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修为都是金丹初期,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软柿子吗?
秦子尘一阵无语,右手却已先发制人,捏出赤焰火拳的法诀,顷刻间他的右手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赤红色的火焰。
那只狍鸮一惊,不断退后,口中喷吐聚灵弹试图和秦子尘拉开距离。
秦子尘微微一笑,也跟着退后几步,双手后背,似乎散去了攻势。
狍鸮见状顿时心安,正欲继续喷吐聚灵弹远程击溃秦子尘,突然发现秦子尘的身影好像消失不见,它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了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和一个升腾着炽热火焰的拳头。
“嗷呜!”它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赤焰火拳,仰倒在地、口鼻溢血,不甘地瞪视着他,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不要总想着欺负老实人了。”秦子尘熟练地击碎它的脑袋找到灵核,一脸痛心疾首道。若是那只狍鸮地下有知,此时怕是已经对秦子尘的厚颜无耻破口大骂了。
感应到这边的血腥味,一只狍鸮飞奔而来,口中不断喷吐聚灵弹,气浪之强竟然将沿途的泥土击出一排深壑。
“融合…巅峰?”秦子尘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按理说,融合期的灵兽都有一定的领域意识,在同一片区域都是一只融合期的狍鸮带着一群筑基期的狍鸮四处转悠,不可能会有两只融合期的狍鸮共存的情况。这也是他相较而言有恃无恐的原因,打死了一只融合期的狍鸮,顶多被一群筑基期的狍鸮围攻,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先后遭遇两只融合期的狍鸮,毕竟灵力和体力都有所消耗,即使赢,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难道是因为身上的血腥味太过浓郁,把它从别的地方吸引过来了吗?
那只狍鸮似乎看穿了秦子尘灵力和体力都不在巅峰,人脸露出了一丝阴毒的笑意。
从灵力波动来看它是自己目前见过最强大的灵兽,灵智也应该不是其他低阶狍鸮所能比拟的,说不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技能,如果自己和它正面抗衡就太不理智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先战略性撤退,等自己恢复了全力再回来找场子。
这样想着,秦子尘眼珠一转,取出红玉琉璃剑,然后对它不断的激甩剑气,佯装要和它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脚底却开始悄悄后撤。
“嗷嗷。”那只狍鸮回敬以聚灵弹,也不急着前进,表情却是似笑非笑。
它的笑容怎么这么猥琐?
看见它的表情,秦子尘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下意识地用了全力激发剑气,但见剑气划过它的身体,却没有出现意想之中的击退,反而像是透过了水面,只泛起了一丝涟漪。
有诈!
秦子尘脑海里刚刚出现这个念头,只觉后脑被一只利爪重重拍过,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你…居然剽窃我的创意…”秦子尘只来得及说出这九个字,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只狍鸮见他晕了过去,却没有急着吃他,反而是叼着他的腿,把他拖向凶森的深处。
凶森接近核心的地方,蓝小瑕抬头看向外围地带的方向,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人类,少得意了。”一只灵力波动近乎在元婴的狍鸮狠狠地瞪视着蓝小瑕,眼中忌惮颇深,“立马离开这里,你先前在凶森做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否则如果陛下察觉了,你我都别想好过!”
“哦,我倒是挺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不好过法?”蓝小瑕轻笑,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就凭你这可怜的半步元婴?”
“你!”那元婴阶的狍鸮怒极反笑,口中念念有词。
“你觉得堪堪金丹阶的缚灵术会对我有用吗?”蓝小瑕玉手虚握,一柄通体幽黑,散发着浓浓煞气的长剑蓦然凭空跃入她的手心,“我现在还有事,所以速战速决吧。”
那只狍鸮见到长剑只觉一阵胆战心惊,隐隐有了怯意,它身形一晃,竟化出三个化身,分别从三个不同方向攻击蓝小瑕,本体却偷偷遁走。
“找死!”蓝小瑕不顾其他三只分身,将长剑远远甩出,长剑脱手后似乎生出了灵智,急急地冲向那只狍鸮,正中那只狍鸮的后心,然后剑身不断晃动,随着频率不断加快,那只狍鸮原本饱满的身体渐渐瘦削,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着。
那只狍鸮茫然地看着透过自己肋骨的剑尖,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
蓝小瑕玉手一扬,那柄长剑剑身“嗡”了一声,然后似有不甘地飞回她的手心,上面的煞气比之先前深厚了许多。
“你…怎么会有…地煞剑…?”那只狍鸮挣扎着转过身,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白莲教的圣女信物。怎么,你见过?”蓝小瑕秀眉一扬,随手将地煞剑收回。
“什么信物,那分明是殿下的佩剑!”那只狍鸮怨毒地看着蓝小瑕,似乎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原来就是你们这群强盗,竟然敢偷…”话没说完便一命呜呼,那个透体的伤口竟没能流出一丝血。
蓝小瑕右手掐算着什么,脸色阴晴不定。
周围,三五只狍鸮惊惧地看着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对她害怕到了极致。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小瑕停止手上的动作,素来淡然的表情罕见地有了些许慌乱。她身形连闪,向着外围奔去,看也没有看一眼那些狍鸮。
另一边,秦子尘渐渐从昏厥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幽暗的洞穴里,手脚竟被一种奇怪的树藤绑住,浑身使不上力,内里的灵力流转似乎也因为这种树藤而僵化了。
“你醒了。”不见光的角落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是什么人?那只狍鸮是你派来的?”秦子尘见如何都挣脱不开那种树藤只好无奈放弃,一脸警惕道。
“人?不,我不是人。”一只像山羊一样的动物从阴影里走出,细长的脖颈上怪异地生着一颗人脑,赫然便是一只狍鸮!
“狍鸮?你竟然会说话?”看清来者的身份,秦子尘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修为看来远远不止融合吧。”
“会说话有什么稀奇的?万物有灵,活个差不多的年纪都能开口交流。”那狍鸮用爪子细细地摸索着秦子尘手上的玄空戒,一脸惆怅,“不过我活了大概有一千年了,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动物。”
“一千年?那修为应该有元婴了…”秦子尘往后挪了一下,躲开狍鸮的爪子,“你抓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虽然脸上是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忐忑万分:难不成这只狍鸮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活的太寂寞,迫不及待地想找人交流一下人生心得?还是说喜欢收集一些凶森里少见的生物?总不至于这是一只取向严重扭曲的狍鸮,喜欢的不仅是人类,还是男人吧…
看见秦子尘脸色变化不定,那只狍鸮摇头叹道:“抓你,肯定就是为了吃,不然还能做什么?”
“吃我?”秦子尘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合着你进食还挺讲究的,一定要在这里吃?”
“那倒未必。”狍鸮轻轻地捋它着那一尺长须,“只是这里比较幽静,没有其他杂乱的声音,所以比较适合细嚼慢咽。”
“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和其他动物不一样。”狍鸮又凑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似乎由衷地为他感到喜悦。
为什么我要为了被你吃而感到荣幸?秦子尘一脸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狍鸮,满头黑线。
突然想到什么,秦子尘问道:“你刚刚说你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动物?这句话也太假了吧。”说着一脸鄙夷地看着狍鸮,用表情使劲嘲讽它。
“老夫骗你做什么?”狍鸮顿时老脸涨红,怫然不悦道,“老夫活到今日,还从未说过半句假话。”
“怎么会?”秦子尘剑眉微蹙,记得月知说过,这除凶试炼是每五年一次,没道理这只狍鸮活了一千年了还没见过人类。
“不过老夫至今为止也没见过修为像你这么低说话还能这么顺溜的。”狍鸮饶有趣味地看着秦子尘,“更难得的是你都快成了我的腹中餐了,还能这么镇定,真是不错。”
“镇定?”秦子尘对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难道我表现得害怕点你就会放了我吗?”
“这个自然不会。”那狍鸮的爪子又抚上了秦子尘手上的那枚玄空戒,“你这个小玩意儿还挺别致的啊。”
“怎么,你想要?”秦子尘脸上浮现了淡淡笑意,“我们谈笔生意,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双手奉上,怎么样?”
狍鸮笑的老脸开花:“不放你,这个不一样是我的吗?”言罢,继续细细地摩挲着玄空戒。
秦子尘的笑容僵住了:“…所以你是铁了心的要吃我了?”
“那肯定的。”狍鸮点点头,“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一看口感就不错,而且灵智这么高,吃了也挺补脑的。”
奈何秦子尘的心里已经是一万匹***呼啸而过,他却也只能继续强笑道:“这样说就不对了。”
“有什么不对的?”狍鸮停止手上动作,挑眉问道,“我看你身上血腥味也挺重的,平时也没少杀生灵吧?你也没有觉得不对啊。”
“唉,这你就说错了。”秦子尘眼珠一转,掩面叹道,“它们看到我只知道吃我的肉,为了自保,我杀它们有错吗?”
“我在这里浑浑噩噩地生活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能和我交流的生灵,你说,我的心里能不忧郁吗?”
“好不容易看见你,我却因为戒心太重,下意识地攻击了你,这才引发了不必要的误会。后来发现你能和我交流,我简直高兴的不能自已。可没想到最后,你也只是想吃了我。”
“罢了,知己难求。你就吃了我吧,结束我漫长的一生,也好过我继续孤独地活下去。”
说完,秦子尘眼中隐隐闪现了些许泪花。
而对面,那只狍鸮听的一愣一愣的,似乎被秦子尘一套一套的话给唬住了。
“还说什么呢?动手吧!”秦子尘闭眼,一脸决绝道。眼睛却微微张开一条缝,紧张地看着狍鸮接下来的举动。
那只狍鸮迟疑地靠近,伸出了利爪,却仿佛不知道如何下手。
没错,就是这样!
秦子尘内心窃喜,暗暗得意自己的演技因为平时和月知小打小闹时的互相演戏而出类拔萃,唬唬那些涉世不深的家伙还是手到擒来的。
“罢了,我就成全你吧。”狍鸮闭眼,利爪缓缓上前,“你不用感激我,你那个宝贝就当是谢礼了。”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秦子尘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向后挪动着。
“别紧张,我出手很快的,你不会感觉到痛苦的。”狍鸮宽慰道,利爪迅速地向秦子尘的脖颈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