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后的生活远没有西独想象的那样精彩,?每天的上班、下班、周末、工作,偶尔接到於南与张强东的电话,而李光北自从去了美国后,时间更是跟大家来了一个大颠倒。
东说回上海,在一家上海的企业,算是回到老家。说是一家叫日宝来福的日资企业。国内没有听说过,西独没有太在意,东应该也不想多说。
哪天周末,西独没有懒床,於南喊了他,准备去人民广场的那个图书馆去看看,那是市里最大的一座图书馆,独立设计的建筑。
“图书馆就应该是男人和女人一起来的地方,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成何体统。”西独在那里对於南抱怨。
“喂,干嘛啊,看,快看,楼下有美女哦!“於南很坏的拍了拍西独的肩膀,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是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吴影之后就不能有女人,你敢过去吗?“於南没有回头,打趣的戳着西独的伤疤。
“嗨,哥还没有那个胆了。“西独并不在乎,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挑衅。
“你啊,就打算这么混光棍吧。“於南是想开导开导西独,不是改变西独。西独把背包给了於南后,就走了过去。
一堆画架旁边,摆满了各种画画用的东西,什么纸啊、碳笔啊之类的都有,一个身上白净手上却被笔墨弄得乌黑的美女在给旁人画画。“素描,20元”,旁边的牌子上面写着。再看这个美女,一身蓝裙印有无数的蝴蝶,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腰间,洁白的脸上拥有着完美到极致的五官,身材不高,与李丽娟差不多,但文艺气质极浓,一举一动都让人舒服。
“我要画一个。”西独喊向那个美女。
“等10分钟就好。这位马上就画完。”女的没有多看西独。
“有时间。”西独不急,示意远处的於南自己去图书馆里面。画画的地方离图书馆的门口不远,里头冷气开得很足,一阵阵的凉风吹在她背脊里,把汗湿透的衣服吹得粘在她身上。广场里的人很多,天气却是要下雨一般,走路的行人开始不知觉的加快速度,很明显,那位美女还想再多赚20块钱。
????等到西独画画的时候,西独故意看了看天上,动来动去。
“怎么?”
“要下雨了。”
“我给你拍一张照片吧,你到时可以到我的工作室里去取。这是我的名片。”美女用手机给西独拍了一张照片,就递给他名片。
“白薇。”这个名字好听,西独的眼睛从名片上移到美女,那美女只顾弯腰收拾画画用的东西,却忘记胸前自己的两个大球在西独眼里一览无余,西独看的有点傻眼。知道白薇看他时,猛的惊醒,忙说,“这名字好听。好听。到时去工作室里去取。”说完就急忙跑向图书馆。
“过来了。哈哈。”见到於南后就踹气道。
“独,你好厉害哦。”於南不禁发出赞叹。
“好......”西独回答了几个好。
“难得出来一次,要不要去吃点什么?”於南提议。
“大排档吧,那里人多。”
“好,不能太晚了,我们没有那么多假期,晚上商场还有活动。”於南提醒了一下。离开了他的航天专业,原本以为会有一番动作,却接受了一家商场的导购员的职位,对大学毕业的人来说,总有点屈才,但也许是换了行业所致。
那晚,两个人没有吃多久。工作后的生活也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
不仅国与国之间有竞争。人也一样,优胜略汰。适者生存,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很拼命。
西独有时也会想,会不会有一天,人类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这样整个地球上的生物就不用那么拼命。“哦战争,还没有战争。”西独想象没有人类的世界。
正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电话想起来了,是东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东那边的声音比较小,西独问了好几次,但听得出来是不开心的事情。
“我辞职了,那家公司是假的,里面是搞传销。”里面尽是沮丧的声音。
“出来就是好事,东,你出来就是好的。”西独安慰东说。西独想起分开前,东一直没有告诉他如面试的公司是哪家,想来,东那时应该就起疑心了,只是有不好推掉。
“还好我的户口是放在家里,有机会出来了,我打算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对了,那个梦记本,我打算寄给你,应该对你有帮助。”西独知道东的意思。东的预言能力,西独是有体会的。只是他没有办法预言他自己。
研究院的工作西独比较适应,还没有两个月,就因为西独解决了一个图形识别的小项目里面的重点科研题目,项目组的经理张超之前硬着头皮都没能解决。这让他们的部长李铎直接让西独升为最年轻的项目经理,直接想他报告。
不过,不久之后,便听到很多人说西独是走后门才这么快的,这让西独很是为难。
李铎现在做的业务越来越多,偶尔有时也会教西独一些经验。这近把新项目招人的事情丢给了西独,让西独去安排公司人员招聘的事情。这让西独几天都忙东忙西。本来就有一些工作,现在又多一些,天天加班到很晚。办公楼里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只剩几盏灯照射出柔和的安静光芒,让人睡意蒙蒙,西独仿佛感觉自己双眼的瞳孔正随着四周亮度的减弱而放大,只能看见研究院的标志像一片西独画面中飘舞。
那次西独有做了一个怪梦。这次梦见的星光更多,确没有一点声音。但仿佛有看到白薇那漂亮的笑容和那晃动的两个半球。
大概到了十一点的样子,西独发现他是睡着了,赶紧离开了研究院。外面稍稍吹起了风,让西独清醒许多,他留了一个短信说要去见白薇。很快回了消息,这几天都在。
西独很高兴,有借着风的力量一个劲的跑,特别轻松。这时,路边一个女人被西独的动作吓到了,“她的脸色依然很白”,西独新想,感觉又安静下来。
还没有到周末,西独买好玫瑰,把自己打扮一番,便去了白薇的工作室。他想起吴影曾经说过的他那四个“没有”,又看了看手中的玫瑰,鼓起了勇气。
白薇被西独的花吓了一跳。
“你不怕,我都有点怕。”
“世界那么大,年轻的时候那才叫好哩,正在鲜活,我就要干点什么才好。”西独笑嘻嘻,自己明显淋过雨,这时的城市是一个雨季。
“你的画20块钱。”
“钱我没有,花到有,你要不要?”
“你是西独吧。花不要,钱我也不要了,我已经有男朋友。”白薇的话让西独有点蒙,她好像早已知道西独。
“於南应该没有告诉你,我是她的女朋友。她来这个城市也是为了我。”
西独有点傻眼。“妈的,那个於南就是条该死的鱼。哦不。我先走了。”
西独迎着风雨,行走向路上。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来,靴子里浸透了水。他来到他租住的小区是,已是是夜晚。灰濛濛、阴沉沉的暮色已经降临大地。他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音乐,还有各种嘈杂的声响,他不知道那里在干什么。许多自行车停放在雨地里。西独看见远远的,有一户人家的人在客厅里人们正在跳舞。雨中,一对老年夫妇撑着一把大伞,相互搀扶着走着一起。
年轻时本来就是疯狂。但西独想到了衰老与死亡。大脑也许有衰竭,那死亡就显得不可怕了。死亡的恐惧来自生命的欲望,而生命的欲望又来自生命力。但死亡本身仍然是可怕的,人到那时只是无力感受这种可怕罢了,而这一点本身又更其可怕。
於南给了西独短信道歉,白薇的年纪比於南大好几岁,他原本也没有想到白薇同意和他的爱情。西独到帮了一个忙。
“是的,在之前於南也是在挣扎的。”西独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他看见旁边餐厅立着一幅画,是荷兰画家凡诃(VanGogh)的一幅题作《春》。那幅画背景是几所矮小、狭窄的房屋,中央立着一棵桃树或杏树,杈桠的枝干上寂寞地开着几朵粉红色的花。我想,这棵树是经过了长期的风雨,如今还在忍受着春寒,四围是一个穷乏的世界,在枝干内却流动着生命的汁浆。这是一个真实的、没有夸耀的春天!年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生命无时不需要生长,而外边却不永远是目光和温暖的风。
“走了,回家。”西独转身就要走。
西独原本想要来一个轰轰烈烈的生活,可现实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在平淡中度过。他想起那些拯救世界的英雄故事,伟人们也只有少数,又或者故事是虚构,大部分人们都是普通极其平凡的。但收到的东的梦记本中总说一些拯救世界的梦。难道平平淡淡的人生才能够彰显出生活的本质,轰轰烈烈的生活就只有在烟花般璀璨中绽放,虚无缥缈。西独想起常常梦中见到一个女神场景,这个飘渺仙境中的女人从小到大一直伴随着他,有时候她生在一个气泡中,轻盈无比,西独总无法看清仙女长得什么样,她就带着她的气泡在天空和河流间行走,在阳光下变幻五彩的光晕。这次,他把白薇当成他的梦中情人,准备这一天奇迹出现,却无奈梦中的那个依然没有回头。
回到现实中吧。算了,当这一切,只是梦吧,爱情不会在梦里的。
在办公室里,他又可以毫不疲倦地工作,因为他迫切地想学会使用那些能促使他心智发展的工具,而不再对诸如幻想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在这一系列的活动中,他看上去永远那么生机勃勃、真诚可爱,还对所有人充满友善,喜欢并适应所有他看到的东西。
李铎找来西独,让他准备面对更强的竞争对手,“会是谁呢?”西独心理想。
“你听过《华为的冬天》那片文章吗?”李铎说道,“我们的冬天也要来。”
“人在失去了智慧,失去判断力的时候是无法知道危机的来临,希望你不要忘记危机。”李铎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的张方老师就是一个不错的有危机意识的人。”
“他研究的都是国家项目,你认识他?”西独好奇。
“一起在美国留学的。我们也算是行业里的老朋友。”李铎回了西独,但不愿再多少。
一张友好而有熟悉的脸在李铎脑海出现,——一种高兴或幸福的感觉挂在了他的脸上。当我们见到一位老朋友或认出一种儿时的甜美味道时,一种欣快感便会油然而生。但李铎又发现已是多年未见他的老友。虽然也有联系,但两人走的路线已截然不同。
“这个社会啊!”西独暗暗想,没有快乐。研究院在科技大楼的25楼,窗口一般不开,此时西独一把推开一扇,远处好看的云朵显的这个城市的速度更快。西独想休息一下,回到座位,拿起平时爱看张爱玲书,这次是一本《喜宝》,看白流苏和范柳原的一段姻缘。
是的,假如有一天什么都没有的事情,可以搬个梯子到屋顶看书。
一周后,西独又收到一些东的梦记本。说到昂宿星人,天蛾人还有很多不同与地球的人,奇特之极。
但里面又有一些关于李丽娟还有大学的一些事情。思路总是不小心又回到自己那些受伤的记忆。
西独又想不去想那些让西独受伤的回忆,即使只有短暂的几秒钟,所以任何让西独失去这种机会的想法西独都不喜欢——这些回忆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而不是西独有意识的去想起的。
西独翻开了另外一些,是数学课的时候。
西独想起那时大家一起在学校上课的情景,那间教师没有挡光的窗帘,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照在大家的身上。西独总半眯着眼,趴在课桌上。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解一道很难解的数学题,讲台下的同学都已经被阳光晒的有些恍惚,再加上黑板上难解的数学题。那时东也有事没事的开始写他的梦记本,没有想到他有时也会记一些日记。就那样,大家光线充沛的教室里面平凡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在白日将尽的城市暮色之中回到宿舍。
慢慢的一页有一页,很困,很累。进入了梦乡。梦很轻,很美,而此刻的时光和梦一样美,缤纷的世界里,有花,有蝶,有阳光,还有一份美丽的向往。无论世间冷暖,都要心存一份善良,你若温柔以待,经过的岁月都会浸满幽香。
清晨,又早早的出发,西独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立马出门。
这天上午以往很静的公司,现在走在走廊里显得特别吵。
几个同事围了过来,目光担忧看向西独,李铎让张超今后向西独汇报工作,这让张超很难堪,在那里吵了起来,“不干就走人”李铎撂下这句话。大家有都说李铎是利用西独来逼走张超,又有人说李铎是在用自己的亲信。不管怎么样,公司的流言蜚语尽起。
西独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原本是要交给李铎的,他让李铎的助理小潘来拿了过去。
助理看了眼西独说;‘‘这次是部门内部竞争,有些项目是要停掉的,老张那个项目客户那边已经停止合约,他应该会调到你这边来,还在考虑中。’’她看了一眼西独又补了一句;‘‘不过,也可以转其它部门。”
西独坐下,看了自己的那个半生物计划的项目,规划了时间,项目组四个人,有两百多个功能点,十几个预研点,人员分配比较紧张了,不够。哦,张超过来,预研这块可以和自己一起空出很多经历。西独又重新规划了五个人的计划,一天五个功能点,研发时间两个月,加上测试与产品交接其它的时间,应该可以在立项期内完成。
一旦把任务量化,西独整个人就忽然变得轻松了很多。想出去看看呢,轻轻松松找两个素材,再花两三个小时写出来。不用工作八小时,而且没有太大压力。
几分钟以后,短信响起,是气象短信。台风即将来临,注意防范。在看看外面,一阵阵风吹打在窗户上,一些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已经有风在往里头灌进来,又落到地面上,吹得心发凉。片刻后,一团云出现在头顶,瓢泼大雨,我们就像落入了海洋里。轰隆隆的雷鸣声在头顶一声接着一声,震颤得大家几乎心跳停止,闪电使整个海洋一片通亮。外面停车场的出口处挤满了车辆,往日畅行安静的出口,现在被车灯笼罩,一个接一个的一闪一闪,绯红绯红。雨越来越大,车里的人都舍不得出来,卡在那里动不了,耀眼的光芒打破了漆黑的夜晚。
李铎给西独回了消息,“张超不会参入进来,他去了无人机研发团队。项目计划需要修改一下,你要再想其它办法。”西独回了会尽快安排。心里默默想,“办法是有,但时间总比较紧。”西独向人事部再次催了招聘的事情。无奈那边人早已下班。
如果一个人喜欢他的工作,把他的工作当作兴趣,西独是喜欢的,但突然不喜欢现在的这样,虽然知道每天要一种自我满足的心态积极工作,那么对他来说工作就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了,而变成了轻松而享受的游戏。但此刻他很难做到这点。他想要一点改变,或许李铎也希望他的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