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软弱,saber直面自己不愿意承认面前少年就是那个assassin的内心。无论如何否定,他依然是那个凶戾狂暴的猛兽,因为他已经开始泛红的双眼和正在升腾的气势让她心惊!
这是何等愚蠢和软弱的自己,才能强制自己无视掉少年展现的所有细节,强心认为他跟它没有关系呢?只是希望有一个可以认同自己的人吧,首先它得是个人,非人者的认同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对saber而言。
而对于它而言,首先saber不能算是朋友。它与她,她们俩实际上只见过一面。而对于它而言,远坂葵是它心爱的玩具,为了保护这个女人的安全,它可以屠得周边十室九空,唯一剩下的家庭便是她们现在站立的地方。
如何能让这样隐秘的领地,让一个看起来很强很怪的女人随意入侵呢!
saber隐形的剑刃直劈在它的甲胄上!刺目的闪光之中一道裂痕从它的左肋一直撕裂到它的右腿,鲜血直流,流到地板上嗤嗤的冒着白烟。只是他的爪子也近了!saber举剑格挡,挡的开一下却挡不了第二下!它左爪的趁势横扫直接撕裂了saber银白色的盔甲,血迹在其间隐隐约约,却被长琴一阵琴声催的愈合。
只有这样的猛兽——才配做王的坐骑!saber合身冲上它的面门!双手压剑斩出的强大剑势让它也不敢招架!只是它庞大的体积此刻却变成了累赘,在saber精准且不失精巧的剑术中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十根利爪硬生生扣住了下压的剑锋,只是她的力量明显比它弱的也有限,以全部体重和自上而下的势头发出的重斩超过了它最强的力量,逐渐在那力量的对耗之中建立了优势!正在二人全力以赴压制对方的时候,saber却突然卖了个破绽,纵身一跃上了它的背后!剧烈的挣扎中,saber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连续刺了几下,拧身一剑斩开了那连续刺在她盔甲上的武器,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它的尾巴尖。那尖锐锋利且长的四棱长锥再次胡乱的刺了出来,配合着它身体的挣扎让saber根本使不出力气,也难以瞄准,只好蓄力一击,就此一搏!
她搏到了!那四棱长锥的根部根本抵不过saber圣剑之威,接近一尺长的锋锐连着下面一小节脊椎似得尾巴一击而断!巨兽吃痛,对着一个方向便直接撞了出去!
长琴无奈,她们俩的战斗太快了,自己这个治疗根本跟不上趟啊。眼睁睁看着巨兽带着saber顺着他们来时打开的大门冲了出去,长琴只得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和这种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性的东西合作,毕竟这看起来并不是人干的活。
它在无人的街道上横冲直撞,有好几次差点就将saber甩脱,却最终还是被她占据了有利位置。大占上风的saber并没有松懈,而是仔细体会着巨兽狂奔时的动作,它的肢体结构,它的行进速度,它狂猛的力量。以最合适的动作去迎合,让自己以这头巨兽为坐骑的时候不成为它的负担,而是让自己成为这巨兽的一部分。就像骑马,蹩脚的骑士只会让自己的战马累死都跑不快,哪怕马拥有比人类强大得多的体力和力量。
这头新的坐骑,力量比战马更强,而且它耐力极强,甚至还有强大的近战能力,简直是完美的坐骑!至于喂养成本,那不是一个国王该考虑的,反正成本再高这家伙也物超所值。
saber潜意识中的俯瞰众生此刻一览无余,她也不认为那少年是朋友,也不认为巨兽是对手。魔力供给者对她来说只是块电池,没得选的时候当然没办法——但她也不可能被一块电池的思维束缚。而这巨兽……没有智慧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她当做敌人呢?那是对她自己的侮辱,哪怕现在完全无法展现力量的自己不能完全压制这家伙,可那又如何?
我才是王,它只是坐骑!
只是她的精神稍一松懈,她胯下的巨兽便突然一个急停!思维稍一停顿的saber直接就被甩了出去!半空中无处借力无法调整姿态,saber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已经到达了她的耳畔……
糟!乱战中精力居然分散了,自己是真的钝了么?
双爪横扫!势要将那女人撕成肉条!
从遥远不知何处射出的一枪直插进那巨兽的后背!心脏在那一击之间爆开,四溅的血液堵死了它的伤口。Lancer从某个房顶跃下,面对着正好着地的saber,“如何?驯养一匹烈马的感觉,爽么?”
只是他没想到,她们都没想到,心脏破了个大窟窿的巨兽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再次横冲直撞了出去。saber看着远去的铅灰色身影一阵默然,“挺厉害的,你那枪。”半晌,她赞叹到。
“你也是,我期待着咱们再次相会的时候。”Lancer舞了一阵枪花,行了个当时的礼节,转身离去了。
“务必保证saber的存活,只有她才能直面吉尔伽美什,那个怪物。”言峰绮礼在Lancer出来的时候是这么对他说的,直到见到了这个傻妞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言峰绮礼这么高看她,连自己也没有勇气没有能力去驯服如此狂暴的巨兽。
saber返回了远坂家的大宅,长琴刚才并没有跟出来,那么他应该还在这里。在大厅中坐了一会,长琴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从楼上走了下来,接过saber递过来的竖琴。这东西被他放在大厅中的沙发上,作为隐喻让saber在这里稍等一下。
他只是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便稍微抚慰了一下她的心灵罢了,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