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秦府外一片狼藉,血腥味直冲云宵;秦府的人除了女眷外,全部身受重伤,虽然有无情谷谷主在,但还是有不少人在此次事件中惨死。
皇宫,勤德殿。
赵策阴沉着脸坐在大殿前方中央,十公主、卢见仁、魏子安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中央;赵策的右下方,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满脸泪痕,还不时轻轻的抽泣着;而大殿外,左丞相卢景乐和兵马大元帅魏忠也惶恐不安地俯首跪在门口。勤德殿内、外的氛围都十分压抑,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得脑袋搬家。
大约半个时辰后,赵策终于动了动,侍候在一旁的朱公公赶紧上前,“皇上。”
“宣卢景乐、魏其忠。”赵策阴沉着脸,语气生硬。
“是。”朱公公弯腰后退两步站定,拖长声音,“宣左丞相、兵马大元帅进殿!”
卢景乐、魏其忠山呼万岁,谢恩后并肩走进大殿,因跪的时间较长,以致于走路都有些蹒跚。二人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颤颤微微的跪下,“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知道朕为什么召你们来吗?”赵策努力压制着自己想揍人的冲动。
“臣知罪,望皇上开恩!给小儿一个机会,臣定当严加管教,保证不会再有如此事件发生。”魏其忠俯身磕了个头。
“知罪?开恩?还想有下次!你们真是朕的好丞相、好元帅、半月王朝的栋梁!朕把半月王朝的江山交给你们打理,你们就是如此回报朕的!平日里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也就算了,今日居然敢联合他人在半月城公然行凶!谁给他们的胆子!”赵策终是暴发了出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便咋了出去,指着卢景乐、魏其忠的头駡,“是丞相大人还是你元帅大人!或者是你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赵策的举动吓得在一旁垂泪的皇贵妃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头。
“还有你们三个!一个公主、一个元帅公子、一个丞相府公子!一个个都目无法纪、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居然在天子脚下横行霸道,杀人!这跟土匪强盗有和区别!你们自小就开始接受半月王朝最高规格的教育,你们就学会了这些!”赵策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指着他们骂道。
“皇上息怒!臣有罪,臣没有管教好……”
“你有罪!卢景乐,你有何罪!这些年来,卢见仁做了多少恶事,你以为朕不清楚吗?你们一个个真当朕瞎啦!”赵策气得将桌上的奏折哗的一声全推翻在地,“可你、还有你!皇贵妃!你们有管教过吗?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欺男霸女、强抢民女,动不动就将人打残!他做的那些好事,你们都不知道吗!今天,就为了报复一个他未能得手的女子,居然敢同星月、大丰的皇室沆瀣一气,搅乱人家的招聘大会不说,还伤及无辜!最可恨的是,他们是如何联系到了星月、大丰的皇室的,私下出卖了半月王朝的什么,连别国的皇子、太子亲随都为你们出头!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
“皇上,请息怒!都怪臣妾管教无方,对他们太过纵容,才致使他们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但还请看在臣妾、左丞相忠心为国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次。”皇贵妃跪着爬到了赵策身边,拉住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滚开!”赵策厌烦的一脚踢开了皇贵妃,一屁股坐回龙椅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好半晌才恢复了平静,“来人!将卢见仁、魏子安拖出去,杖则一百军棍后,各自领回家中闭门思过三月;将十公主拖下去,打五十大板,闭门思过三月;今天所有受伤民众的医药费由你们负责,重伤致死者的安置费也由你们自行负责!秦府今天的损失由你们负责,并且亲自上门赔罪!左丞相、大元帅、皇贵妃教子无方,减俸半年,以敬效尤!”
“皇上……”
“朕乏了,退下吧!”此时的赵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傍晚时分,秦府外终于恢复了平静,但是高台上依旧有不少人或坐或站。由于我伤势过重,无法移动,所以只能继续躺在那里,就连身上的血渍都无法清理。
无情谷谷主苗逸山一手搭着我的腕脉,一手拈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蹙着眉头已经大半天了,心里不停的嘀咕着。经脉全断、血管爆裂,要不是自己功力浑厚,根本察觉不到那丝微弱的心脉。活了百年了,这样的情形根本就没见过……
“师父,她究竟怎么样了?”好几个时辰了,师父就在那里一直搭着脉,也不言语,云亦凡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小兔崽子,给我安静点!”苗逸山没好气的瞪了云亦凡一眼,“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闪开点儿,别打扰老夫!”
云亦凡几人面面相觑,退后了几步,但都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