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分,风和日丽,平静的江面上帆影点点。
雨润回到江南已经足足有二十天了,在这二十天里,他东奔西跑到处寻找线索,可是他感到自己就像是在无边的大海中找寻一枚绣花针,漫无方向也毫无头绪。整个花帮的人也在忙里忙外的寻找,可是依然没有什么结果。此时雨润正在金陵附近的一家酒楼上独自喝着闷酒。
他心里暗自道:“回来都足足二十天了,可是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再有十日这期限可就到了,若还找不到线索怎么办?看最近花帮兄弟们的情绪,已经想要去怒帮拼命了,难道真要这样吗?要知道怒帮在水上而花帮在陆上,想要上岛就得有船,然而一到了水上,可就是他怒帮的天下了,这不就等于让花兄的这些兄弟们去送死吗?花兄一向为人仗义,若为了他而让这么多人去冒险,恐怕他也是不会同意的。可是若不去救,花兄就……,唉!真是愁煞人那!”
雨润左思右想,忽然眼前一亮:“对了,我在下山时,师父九华真人曾对我说过,日后如有难处就回去找他,他会帮我的。是啊,师父他老人家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他一向见多识广,至于谁能一剑杀死怒荣廷,他一定会知道的。好,就这么干,明天一早我就动身回崂山,凭我的‘鬼影神行术’来回是完全来得及的。”想到了这些,一直悬在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小二,你这儿的生意可真好,楼下都坐满了,楼上还有地方吗?”
“有的、有的,楼上还有四五张空桌子呢,几位姑娘楼上请吧。”
雨润心道:“说话的定是个年轻姑娘,那说话的声音清脆动听,但不知她是怎样一个姑娘呢?”他注视着楼梯口,极想得到答案。
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姑娘飘然上的楼来。人如其声,上楼来的却是个绝美的女子。
美在每个人的心中有着不同的标准,有的女子虽然在情人的眼里美比西施,但若换了别的男人去评价,她就不一定真的有那般美丽了。当然还有一种女子,她们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男人眼中,都是美的。雨润心里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无疑属于后者。只见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衫,她肌肤细腻而洁白,脸颊上泛着两片浅浅的红晕,仿佛天边似锦的朝霞,又像是四月间两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雨润也同样,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几乎看得痴了。他心中暗道:“原来世间真有这般美女,我只以为在梦中才能遇到呢。”
雨润正想着,却听到那姑娘喊道:“你盯着我看什么?”他心里一慌连忙低下了头,正在这时候却听到身旁一男子答话道:“姑娘你貌美如花,难道还怕我看吗?”雨润心道:“原来她说的不是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雨润抬起头看见身旁的男子起身走过去与那姑娘说话。但见那男子的眼里流露着色迷迷的神情,脸上更显出那不怀好意的笑。再看他的穿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定是哪个富元外家的阔公子。
姑娘笑道:“你说我很美吗?怎么个美法道是说说呀?”
那男子连忙奉承道:“姑娘之美那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楚楚动人啊!”
“是吗?不过我怎么听着这么俗啊?”
“啊啊这个,姑娘啊,这些赞美的话虽然是有些俗,但我可是发自真心地在赞美你啊,其实姑娘你远比我说的要好得多,这一点其实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嘛,呵呵。”
“呵呵,难得你说得那么好,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你可愿收下?”
那男子听说姑娘要送东西给他,真是乐得不得了,道:“姑娘要送我东西?那可是在下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怎会不收啊?”说着他就伸出了手。
只见那姑娘将一枚闪亮的圆球放入了他的手中,那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颗大珍珠,男子将它拿在手中如获珍宝,他刚要称谢却听那姑娘笑道:“呀,公子的手怎么变黑了?”这语一出那男子连忙去看他的手,不错,那只手的确变成了黑色,接着他感到从那手上传来了阵阵麻酥酥的感觉。“有毒!”他惊叫着将手中的东西抖落在地,这时,却传来了那姑娘的笑声。
“蠢材!本姑娘是什么人,怎是你这种蠢猪所能评论的?那珠上的确有剧毒,哼,等到夕阳下山之时你就得归西了,哈哈。着了本姑娘的道,只能怨你自己睁着两只眼睛乱看,顶着一张臭嘴乱讲话。我本想一剑就宰了你的,可是杀你这种蠢猪臭男人,还怕脏了本姑娘的宝剑呢!”
这姑娘的话一说出口,四周的食客们就都是一惊。是啊,有谁会想到,如此美丽动人的一位姑娘,说起话来竟会这般粗野,做起事来又会是如此的阴毒。雨润更是觉得惊愕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的心灵与她的容貌,竟会相差得这么远。
那男子显然是个怕死鬼,一听说自己中了毒,不久就将死去,吓的他魂儿都快没了。他哆哆嗦嗦的对那姑娘道:“姑娘,我,我与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何必非要取我性命呢?刚才全是我不好,我混蛋,现向姑娘道歉,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饶了我一命吧。”
“哼,得罪了本姑娘还想活命吗?你想得倒挺美!我劝你还是慢慢等死吧。哈哈。”
“你可要想好,我家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富商,你若是把解药给我,我保证你想要多少钱都行。”
“呵呵,本姑娘才不会稀罕你的那些臭钱呢。本姑娘有的是。”
“好,你有种,哼,我爹可是大官,你如果敢杀了我,恐怕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是吗?”那姑娘冷冷得道。
她渐渐靠近那男子,突然猛的飞起一脚狠踹他的小腹。那男子冷不及防,正被她踹了个正着,捂着肚子趴倒在地,看来他被踹得不轻。
姑娘冷笑道:“小子,你竟敢威胁我?怎样,这一脚舒服吗?”
那姑娘说着话,又向前走近了一步,只见她抬起自己穿着红色绣鞋的美脚,猛然向那男子的头上踏去,踩住了他的脸。然后她又用脚狠狠的来回碾动着,踩的那男子痛苦难当。
姑娘边踩边冷笑道:“哼哼,你不是很神气吗?现在感觉如何啊?”
那男的疼得惨叫连连,哀求道:“姑娘,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高抬贵脚,饶了我吧……”
“哈哈,瞧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让我饶了你?好,只要你答应我两个小小的条件,我就放了你,而且还给你解药,留你这条狗命!”
“姑娘快说,只要你给我解药,莫说是两个条件,就是二十个、二百个条件我也答应你啊。”
“那好,你给我听好了,第一呢,我要你双膝跪在地上,给我磕二十个响头;第二,你要从本姑娘的胯下爬过去,并说自己是龟孙子。怎么样啊?你可愿意吗?”
那男子心中暗道:“臭丫头,真够损的你。也罢也罢,谁叫我今日一时色起,着了你得道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哼,今天先让你风光风光,等日后再找你算账!”
他道:“我答应你就是。”
话闭,他双膝跪在地上,就给那姑娘磕起了头。
待他磕到十五个的时候,那姑娘对后面的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这时雨润才注意到,原来在那姑娘身后还有两个姑娘。只见这二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白衣,脚上都蹬着一样的红色绣鞋,手里也都提着一样的短剑。
只见这两个姑娘走到那个正在磕头的男子身边,她们起脚就踹。那男子冷不及防,立刻被踹倒在地。这俩白衣姑娘上去一通拳脚相加,将那男子踢打得是鼻子口蹿血,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那粉衣姑娘一挥手,示意停下。笑道:“小子,你可还有五个头没有磕呢,还不快点儿啊。”
那男子浑身疼痛,却也是实在无奈,只好又勉强爬起来再给她磕头。
头磕完了,那姑娘又将一只脚蹬在楼梯边的栏杆上,道:“好了,现在你就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吧。”
那男子老老实实的从命,但刚爬了一半,那姑娘却将脚动了一动,一脚正踢在男子的屁股上,将他踢得滚下了楼梯。
姑娘哈哈大笑道:“真是没用啊,我还没用力呢,就下去了。”
可怜那个男子被跌的是鼻青脸肿,他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他顺着楼梯走上来,道:“你玩也玩够了,该给我解药了吧?”
“解药?什么解药啊?你这个蠢猪也不好好看看自己的手?哈哈,你根本就没中什么毒,哪里来的解药啊?”
男子听了这话,再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来也怪,刚才明明是漆黑一团的手,现在却又恢复了原状,而且既不疼也不麻了。这下他可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臭丫头片子,竟敢如此戏弄老子!我他妈宰了你这个小溅人!”
他说这话就要动手。只见那姑娘脸色已变,一股杀气从她眉间显出。就在这一瞬间,她挥手就是一剑。刚才还在那儿骂骂咧咧的男子,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已经死了!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剑痕。
这一切雨润看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众人都惊得呆了。刚才那姑娘挥手出的剑招,雨润看得并不太清楚,但那道剑痕他却看得非常的清楚,这道剑痕令他联想到了怒荣廷死后的那一幕。“难道……”
雨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姑娘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那姑娘回头看了看雨润,心中暗道:“这小子长得倒是俊秀的很,却不像我以前所遇的那些。”她道:“我杀我的人碍着你什么事了?”
雨润冷笑:“当然,大爷我今天本来心情很好,可是自从遇到了一个心如蛇蝎,还自以为貌美如花的丑八怪之后,我的心情就全被搞坏了!”
“哼,这道奇了,你遇到丑八怪搞坏心情,又****何事啊?”
“当然关你的事了,因为那个丑八怪就是你!”
那姑娘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了,道:“你敢骂我是丑八怪,你就不怕我把你也宰了吗?”
雨润冷笑:“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姑娘真的怒了。只见她手一挥,短剑已划向了雨润的脖颈。
雨润心道:“这招的确很快,难怪能一剑锁喉。但是可惜,我雨润对你的这招太清楚了。”他将天玄宝剑挡在脖颈前,只听“铛”的一声响,那姑娘的利刃就划过了。
那姑娘心中一惊,暗道:“好小子,竟能防住这一剑!”
她心中忽生了一个念头,她决定不杀他了。于是她探双指去点雨润的穴道。雨润虽看得清楚,却并不躲闪,任她点中那个穴位,他此刻心中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被她点中了穴道,雨润只感到四肢发软,全身无力。此时他又有点后悔,可是现在哪里还容得他多想些什么,因为他已经瘫软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当雨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牢房里。这牢房有些潮湿。雨润站起身来,自语道:“那丫头果然没有杀我,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一来就可以去查个究竟了。只可惜,不知她把我的宝剑弄到哪里去了。”
雨润看了一眼那用铁栏杆围成的牢门,笑道:“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又怎能拦得住我呢。”他将身子一动,施展出了太清宫的“鬼影神行术”。只见他的身子好像突然间就变软了,“噌”的一下,就从那栏杆中间的缝隙里窜了出来。
雨润来到户外,看见的是一个宽敞的庭院。此时已经是月上西天的时候了,这夜的月亮很明。雨润借着月光看这个庭院,这里像是个富家子弟的庄园。只见这庭院里亭台楼阁皆全,一条条长廊向四方延伸着。雨润在这长廊里东一头西一头的走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该怎么走,只是漫无目的的东转转西转转。
也不知他走了多远,忽然他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同时他也看到旁边有一间屋子。雨润没有多想,推门就走了进去。他又回手关了门,他在门旁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渐渐的安静了。
他这才站起身,本想开门出去,可是他又转念一想:“我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即使出去,也只是没有目的的瞎转,与其那样浪费时间,倒不如先看看这屋子里有些什么,兴许会有些收获。”于是他回身向屋子内部走去。
这屋子其实并不大,但在一团漆黑里,雨润哪里能分辨的出它的大小。雨润走了几步,却撞到了一张桌子上。他伸手在那桌上摸着,竟摸到了一支烛台和火折。雨润心中暗自欢喜,他连忙点燃了烛灯,这下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雨润环视着四周,感觉这里好像是一间书房。他看到在自己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画,他举灯看去,见那画上画的是个绝色美女。在那画的落款处还写着一行小字,“潇湘微雨李香香,庚子年二月初八”雨润轻声念道。他心想:“庚子年?这不是三十年前吗?这个李香香是个什么人物呢?”
他又向桌上看去,见那上边放着一本小册子,他将它拿起翻看了起来。只见那第一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雨润心中一惊,又翻到第二页,见上边是一幅画,那画上画得好像是座大山。他又翻到下一页,见上边写着一排人的名字。雨润从头念道:“乾坤快刀手风少华,已用红笔划掉了。铜面兽杨德光,也划掉了。一指金陈天、行东南白坚一连几个都划掉了。千里一笑怒荣廷,什么!”雨润心中又一惊,此时他又想到了怒荣廷死后立在那里的那一幕。他一下子明白了,这用红笔划掉的人,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了。
“那么,这上边的人都是她的仇家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仇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怒荣廷就是她们杀得!”
雨润继续看下去,下边的几个名字没有被红线划掉,“百花扇花子荣,难道他不知道花子荣已经病逝了吗?金枪孤客战彪,这不是江南金枪世家的当家人吗?她与他也有仇吗?最后一个,山中虎柴龙,这又是何人?”
雨润还想继续看下去,却忽然听到又有脚步声响起。他连忙吹熄了灯,将那本册子放进了怀里,然后他就轻轻的退到了黑影里。
这时,门被推开了,几个白衣女子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一个道:“你看清楚啦?”
“没错啊,刚才这里的确有灯光。”
几人边说边向内走去。雨润在黑影里,心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他将身子一纵,又施展“鬼影神形术”,“噌”的一下冲出了门去,他就像一个鬼影一样,毫无半点声息。
这雨润一个劲地向前跑,在这宅子里拐来拐去,最终还是在一个花园边停了下来。他回头望了望,见没人跟来,心中暗自欢喜。
雨润缓步向前走,踏着石阶就进入了园中。这个园子的建筑风格显得更加的精细柔和。如果说方才那个庭院是个富贵人家的前院,那么这里就应是为家里的姑娘们建造的后花园;如果说刚才那个庭院是为客人准备的欢乐谷,那么这里则就是为家人们所准备的温馨地了。
雨润行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潺潺的水声,同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向他扑面而来。他顿时心神为之一悦。这时,他发现有一个大湖就在离自己并不远的地方。那湖在月光的照射下显露着一种柔和的美,湖中正盛开着迷人的莲花。那花在湖水的柔波里千娇百媚的舞着,就像一个佳人在舞动她那婀娜的身姿。湖的中央有一座秀丽的小亭,这亭立在水中,有一条九曲回肠的石桥连通着岸边。雨润借着月光,远远望见在那湖心亭中有一人影闪动。
“原来那丫头在这儿,去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想闭,雨润身形一展,向着湖心亭而去。
初夏的夜晚,湖四周的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莲花醉人的清香。雨润也醉了,但不是因为莲花的香气,而是因为亭中之人。
湖心亭中赫然站着一位白衣少女,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如冰雪般晶莹剔透,仿佛黑夜里一尊冰雕的仙子。月光痴痴的在她身上流连,轻柔的摩挲着她那美妙的身体,泛出了玉石般细腻的光泽。
她不是那个粉衣女子,显然不是。她更美。那粉衣女子已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了,而她却是美人中的美人。她的美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连月光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好美!”雨润不由得惊叹出了声音。“麻衣若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
“什么人?”白衣少女转过身来,发现亭子里已多了一人。这张脸!她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可是已经记不清了。
“你是谁?”
“在下雨润,一时冒昧,打扰姑娘了,还请姑娘赎罪。”
“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在没被别人发现之前,你还是快些走吧。”她摆了摆手,示意雨润离开。
“实不相瞒,在下本意并不想来此,是一位粉衣姑娘带在下来的。”
“原来如此。”那白衣少女喃喃着,低下头幽幽的望着湖中的莲花,脸上渐渐地泛起了一层忧郁的神情。
“姑娘可有什么心事?”
她抬起头来,望着雨润,雨润也同样望着眼前这位姑娘,四目相对,雨润发现她的眼睛上好像悬浮着一层小南风般朦胧的雾气,这雾气又仿佛是用忧郁的轻丝织成的薄纱,薄纱后的那双灵动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凄苦的神情,这时的雨润在心灵的深处也张开了一双眼睛,悬浮着一层小南风般朦胧的雾气。
雨润心中暗道:“好美的一双眸子,忧郁之美,美得令人心醉。”
“这不是你该问的,快些走吧,回你应该在的地方,不要到处乱走。”
“可是,在下不知道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
“你沿着那边的门出去,只管往前走,每遇到一个石桌就向左拐,只要这样走下去,就会出去了。”
“多谢姑娘。”
“请快些走吧。”
“但在下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
“你即已知道又何必再问。”说完那姑娘就转身走了。只见她走得好快,轻飘飘的像仙人一般,只一眨眼的工夫,那女子就已经在这夜色中消失了踪迹。
姑娘已经走了,可是雨润却仍在回味刚才那醉人的一刻。“她说我知道她的名字?怎么会?麻衣若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难道她就叫‘若雪’?”
雨润按着那姑娘所讲的方法向外走,也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多少个石桌,也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次。终于,他看到了这宅子的大门。
雨润纵身跃出墙去,回头看那宅门,只见其上写着“潇湘山庄”四个大字。雨润刚想离开,却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只见在雨润身前的是个高度足有二十多丈的山崖。他左右观瞧,却没有发现任何一条可以下山的路。这座山庄竟就是这么立在这山崖之上的。
雨润叹道:“难道这山庄的人都会飞不成?我却不会飞,这可怎么能下去呢?”
夜已深了,山崖上刮起了清冷的风。虽然时值初夏,可是雨润仍然感到阵阵的凉意。他心中道:“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下不去何不再回去?对啊,再回去,去那牢里。那个粉衣丫头既然不肯杀我,那就一定会再来找我,那么我也就有机会知道我的宝剑被她放到哪里去了,然后再想办法出去。”想到这里,他就又纵身跃进了山庄,他施展“鬼影神行术”很快就又回到了那个牢里。他又穿过栏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在干草上躺下,眼睛渐渐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