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架战车盘旋着呼啸而至,战车之上的石兵俑各自挥舞长戈向处在包围圈之中的花月夜及公孙平不断发动着进攻。
花月夜和公孙平各自施展绝技与那战车进行周旋,他们不但要躲避战车的进攻,同时还必须提防身旁时不时杀来的几个步兵俑或是骑兵俑,一时间这二人真是被这些个石头家伙们搞的是晕头转向,应接不暇。
但见战车的长戈直奔花月夜面门袭来,花月夜连忙侧身,挥舞手中折扇相抵,同时身形转动,步伐跟随,将这接连袭来的长戈挡了回去,而此时身旁又有几个步兵俑提剑杀到。他不得不连忙回身手脚起发,运春江花月夜神功与其抗衡。刚刚打翻这几个步兵俑,一侧的骑兵俑及战车又奔袭而来了。花月夜回身撤步,趁骑兵俑逼近之际猛然跃起,他攀上那石马用力将上边的骑兵俑打飞出去,同时翻身躲过战车的长戈,踏马仰身又投入了新的一轮防御之中。
那公孙平“般若波罗刀”掌风凌厉,徒手与那战车相抗衡,只见他时而俯身躲闪,时而合纵反击,一时间也是与这同时攻来得骑步兵俑及战车斗得是难解难分。
然而花月夜和公孙平都十分清楚,如此长期耗下去可不是办法,随着他们各自体力的一点点流逝,整个的战局也将会变得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这可如何是好?”二人心中均暗自琢磨着。
片刻后,他们竟几乎同时想到了退敌之策,而且彼此仅仅相互对了个眼神便做到了各自对对方的想法了然于胸。
但见这二人各自吸引靠近的两架战车,同时又突然向彼此的方向快速的移动,如此这两架战车也跟着他们移动了过来。
他二人身法奇快瞬间便已经到的了各自的近前,只见他二人忽然侧身躲避,只听搜的一声,他们便在彼此快要撞上的时候从各自的身旁俯身侧滑了过去。
接着就听到“噗通、咕隆”的一阵声响,那尾随在他二人身后发动攻击的两架战车竟迎面撞了个正着,顿时便碎做一团。
原来这二人方才都想到了以彼制彼的妙招,而且均是心领神会、配合默契。
如此,他们便解决掉了四架战车中的一半,顿时都觉得信心十足了起来。
他们又如法炮制,分别利用对方的战车攻击对方的步、骑兵俑,如此这般,竟然是屡试不爽。这样一来,石室中的兵俑的数量可就大为减少了。
花月夜和公孙平此时的心中均对对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佩之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吧。他们均各自暗赞对方的心领神会及配合默契。然而很可惜他们却是一对宿敌,要不然或许彼此真的可以成为知己。
经过他们二人的相互配合,石室中就只剩下一架战车和二十几个骑、步兵俑了。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公孙平却不再配合花月夜了,反而是想方设法将那些个石家伙们引向花月夜这边来。
花月夜见公孙平突然改变了策略,顿时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开始耍他的阴谋诡计了。因此他也尽量的躲开这些个石家伙,并也设计将它们向公孙平那边引导。
这样一来,战局就又被拉长了,石俑被击溃的速度开始明显减慢,各自的缠斗也逐渐加剧。如此这般又互博了许久,石室中的战局却依然是焦灼万分。
这仅剩的一架战车被花月夜和公孙平二人不断的设计勾引,时而向左进攻时而又向右奔袭,忽而矛头对准花月夜,忽而又转向公孙平。如此在这来回的转换中竟也误撞误伤了十几个骑步兵俑。
公孙平见石室中的石兵俑越来越少,竟突然回头向花月夜发动了攻击。
花月夜心道:“好个阴险的家伙。”他连忙回身应战。
如此这公孙平和花月夜就在这残存的一架战车和几个骑步兵俑的攻击之余便开始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搏杀,这二人方才还是配合默契的并肩作战,此刻便又恢复了各自宿敌的身份。
花月夜腿伤未愈又加上新伤不断,此时功力已经大不如前,而公孙平此刻也是多处受伤功力也是大为减损。这二人本来就是棋逢对手,而今武功又再次处于了伯仲之间。
可是就体力来论,公孙平似乎要稍优于花月夜。这一点花月夜也渐渐心知肚明。他边斗边觉得力不从心,心道:“这可不好。”
花月夜且战且退此时已是计上心来,他渐渐退守到楚婷的身旁,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纵身将楚婷抱起,趁着那架战车靠近之时一把拉住了战车一侧的围栏。他脚下用力竟抱着楚婷一同越到了那战车之上。
花月夜三下五下便将战车上仅存的一个兵俑打落了下去,他将楚婷轻放到车座上便回身来观瞧公孙平的情况。
此时公孙平见花月夜带着楚婷飞身上了战车,也击倒身旁的石兵佣向这战车飞奔而来。
花月夜折扇一展将公孙平挡在了车外,公孙平掌刀迅捷直奔花月夜而来。这二人在这战车之上又展开了一场恶斗。
此时,石室中的步骑兵俑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就在这时,却忽然再次传来了一阵呜鸣。
这声音是从这仅存的战车中传来,那声音仿佛是再次发出了某种命令。
这呜鸣声长久不觉,伴随着它的响起,那仅存的几个骑步兵俑突然各自向四周的石壁奋力的撞去。接着只听到哗啦啦一阵阵的巨响,四周的墙壁竟被这些个石兵佣纷纷撞塌了。而四壁的塌陷也造成了整个石室的垮塌。
花月夜和公孙平也被这突入起来的状况惊得呆了,因为就连这石室的地面此刻也开始塌陷。
这石马带着这架战车不停的奔跑,直奔着那塌陷的地方而去。
公孙平见状连忙出掌击向那石马的头部,掌刀横扫顿时便将其砍落了下来。可是这石马没了头却依然向前奔跑不止。
花月夜眼疾手快,俯身猛击战车的连接部,而公孙平也再次挥掌刀向那石马的残躯发起攻击。如此在这二人的联合攻击之下,那石马被彻底击溃,而这战车也被分做了前后两节。
这前半截的战车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甩出,而楚婷和公孙平也被跟着甩了出去。
花月夜眼看不好连忙伸手去抓楚婷,好在他出手迅速,一把便抓住了楚婷的一只胳膊。可是那在前被甩出的公孙平此刻也伸手抓住了楚婷的左腿。
那前半截的战车瞬间便随着地面的坍塌陷落了下去,而后半截的战车却在塌陷坑的旁边停了下来。
花月夜一手抓住后半截的战车一手抓着楚婷的胳膊吃力的坚持着不让他们跌落下去,可是在最下方却还有那抓住了楚婷左腿的公孙平。
公孙平抓住楚婷的腿企图向上攀爬,却被楚婷用右脚用力向下踹到了面门。公孙平全无提防,这一脚被这姑娘实实的蹬踏在口鼻处,他只觉满嘴全是灰土,抓住的手险些松开。
楚婷看着脚下的公孙平想起他先前对她的种种擒掠和威胁,一时间报仇的念头涌上了心头,她抬脚继续用力的向下踢踏,直搞得下边的公孙平连连被踹。
楚婷双脚一起用力,公孙平渐渐的已经无法再抓住她。他手一滑,竟扯断了楚婷的半截裤腿,公孙平顺势下跌,却又奋力的抓住了楚婷的右脚。
楚婷被他抓住右脚,只觉恼羞难当,她奋力甩脚竟将公孙平和她右脚上的鞋子一起踢飞了出去。
这次公孙平可再也没了抓手,径自跌下了塌陷的洞穴中不见了踪迹。
楚婷长出了一口气,抬头向花月夜会心的一笑。
花月夜道:“姑娘,抓住我的手千万别松开,我来拉你上来。”说罢他用力向上拉拽楚婷,终于将她拉了上来。
楚婷脚一落地立刻瘫软到了花月夜的怀里,竟然已经昏迷了过去。
花月夜抱着楚婷,心中暗道:“这姑娘先前已经受了重伤,方才又受了太多的惊吓,此刻定是已经精疲力竭。”他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衣衫褴褛的样子,一种莫名的心疼竟顿时涌上了心头。
他抱起楚婷离开那半截战车,向着未坍塌的区域走去。他穿过一侧的残垣断壁,又来到了另一个石室之中。
“原来这里还别有洞天。”花月夜将楚婷轻放下来,在一旁坐下自行调息了起来。
调息了一会儿花月夜渐渐觉得身上伤势好转了许多,他又转身为昏迷着的楚婷查看起了伤势。
花月夜发现楚婷的身上有多处擦伤和几处洞穿伤,好在受伤的部位都不在要害。他轻轻地解开她的外衣,仔细的为她各处的伤口止血并涂上金疮药,处理完伤口后又分别进行了包扎。
花月夜救护的手法十分娴熟,伤口处理的也十分的仔细。他在救护的过程中难免会与楚婷发生肌肤之亲,而此刻为了救人花月夜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礼数了。
他将她全部的伤口都处理完毕后才靠在一旁自行休息了起来。他此刻才忽然觉得自己困乏难当,刚才那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了下来。他眼皮一沉竟然呼呼睡去了,经历了这一度的争斗和逃亡,他真的是太累了。
花月夜在昏昏沉沉中突然觉得有一只芊芊玉手扶起了他的头,而后一股甘甜的泉水便送到了他的嘴里。他渐渐苏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时却正看到了面前楚婷那甜美的面庞,此刻她虽然看上去略显憔悴可是却依然难掩其少女所特有的动人的娇艳。花月夜只觉楚婷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如幽兰般的馨香扑面而来,不觉心中竟为之一荡。
楚婷见花月夜醒了高兴地道:“大哥哥,你醒啦,你都已经昏睡了好久了呢。”
花月夜道:“是吗?刚才只想休息片刻没想到竟昏睡了过去。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泉水?好甘甜啊。”
“你刚才在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喊着要喝水,所以我就四处找寻了一圈,没想到在那边还真有一股地下的暗泉,我尝了尝非常甘甜,才拿来给你喝的。”楚婷道。
“如此说来,多谢妹子了。”花月夜笑道
“大哥哥,切莫谢我,比起你给我处理、包扎伤口以及先后三次救我于危难的大恩来说这能算的了什么呢。”楚婷含情脉脉的看着花月夜柔声道。
花月夜听她声音如此轻柔,眼光又如此温婉,一时间竟然也觉得脸有些发烫,他想起刚才为她处理伤口时的肌肤之亲不免顿时又产生另一种说不出的羞涩。
他心中暗道:“这姑娘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可是为何我也有着同样的感受呢?难道我也已经爱上了她?可是,我已经有了青妹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楚婷见他沉默不语却并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复杂的情感纠葛,她只是柔情的看着他,始终是笑靥如花。
花月夜沉思了片刻突然才发现楚婷竟然是衣衫单薄,赤足于侧,他这才回过神来,回想起了刚才在搏斗中她已经是衣衫不整了。他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楚婷道:“妹子,这里寒凉,披上暖一暖吧。”
楚婷接过花月夜的外衣披到身上,顿时感受到了他的体温,那感觉是格外的温暖。
花月夜道:“这里还真是机关重重,玄机不断,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
“对了大哥哥,我刚才去接那暗泉水之时发现那边好像是有通路的。”楚婷道。
“是吗?待我们过去看个究竟。”说着话花月夜也就要起身前往,可是他突然想到楚婷赤着脚走路不便。他转身向楚婷道:“妹子,这里道路难走,我背你过去吧。”
楚婷略显羞涩道:“那就有劳大哥哥了。”
花月夜被起楚婷按照她的指引向前方走去。他们走过那道暗泉发现前方果然有通路。
他们顺着这通路前行越走便越明亮了。他二人抬头看去却发现原来上方有许多不同的孔隙与外界相通,光是从这些孔隙中照射进来的。他们又走了一阵通络却是越来越窄了,他们发现前方又是一堵墙挡住了去路,而这次在这堵墙两侧的墙壁上左右相对的各有一扇门。
花月夜用力推左边的一扇门可是那门却是纹丝不动,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又转而去推右边的那扇,这次那门很容易便被推开了。
他二人进的门里见那是一间面积很小的石室,而在这石室的中央有一张方正的石桌。
花月夜走过去发现那石桌之上有一个不大的箱子,他打开来看去,却发现里边是个圆形的皮囊,花月夜又伸手去取那皮囊,却发现这皮囊仿佛是粘在那箱子里的取不出来。花月夜用力向外拉扯,那皮囊终于还是被他拽了出来,可是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哗啦啦”的两声巨响,此刻他们进来时的那扇门突然关闭了,同时对面墙壁上又打开了一扇暗门。
可是随着这道暗门的打开,从那暗门里却喷涌出了许多水流。这水流如同打开了阀门一般呼啸着向内流淌,很快就没过了花月夜和楚婷的身体。
他二人在水中挣扎着,却忽然觉得那道暗门仿佛有某种吸力,竟将他们生生的吸了进去。
穿过那暗门,他们隐约感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湖里一般。花月夜挥手揽住楚婷的身子用力向上游去。
他二人憋着气在这水里奋力的游着,也不知游了多久,却突然觉得水温越来越热了起来。
随着这水温变的越来越温热舒适,他们头顶上的光也变得越来越亮了起来。他们继续向上游终于浮出了水面。
一浮出水来,他们都连忙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刚才在水里真是要把这二人都快要憋死了。
他们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竟正置身在一个宫宇之中,而那远处的一座大殿上依稀写着“长生殿”的字样。
花月夜和楚婷从湖里慢慢爬了上来,迎面的一座宫殿上又写着“飞霜殿”几个大字。
花月夜自语道:“飞霜殿?长生殿?咦?难道我们竟到了大唐时期李隆基与杨玉环留下的‘华清宫’了吗?”
“华清宫?莫不是杨贵妃的华清池?”楚婷道。
“妹子说的没错,就是华清池。这飞霜殿之所以叫飞霜殿是因为华清池水常年温热,落霜之时霜露无法降下才得名。难怪刚才我觉得这水温越来越温热,原来是这么回事。”花月夜思量片刻又道:“可是这秦皇陵居然能与这华清宫相同连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想来这华清宫在秦王朝曾是皇家的骊山行宫,所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大哥哥,你真是好有学问,这古代王家的事都能如数家珍,小妹真是佩服得紧呢。”楚婷笑道。
花月夜连连摆手道:“妹子过奖了,我也只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这二人从华清宫中向外走,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是大哥吗?”
花月夜闻声看去,但见不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仔细观瞧,发现那个男子竟然正是自己的结义兄弟风青竹。然而,在风青竹身旁的年轻女子却并不是湘若雪,花月夜略带疑惑的迎了上去。
“青竹三弟,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