绣银龙星光的男子低头说道。
“呵呵,紫首言重了。”又是一声轻笑,让人觉得满园花开有香。
见此,紫袍男子只觉一阵心神不守。
“说吧,哪来的事。”女子挽起淡淡的衣袖,洁白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把木勺轻吹起香茶来。
“三日前,无声北塔之事,花夫人可有耳闻?”紫袍男子疑问道。
“呵呵,日久灵散这种解释,不是欺负人修为浅薄,见识短浅吗。”女子浅尝一口香茶淡淡说道。
“夫人慧眼,四塔乃我星域界面万年不破的根本,无声北塔又是重中之重,外界之人不可能悄无声息潜入星域,但是此次……”紫袍人面色难堪到。
女子目眺远处,晨阳照的满园欢,心里也不禁升了一丝暖意,久久无语。
“唉,消息不老实,恐怕说什么四层也是虚妄吧。”女子低叹一气,轻搅了一下木盆中淡香温热的茶水,默默地说到。
紫袍男子一听心里不禁暗自触了一下。
“夫人明鉴,这次的确不是四层,是八层。”紫袍男子肃然说到。
此话一出,女子手中一顿,细细的眉轻轻蹙了起来。
“这些域外强者,真是不喜安宁啊。”女子一番沉思说到。
“八层的道盘屈指可数,是哪一位。”女子抬首疑问道,若能知晓,说不定能大致明白侵入星域的是哪一道上的人物。
“这……”紫袍男子犹豫到,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怎么,还不方便说?”女子面带笑意说到,说着,轻舀了一勺透亮的温茶细品起来。
“夫人误会了,其实是事情复杂,在下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卑职前来请夫人前往星域。”紫袍男子一拱手道。
“复杂?有多复杂?呵呵,那群老爷子婶婶都看不清,我又何必瞎添乱。”女子一双粉瞳清晰倒映着百丈的花园,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袍男子顿了顿,眉头紧蹙沉思了一会张口道。
“八层有三位,同时神裂了……”
女子悄然转过脸,目光直直盯着紫袍男子,粉瞳之中仿佛多了一丝奇异。
“其中……就有花祖爷。”
……
星域八界州,须弥境。
“阿弥陀佛。”
千万虽低吟,三境外静听。
在一片夕霞静移,佛光照耀的境域中,佛号传到的地方拂过一阵清风,麦浪所到,常听人欢笑。
田地里的男人们看着夕阳流着汗,脸上却带着幸福满足的神色,收割着麦田上饱满的麦谷,不时喝几口妻子幼子带来甘甜的泉水,觉得安宁而充实。
在这千万里佛域的中心,一座百里之外尚且明晰可见的“巨山”耸立,似有数千丈之高,山顶佛光璀璨,暮钟低吟,层层庙宇,殿脊不断,从山顶盘绕直下,占据了五分一的样子,除了偶有的大雁长鸣,就是安静的喃喃之声,似乎像是寥人之山。
三四千丈的山峰,却没有上山之路,平滑的山周,让人摸不着头脑。
山顶一处四合树下,朴素的禅房中。
“善哉,善哉。”一垂暮的声音悄然响起,沉寂的声音难以掩饰的多了一丝悲伤。
“妙台,随我去吧,忘法,寺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了。”垂暮声徐徐道来,像是讲故事一样。
“师兄,此路难平静,勾起伤心事,还是让师弟代劳吧。”一苍老白须的老者轻轻说道,仿似在安慰着。
“当年……当年就没送他最后一程,这番也算了了心愿。“垂暮之声零丁响起。
白须老者低叹一气,合十微辑。
“谨遵师兄之意。”
只见白须老者身前,一盘坐在蒲团茶座上的人影微眯着眼,那是一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者。
焦黄的皮肤犹如老农,皮肤上点点斑点似乎苍老过头了,但手脸上却少有皱纹,让人猜不透年纪,法帽之下一双和祥的双目精光内敛,多了一分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