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韩笑在QQ上给我发了条信息:你送我的小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看到发来的信息,我并没高兴起来,反而怏怏不快,因为我曾在QQ上给韩笑说过“谢谢、对不起之类的客套话是对陌生人说的”,可她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谢谢”?还有,已经有一年多她都没有访问过我的QQ空间了,尽管我时不时的更新过心情、相册、日志。而当她有新动态时,我会及时查看回复,甚至没话找话,难道她没有发觉?难道真的是我在自作多情?
你使我不知所措,对于我,你却无关痛痒。你是我手心里的宝,对于你,我却仿佛是一棵草。
我在乎你不在乎我,但我不会怪你。
你是我心中的白雪公主,我却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多想让你成为我的完美新娘,可惜我却不是你的如意郎君。
的确,我不是她的那盆菜,这一点我是深知的,可我不死心。灯灭了可以重点,心死呢?更何况“哀莫大于心死”。所以,我就自欺欺人的过着,情有独钟的爱着。
是“难得糊涂”好呢?还是“望穿秋水”好呢?在这个问题上,我也给不出答案。
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思念为伊人,因为她是我的那杯美酒。
大学四年里,虽然与韩笑接触很少,话也没说几许,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听听她的声音,就这样,我感觉挺好的,心满意足。
毕业之际,离开之时,不舍的我哽咽难当。别时容易见时难,我怕从此见不到她、永远失去她。因为有时候,转身即是天涯,别离就是一生。
毕业离校的前一天,大家都开始忙着收拾打包,该卖的卖,该扔的扔。我把四年来发的课本摞了一大摞,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来看。整本书崭新如初,没有用过的痕迹。我又翻了几本,学过与否,何时学的,我却没了印象。
我看着一摞书发呆,舍不得卖掉。Kunboy见状,言道:“别看了,我的比你的还新呢。”我苦笑着用麻袋把书装起来,掂了掂,挺沉。最后,我在收废品的老大爷那只卖了二十块零几毛钱。我掂量着手上的纸币和钢镚,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用一麻袋的钱上大学,换了一麻袋书;毕业了,我用这一麻袋的书换的钱,却买不起一个麻袋。当初看到这句话时,我感觉很好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现在我验证了这句话,同样是笑——自嘲的笑。
另外,我把一些像盆子暖壶之类的都留给了继续待在学校考研的同学,剩下的能卖的都卖了,但最后杂七杂八的还是收拾了一大堆。随身携带回家是不可能的,必须得邮寄,但有些物件还不够邮费,不值当邮。综合考量下,我只有再次甄选,舍弃一些次要的。颇费周折才算搞定,看着那些带不走的东西,我不禁有些感慨:有些东西不得不留下,因为我们实在带不走。
当天晚上,我破天荒的熬过了午夜十二点,这也是我大学四年里有史以来第一次熬这么晚。不是我故意这么做,而是我实在睡不着。我就坐在电脑前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网页,查看着同学们不时更新的心情。
不止我一人,我们的心情都一样,都难眠。
在电脑前坐累了,我躺到收拾的只剩下一张毯子的床上闭目养神。当从梦中坐起来时,我才发觉自己睡着了。我蜷着腿,双臂环抱着双膝,下巴抵着膝盖,两眼空洞的望着昏暗。
“老马,是不是睡不着?”坐在电脑前的老高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
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没事,以后还会再见的,安心睡吧。”老高轻拍着我的肩安抚我。
我有些精神恍惚,深深的出了口气,欲起身去关电脑:“我把电脑关上。”
老高拦住我:“我给你关,你睡吧。”说着就过去把我的电脑关了机,然后冲我摆摆手:“睡吧。”
宿舍里很暗,只有电脑屏幕照射的光,我看不清老高的脸。
老高重新坐到电脑前,电脑屏的光照亮他的脸,而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我重新躺下,眼泪却来了。
我慌忙侧身面向墙壁,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以前目睹毕业分别场面时,见人家哭得稀里哗啦,心里很不解:只是暂时的分开,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好哭的?现在倒好,自己身临其境,切身感受到了伤离别,才发现自己更是经受不住离别苦。
有些人,一别也许就是永别,再见可能就是不见。
我用手机在网上发表了一条心情:还没走,就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