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心中有点不安,照此算下去,必然有麻烦上门啊。”
惬意的男子忙碌的在客厅中踱步,神色焦躁,白鸠的记忆不能给予他参考,但是经验能给他警示,不过都太虚无缥缈,沉思了一早上,也得不到什么助力。
“需要我帮你算一卦吗?我跟吉普赛女郎学过一点哦。”亚纶散步归来,轻灵的跳上桌子。
它最近热衷于晨跑,每天都要绕公园溜达。基于不能放任一只类似鼠科的生物随意出现在人类面前,那可能会被野生动物协会抓走展览。所以,纵使在周末的懒觉时间,李凛也一并扛下了带领龙猫散步的责任。
“亚纶,你的业务越来越广泛了,我记得你还跟月球上那只小兔子有理不清的宿怨。”惬意的男子发出了疑惑。
“那是你的偏见,灵兽又不一定非要躲在深山老林中潜修。据我所知,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地下室,有一个专门为灵兽辟易的竞技场哩。”听龙猫的口气,很是得意洋洋。
“那行吧,但是你不是神兽,能有知天时、辨未来的能力吗?”
“偶尔可以超常发挥一下,来,你别动。”亚纶伸出前爪,米粒大小的球形闪电激射而出,“让我看看真实的你,究竟在烦恼什么。”
滋!电流穿透脑干,男子如遭电击,意识海的轰鸣中,疼的大跳了一步。
“这什么鬼东西!”李凛气的拍桌子。
“抱歉,我好像记错方法了。要不,重来?”自知理亏,龙猫吐了吐舌头。
“跟电击似的,不用了。”李凛揪着龙猫的耳朵瞪着它道,“有这工夫,不如让你的灵兽朋友们帮我打听一下红樱的下落。”
灵兽仙种,古来有之,夺天地造化应运而生。由于亲和自然所以对俗世的兴趣不大,但近年来生态沦亡,能找到一个山洞就不错了。于是部分灵兽选择走出深山融入人类社会,所幸灵兽天性随和,视其他生物为蝼蚁,即便对破坏自然的人类有诸多怨言,但还不到计较的地步。
“这不像你啊,白鸠。纵使力量被削弱,只要不去教廷找死,这世界上没人能伤害得了你。干嘛还要找它?”亚纶略有不解。
“没什么,大概是一种情愫在作祟吧,我很想知道,它沉寂的这些年,去了哪里。”李凛幽幽的叹息道。
“好吧,我会留意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对那死妮子出手的,要是它再砍你,我就爱莫能助了。”亚纶摊开两爪面色遗憾。
能有这样的承诺,主人已经晓得它作出了牺牲。灵兽近乎永恒的生命,使得彼此之间甚少会有血海深仇的机会,那原因,就像是实力在伯仲之间,惺惺相惜,干嘛还要打下去。
大概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主人的心情有些回春的迹象。怜惜的揉搓着龙猫的耳朵,毛茸茸的感觉爱不释手。
“成交,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蓦地,熟络交谈的主仆二人感知中一阵波动荡漾,那表示会是兽人的气息。这份中正平和的灵子波动,因为两人沉浸在嬉闹之间,直到来访者立在门口才有所发觉。所以难道会是……
“门没锁,学妹,想偷听的话,还是进来吧。”
李凛轻声的喊出,不怕她听不到,兽人能接受的音波频率范围比蝙蝠还要广阔。
所以随后传来一句:“抱歉,打扰了。”影未至,声先到,门扉轻轻展开,安雨茜单薄而曲线婀娜的身姿亭亭玉立,那份空谷幽兰、绝世而立的气质,只消见识过一次,就会铭记于心。
贵客进门,李凛不能怠慢,手忙脚乱的整理了几分钟。虽然自己也喜爱干净,但绝不是喜欢做家务的家庭主妇,所以,折腾了半天,只能从冰箱中拿出几杯果汁,万幸的是,明天才过保质期。
“只有果汁了,能将就一下吗?”将饮料摆好,得到安雨茜中肯的点头后,投手示意对方落座。
但安雨茜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坐下,沙发上一座纸质屋子的模型吸引了来访者的视线,外观精巧,占据了一半的沙发面积,想不留意都难。
主人自知是亚纶的小居室,而挪开也不太好,灵兽对于地盘观念很重,搞不好亚纶要不高兴。索性直截了当点,不好意思的说:“一人一半,学妹。”
安雨茜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如她,自在门外就感应到了主仆二人的交谈,那是很稀奇但灵兽的存在也不是天方夜谭。但是仍旧在心中对李凛的身份作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毕竟灵兽视万物为刍狗,肯与其他生物打交道的例子,少之又少。
“无妨。”安雨茜款款坐下,望着龙猫深邃的黑眸,赞叹道,“学长,你有很多让人意外的事情。”
言中所指,其中一项便是特殊的生物电场信息,可确信是兽人的波动,但倘若解析却像是雾中看花,如一团氤氲的雾气难以分辨,即便是以家族中老不死的魔力也不能,那是她全力以赴、魔力枯竭后得到的结论。
李凛暗付你自然意外,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端起果汁力求均匀的摇晃着:“你多虑了,学妹年纪轻轻,魔法造诣方面已臻化境,我也蛮意外的。”
“嗯……学长,你还是在抱怨我上次在工厂不分青红皂白冻伤你的事情吗?”
“怎么会,我既然活蹦乱跳,就表示皆大欢喜。学妹言重了。”李凛托起杯子,轻尝了两口,一饮而尽。发现坏了,味道有点苦涩,酸中带着淡淡的腐烂味道,任谁也明悟,过保质期了。
面有愧疚之色,趁人不备的移动着少女的那份果汁,若无其事的询问道:“学妹,你现在可以说了,找我有事吗?”
“呃……”安雨茜目光撇向滴溜溜转动双眸的龙猫,欲言又止。
“不用在意我,你们聊你们的,我睡觉了。”亚纶知趣的趴下,片刻肚皮鼓鼓的撑大,细微的鼾声如夏夜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