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到虚幻的故事。
黑夜下的郑州,何等的繁华,虽没有上海北京广州,这种国际性的大都市繁华,但身为最大人口省份的省会,经济实力也是可见一斑。
现代的社会,昼夜不分,夜店、夜市令原本静谧的夜,变的喧嚣,变的让人更逃不掉。
普通的家境,普通的少年。
“呼—”少年独自一人走在黑巷子里,寒风呼啸,如刀一般,刮在脸上。
穿过小巷,一幢幢高楼大厦映入眼帘,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错杂在黑色的天幕下,竭尽全力挣脱这无尽的黑夜。
城市的黑夜没有星星指引人们回家,有的只是死寂。
少年走进小区,清冷的路灯,灰蒙蒙的道路却成了唯一的陪伴,“好冷啊。”
走进楼道,打开电梯,回到家里。
打开电灯,这个仅有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家,虽没有那么大,但却一应俱全,在郑州市附属巩义市东区,这个相对于一个高于县级市,低于地级市的不算城市的城市,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少年一到家,便脱掉上衣,露出洁白的肌肤,少年很瘦,瘦的让人有些心酸,更何况是这寒冷的秋季。
北方的寒冷永远是那种,直接攻击身体的冷,它不像南方的那种湿冷,深入骨髓,但它却可以让你,冻成僵尸。虽然有着暖气,但这在这个忽冷忽热的季节,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啧,下手还真狠。”
少年喃喃地说,“真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这手劲都可以去打拳击联赛了。”
少年名叫李笙梓,河南郑州人,现年15,口中所埋怨的,正是他的父亲李宏。
李笙梓因为月考考砸了的缘故,被喝醉了的李弘一顿毒打,故此从郑州跑到了老家巩义。
李笙梓走进浴室,打开那半个月未用过的莲蓬,哗啦啦的冷水喷出,可李笙梓却好像并不觉得冷,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这就是李笙梓的兴趣之一—闲来无事就洗澡,尤其是凉水澡。
洗完澡以后,李笙梓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家里空荡荡的,虽然灯火通明,电视声音很大,虽然听的只有他一人。
“丁零—”一串刺耳的iPhone手机铃声响起,备注是“李青木”。
不假思索李笙梓接了电话“找我干嘛,现在想起我来了。”
电话那头,一串好听的声音响起,“不是看你回来了,我特意来问候,你居然这样,我这个做哥哥的真不容易。”
李笙梓当即眼冒火花,“卧槽,我是偷跑的诶,我才不容易的好吗?”李青木幽幽得说:“哟,本来还想着请你吃饭呢,现在看你这么孤苦伶仃,我改变想法了,决定锻炼你的自立能力。”
霎时,李笙梓像没了气的气球,瘪了的河豚,说直接点他怂了,“哎,别别别,有话好说。”李青木并没有因李笙梓怂了而窃喜,反倒是忧心忡忡地说了句:“明天早上你来我家找我,我给你看点东西。”
说完就挂了电话,李笙梓满脸不屑地自言自语:“神秘兮兮的。”
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脑海,穿出一声异常幽魅的声音,“我们的游戏,现在才开始呢。”
我本无将心,奈何清风吟。
第二天一大早,李笙梓早早的穿好衣服,简单梳洗,拿上手机就跑出家门。
九月的风,喧嚣着,像宦游人的思念,透过千里白云,飘散远方,又如虎啸猿啼,撕碎万物。
李青木的家并不近,基本上横跨四五条街,但李笙梓还是走着去了,因为他没钱,毕竟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也没什么经验。
望着熟悉的景色,熟悉的高楼大厦,熟悉的陌生人,李笙梓的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三分凄凉,一丝自嘲与五味仇恨,那断然不该是一个少年所该拥有的眼神。
在不该接触社会的年龄,过早地看清了世界,便过早的堕入这无边的深渊。
就这样像是漫游一般,李笙梓走过了几条街,来到了李青木家。
“喂,开门!”李笙梓像个小泼皮无赖一样大喊,“咔—”地一声,门开了,一个清秀俊美,头发整齐,皮肤白皙的男子映入眼帘,要多养眼有多养眼。
“你每次敲门能不能正常点,知道的是以为你在敲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打劫的。”
刚进家门,李笙梓便大吃一惊,“卧槽你又装修房子了。”
李青木耸耸肩,“以前那个风格太古板了,根本就不适合我。”
李青木今年二十四,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郑州一家房地产公司的高管了,而且每年有两个假期,俗称寒暑假,公司上下人都说,这是老板养的小孩子。
李笙梓直接躺到沙发上,对于他来说,李青木的家就是他的家,而李青木貌似也是默认了。
李青木和李弘并没有太多交集,但却对李笙梓关爱有加,甚至是比亲弟弟还亲。
李笙梓拿来早点,“又没吃饭吧。”李笙梓还没应声,就连忙做坐起来,狼吞虎咽,确实,李笙梓从跑出来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这时李青木的目光变了,变的有些怜悯的色彩,却不是心疼,像是在可怜,或者说是惭愧。
李青木要出手机,金闪闪的iPhone6s,“密码老样子,等你吃完了,自己看吧,我要告诉你的事,虽说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见面突然让你看这个,但这也许是为你好吧。”说李青木便走出家门。
李笙梓瞥了一眼李青木的背影,“神秘兮兮的。”
李笙梓打开手机,输入自己的生日,果不其然,锁屏开了,跳出一封邮件,看到署名,李笙梓不禁微微一惊,那个名字他在熟悉不过了—欧阳允儿。
那是他的命定神。
“允儿怎么会有哥哥的邮箱。”李笙梓自言自语道。
急忙点开:
笙梓,你还好吗?虽然我们在一起了三年,但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既然你不想顺从,那我来帮你挣脱,有很多事,我们不能决定去向,但至少,你还有离开的权力。
这三年,我过的很快乐,妈妈也没有过多的再约束我,也是该分开了,承蒙关照。
由尚君声已不见,玉人沧海空吹箫。
“砰—”手机从掌中滑落,李笙梓的眼眸微微颤抖,眼睛开始泛红,但却没有泪水,因为他的泪早就流干了。
“为什么,世界抛弃了我,你也要抛弃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往事如画,在脑海中闪烁不暇,佳入折花,何似一番晶丽无暇。
虽然年少,但李笙梓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支撑他继续屡败屡战的,正是欧阳允儿,情愫永远是在不经意间播撒,在一瞬间消亡。
若情不渝东流许,相逢何必曾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