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尹啊,今天你玩忽职守,若非慕小兄弟出手挽救,你一个渎职之罪是跑不了的,为什么你反而是最反对的那个人呢?”天夜辉叹道。
“家主,一事归一事,今日我确实有失职之罪,但是并不能因我之罪而令此子进入天星宝库。”天成尹低沉道,“天星宝库是历代祖先强者搜集奇异珍宝而成,是为了能够赏赐以后能为天星城立下大功之人,怎能为一个毫无功劳的外来小辈而开。”
“听成尹兄所言,原来他救援小女之事,算不上什么事,是不是我胡戈春秋的女儿就不是天星城三大家族的人了?”胡戈春秋声音微寒道。
“别说胡戈兄女儿,就算是我儿子,如果被人所救,我也不会令此人进入宝库,胡戈兄意气用事,令外人踏足宝库,不怕天上的先祖骂你不忠不孝吗!”天成尹怒声道。
“我胡戈家向来恩怨分明,当年先祖在天星城立下偌大基业靠的就是恩义二字,若是今日慕小兄弟进不了宝库,我胡戈春秋就不走了!”胡戈春秋气得暴跳如雷道。
“够了!”沉默良久的天夜辉猛地一拍桌子,一股极其强猛的威势横扫大堂而过,令人这才想起,天夜辉不仅是天星城城主,亦是天星城第一高手,如果他愿意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对手,顿时整个大堂噤若寒蝉。
“今日既然有两位家主同意,那么按照祖训,慕小兄弟进入宝库之事就算是我亲自反悔亦是不行。”天夜辉语气坚决道,“诸位不必多言,今日慕小兄弟入宝库之事,无可阻拦!”
“慢!!”闾严山忽然走出来,捏着小山羊胡子,略微沉默片刻后道,“家主莫不是忘了祖训最后一条。”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就连胡戈春秋瞳孔都是一缩,脸色铁青道:“好啊,闾严山你今天是拼了老命啊,你还记得动用祖训最后一条的代价是什么吗?”
“天星宝库中,我闾家先祖所搜集的宝物将彻底对其开放,但那又如何,这小子敢闯试心石吗!”闾严山冷声道。
“试心石是什么?”古沐悄然靠近慕青低声道。
“据说是当年天家筑城祖先所打磨的第一个石块,拥有不可思议的试心功能,任何从此石前走过的人一旦有半点私心,即遭心罚,据说犹如巨石重压,灵魂身体皆遭重罚。”慕青脸色无比凝重道。
“这么厉害?”古沐愕然道。
“这不是厉害是毒辣,古往今来有几人心中不怀有私心,尤其是进入宝库重地,什么想多拿一件,多摸摸一件宝物都会被算作私心之内,甚至冒出一个跟宝库毫不相关的自私念头,都会被判做私心而受到惩罚。”慕青脸色也有些难看,“你不知道,我听家里老人说过,以前天星城就有个忠心耿耿的老人,被赏赐进入天星宝库,结果因为自诩忠心擅自闯试心石,被判私心受罚,被试心石击成重伤,你可想而之,这破石头有多不讲道理。”
“这么狠。”古沐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兄弟不信你,这石头很邪门,至今就没听说过能从那石头上安然无恙走过去的人。”慕青低声道。
“既然如此……”古沐点点头,没有必要冒的险,何必去冒,正当他要再度拒绝时,大堂上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质问。
“既然如此,慕然统领何不走上一遭,以验证你这满口道理!”
大堂上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和天成尹颇为相似的青年走出来,脸色阴郁道,“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无私无愧!”
慕明脸色大变,此话一出,岂不是把古沐逼上死路,若他不去是心虚,去了就是九死一生,顿时慕明脸色也不好看起来道:“我慕家和天家好歹也有数十年交情,今日天家咄咄相逼,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天夜辉也深觉不妥,眉头紧皱道:“子明不要胡言乱语,有些事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明白的。”
“那慕然统领年龄也不过和我相仿,他有资格进入宝库,我天子明说他一两句,难不成还能记恨在心。”天子明下大堂,盯着古沐,阴森森道,“你敢不敢闯试心石!”
慕明心中长叹一声,当即道:“今日我们便不再久留了,多谢城主款待。”
说完,慕明打个眼色,就要领着二人离去。
但是那天子明却不肯放人,竟然直接堵到大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古沐道:“出了这门,那你就是不敢了!”
“天子明,人家好歹也是天家客人,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吗!”胡姬又一次忍不住,怒喝道。
“那你呢,你是我未婚妻,你竟然跟这个野男人勾勾搭搭,你有想过我吗!”天子明更是气急败坏道。
“我说了一万遍,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况且那狗屁婚约我爹根本就没同意过!”胡姬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美目恶狠狠的盯着天子明道。
“都是我教导不严,让大家见笑了,都给我回去!”天夜辉面露尴尬,伸手一挥,就要将天子明赶至一旁。
但就在他挥手之际,一只丝毫不输于他的手掌按在他手腕之上,只听那只手腕的主人冷冷道:“大哥,你不觉得子明说得很在理吗?”
天夜辉眉头紧皱不已,他低声道:“子明与胡姬之事,大哥已经尽力了,但是感情之事终究讲过你情我愿,你又何必总是对此耿耿于怀呢。”
“小弟何曾对此事耿耿于怀,只是觉得大哥先前说的很在理,小弟改变主意,请大哥开宝库。”天成尹走到天夜辉身前,毫无感情的躬身行礼道。
“请城主开启宝库,开启试心石。”一刹那间,整座大堂,有一半以上的人突然出声道。
慕明望着黑压压一片躬身的天家人,心中猛然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一下子间,整个大堂寂然无声起来,胡戈春秋面庞紧皱,闾严山品着香茗冷眼旁观,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大堂上愈发凝重,好似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终于,在那气氛愈来愈往着难以挽回的势头偏去时,有人走出来,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只见那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的慕家年轻统领抱拳轻声道。
“既然大家如此厚望,那这试心石,慕然闯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