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微微亮,一缕细小的阳光挤过厚厚的窗帘缝撒了进来。
王馥生早已醒了,他从来不睡懒觉,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没有夜生活,睡得早起得早。
他收了收搭在安澜腰上的手臂,看着熟睡的安澜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那个可怖的夜晚他们也是这样相拥而眠的。
他微微起身吻了吻安澜纯净洁白的脸颊。安澜蒲扇般细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了甜杏般的大眼睛。
才刚醒就对上了王馥生栩栩黝黑的遂目,那双眼睛里尽是温情。安澜有些茫然的看了王馥生一会,然后慢慢露出皓齿冲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他说,王先生,你长得真好看。
这一笑足以让王馥生为之疯狂的倾倒,他的笑容里洋溢着甜甜的味道,让他忘却了一切烦扰。此后,在安澜离开他的很多个清晨,他只要一睁眼就会想起这令他动容又心痛的笑容。
王馥生觉得他的安澜真是太可爱了,这么可爱又善良的人就在他的臂弯里。
他忍不住勒紧安澜的腰重重的吻住了他。安澜还是一如往常的闪躲。王馥生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安澜在他的进攻下只能节节败退,不一会就败下阵来开始捶打他。
他从来都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什么人。
王馥生第一次和女人发生关系是在17岁。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离开刘家。
刘驻那会刚刚成年,他从小就无法无天,喜欢扎在酒吧舞厅里美人堆里,和各个富家子女一起玩乐。
那次距离刘驻离家出走快一星期了,说是离家出走其实就是和父母吵了一架,然后拿着家里的钱在外面逍遥。
刘严均本来就忙没时间管他,更加警告家里人不准去找他,让他自生自灭。
李雅安身体又不好,只能暗地里央求王馥生出去找找刘驻,顺便给他点生活费什么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王馥生很快就联系到了刘驻。
刘驻在一家昏暗的酒吧里,和一大堆十六七岁的男男女女在一起,饿了渴了就在酒吧里吃喝,困了累了就开房间搂个美人睡觉。
王馥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本来直接把他扛回家就算了,可是周围一群人自称刘驻朋友的人挡着他不让他带人走。
其实这群少年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留住王馥生一起玩。
按王馥生的性格才不会管这些人乐不乐意,可无奈他一个人是真的应付不了这一群人,只能在那陪着他们耗着。
他坐在那替刘驻挡了几杯酒,然后就出事了。他喝了杯下了药的酒,而这也纯属就是这群少年的恶作剧。
每个人都醉醺醺的,欲火焚身的王馥生也不知道到底把谁压在了身下。
事后,有个艳丽的妇人拉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汹汹的找上了门。
那个妇人本来以为是刘氏小少爷睡了自己的女儿,想着找刘驻负责,没想到小姑娘却指认了站在一旁的王馥生。
那妇人以为王馥生是这家的养子,想着自己的计划泡汤,一时气急败坏就冲着王馥生破口大骂,还要报警告王馥生****未成年少女。
那个张牙舞爪的妇人给当时的王馥生留下了阴霾,因为没有亲生父母在,他第一次感到了慌张。
二叔公那群人还因为这件事差点驳回了王馥生的继承权。
刘严峻费了很大的劲才摆平了这件事,他当然是最生气的。那是他第一次打王馥生,他拿着平时教训刘驻的橡胶棒重重的打了王馥生一下,王馥生只是不闪躲的闷声站着。
刘驻自然是最惨的,他被刘严峻派人抓回来绑在了家里客厅的水晶柱上,刘严峻是咬牙下了狠手,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孽子又怎么会出这么多事?
刘驻当场就被他打昏了,他还勒令家里人不许管刘驻。李雅安肯定不愿意,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个混帐可也是她的宝贝。一向感情深厚的夫妇俩差点因此离了婚。
这件事给少年时候的王馥生带来了不小的刺激,因为他睡了一个女孩,刘严峻的家庭差点被毁掉,而自己的继承权也差点被夺去。
从那以后,王馥生自律到了变态的地步,生理需求也都是自己解决。
刘驻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给王馥生心里留下了芥蒂,所以他总是想带王馥生出去找乐子,为的就是能让他彻底放纵一下,打破那个结。
王馥生的吻很深很重,雄浑的喘息里带着浓浓的情欲味。他的下体也慢慢直立了起来。
他很想一口吞掉身下的人,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起来吃饭。”王馥生突然松开了安澜。
安澜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脸上有些淡淡的潮红。胸口露出了诱人的雪白光景。
“你爸爸是十一点的手术。”
安澜迅速爬起来走向了盥洗室。
……
安海刚醒照顾他的护工就通知了王馥生,安海和安澜通了电话就去照顾根生了。
根生是脑震荡,头上缝了好几针,裹了一头的纱布睡在病床上,麻醉药一过他就醒了。
“安澜……”根生一睁开眼就找安澜。
“安澜一会就过来,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安海见根生醒了忙起身给他倒水。
“阿海哥……我们……”
“安澜已经报警了,没事了。”
“那钱……”根生微微仰起了身体。
安海把病床慢慢摇高了一些,“钱被人拿跑了,警察正在追捕,”安海苦笑,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蠢。
“阿海哥,你,别太自责,这不怪你。安大叔治病的钱我们再想想办法。”
“是我太蠢了,给人骗去了钱。忘了告诉你了,我爸做手术的事不用担心了。”
“什么意思?”
“安澜刚来电话说,这个医院有专家过来给做义务手术,我爸被选中了。”安海感到很幸运。
“真的么?太好了!”根生更是掩不住的高兴。
安澜对安海撒了谎,钱是他向王馥生借的,安海肯定会因为那被勒索的三十几万自责,那三十几万也都是借的,他怕安海压力太大了,所以打算自己承担王馥生那里的钱。
正说着,安澜推门进来了。“根生你醒了。”
“澜澜你还好么?有没有被欺负?”根生看见安澜进来激动的问,当时的情景简直历历在目。
“我没事,你刚昏倒就有警察来了。你的头还疼么?”安澜红着眼圈问。
根生冲着安澜咧嘴一笑,“不疼不疼,你没事就好。”
安海看见安澜身后站着一个整齐西装高大冷峻的男人,“澜澜这是....”
安澜回过神来,“这是王先生,他是我们学校的董事,我的学费是他资助的。这次爸爸的手术名额也是他争取的。”安澜抱歉的看了眼王馥生。
安海听了赶紧走上前鞠了一躬,“真是我们家的恩人,谢谢您,太谢谢您了。好人有好报。”
“这些都是我们公司的项目,不用太客气。”王馥生可受不起这些感恩,他是个生意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为了安澜。这些利息他以后会在安澜身上慢慢收取。
根生也很想替安澜谢谢王馥生,可他总觉得王馥生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友善。
“哥,爸爸十一点做手术,你在这里陪着根生,我想守在手术室外等爸爸。”
“还是我去吧。”安海说道。
“我不用别人陪,你们兄弟俩都去吧。我自己能行。”根生忙说。
安澜摇摇头:“那怎么行,你一个多不方便,必须有人留下照顾你。”
“那我就留下吧,澜澜,爸有什么事一定要赶紧通知我。”
“恩,放心吧哥。”
安澜和王馥生出了根生的病房就去了楼上准备做手术的安爸房里。
“咳咳...咳...”
还没进屋安澜就听见安爸急促的咳声。
“爸...”安澜站在门口喊道。
安爸一愣,“澜澜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回学校上课了吗。”
安澜坐下握着安爸的手,“你一会做手术,我过来陪你。”
“那个医生昨天告诉我有专家给我免费做手术,我的命怎么这么好呢。”安爸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像病人。
“我会一直在外面守着你的。”
“好,我的好孩子。”
安爸看着门口的王馥生说道:“澜澜,那是你朋友么?怎么不让人家进来。”
果然,安澜又把王馥生抛在脑后了。他忙不好意思的请王馥生进来。“这位是王先生...”
安爸听了安澜的介绍后,果然也拿救命恩人似的眼光看待王馥生。“这小伙真是好啊,长的好,心肠也好。平时没少照顾我们澜澜吧。”
王馥生因为安澜一家人的感谢和夸奖有些悸动,他们和安澜一样单纯善良,家境贫寒但父子兄弟的感情却暖人心扉。和他们比,自己真是肮脏不堪。
“您太客气,我和安澜是朋友,这些都是应该做的。”王馥生回答。
“爸,没热水了,我去楼下换桶热水。”
“我去吧。”王馥生看着安澜说。
安爸说:“让澜澜去。哪有让客人忙活的理。”,安澜拿着空的纯净水桶走了出去。
安澜走后,安爸热情地邀王馥生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王馥生没有犹豫大方的坐下了。
眼前这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很随和,他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他一笑脸上挂着的皱纹也就更深了。
“多大了?”安爸看着王馥生问。
“29了。”
“跟我大儿子差不大,我大儿子有只脚走路不太方便,但力气可大了,能干。”安爸笑着说。
“我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懂事,他没有妈,跟着我这个爸让他受了不少罪。”
“您也不容易。”安澜原来也没有妈妈。
“家里条件不好,澜澜吃了不少苦,他从来都没向我要过啥。这孩子太善良也太单纯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我挺不放心的。”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
“真是麻烦你了,澜澜能认识你真是他的福气啊。”安爸打心底喜欢王馥生,不仅仅是因为他帮了他们,而是他觉得王馥生这个人是个可靠的年轻人。
安澜抱着一桶纯净水进来,二人正聊得欢。
王馥生看安澜进来了,起身一把接过纯净水帮他换上。
三人一起聊了好一会,直到医生过来准备手术。
安爸换好衣服被推进了手术室,进去前安爸还一直笑着安慰安澜不要害怕,说他没事,他还要看安澜去媳妇呢,到是安澜一直紧张的不行。
安澜坐在空荡荡的手术室外,他呆呆的望着手术室的门,不知道安爸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王馥生揽住安澜。
“恩。”有王馥生陪着他,他觉得很安心。“听说手术要做五六个小时,要不你先回去吧,你不忙吗?”
王馥生低头吻了吻安澜,“不忙。”
安澜慌张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这个王馥生越来越没有顾及了,大庭广众下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王馥生有意思的看着安澜的表情,笑了笑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这一等就是六个小时,安海隔一会就上来一次,他劝安澜下去休息休息,可安澜非要等到手术结束。可能是太累了,等着等着他就靠着王馥生的肩膀睡着了。
王馥生直直的坐着,一动不动任他靠着自己。期间不一会就会上来几个小护士偷看他们,有几个胆子大的还跑到王馥生面前要联系方式,王馥生自然都一一拒绝了。
安爸终于出了手术室,王馥生轻轻拍了拍安澜的脸叫醒了他。“快醒醒,手术结束了。”
安澜揉揉眼睛,“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病人明天就能醒了。”医生也略显疲惫。“太谢谢您了。”安澜感激的说。
“我爸爸没事了。”安澜抓着王馥生的手开心的说。
“恩”。王馥生摸了摸安澜的头。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王馥生不语,拉着安澜的手跟着安爸的病床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