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要死了么?”这是戒指空间内那泡沫世界里瞎眼男孩儿的叹息,也是君初雪的叹息。
此刻,他的灵魂已经进入了戒指空间里,并且再度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源,进入了泡沫的世界之内附身在了瞎眼男孩儿的身上。
“如果要死,这样安安静静的死去也很好。”这是君初雪的叹息,他占据了瞎眼男孩儿的身体,也就有了主导瞎眼男孩儿身体的权利。
此刻的他,代瞎眼男孩儿在雨幕中承受着狂风骤雨的吹打。因为瞎了眼的缘故,君初雪不知自己置身何方。
猛然,一道声音骤然响起:“躺在这儿诈尸么?还不快滚?你不是要去求仙吗,还不快去。”
听声音,是个妇人的怒骂声呢。
紧接着,两团似乎泥巴的东西忽然糊在了自己的脸上。就听妇人身旁有个小男孩儿拍着手掌的声音响起,又听他唱:“穷亲戚,瞎亲戚,上门求亲的穷女婿。”
“这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所受到的屈辱么?”君初雪如是想。
就听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告诉你,你家已经破败了,当年的那一纸婚约也都尽数作废。你想要在我们家白吃白住是绝不可能的,快滚吧,免得被人看见当年的风家小少爷变成现在这样子会惹人笑话。”
那妇人似乎带着男孩儿走了,然而雨却未止。
“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只剩下屈服呢?”君初雪忽然询问了一声。
一道强烈的呐喊带着不甘和不忿从他的心头猛然炸响:“要活着,要成仙。要看到别人能看到的,也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那是瞎眼男孩儿的呐喊,他的意志之强烈以至于直接将君初雪挤出了身体之外。等君初雪睁眼能够看到事物时,已经出离了泡沫的世界里。而那泡沫里的世界开始慢慢分崩离析,犹然见到那世界里的男孩儿躺在雨幕中,躺在大街上。他的背后,则是一个颇为繁华的民宅。但那豪宅的寸土寸金,都与他无关。
“要活着么?”从戒指空间里出来后的君初雪睁开了眼,正瞧见了少女脸带担忧的注视着自己。
听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回来时就看见这里一片狼藉,你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君初雪摇了摇头,扶着洞壁站了起来:“走罢,我们去寻找黑水殿。”
“我没能找到食物,但我发现了这个。”少女上前扶住了君初雪,并从兜里拿出了一颗五毒草:“这颗五毒草的叶子是黑色的。”
君初雪接过了五毒草,果然,他发现这颗五毒草上叶子的颜色黝黑发亮,与前面五毒草的青色不同。而且还带着冰冷,好像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一样。
紧皱了一下眉头,君初雪道:“或许,这就是黑水殿的秘密了。”
他收好了这颗黑叶的五毒草,便跟着少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其后,在路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这种黑叶的五毒草。
直到走到了黑水殿,他们包裹内的五毒草也已经采集了近二百株。
而站在黑水殿的门口,君初雪望着黑水殿门口前的石碑怔怔发呆。
只见那石碑上写:“铁面为鬼影之物,请务必将其守护好,无铁面者不得出鬼殿半步。”
惊恐的望了一眼石碑,少女忍不住将猜忌的眼光望向了君初雪。好在君初雪看到了上面的话后并没有任何不善的表现,反而听他道:“你手里的铁面并不是我的,我不会打你手里东西的主意。”
从最初与君初雪相见,少年状若疯狂的状态和后面多疑的性格,从哪一点看君初雪也不像是个正常人。但其后种种发生的事情,相处下来少女还是比较相信君初雪的承诺的。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照着这石碑上所说,一个带着铁面的十个人的小队最终能够走出鬼殿的有且只能有一个人?”
君初雪不置一词,只是道:“我们进黑水殿瞧瞧。”
少女只好扶着君初雪进了黑水殿内,就见这黑水殿与金尸殿洞壁上的‘金’,鬼草殿洞壁上的‘绿’不一样。黑水殿洞壁完全呈现一种黑色,在这里面非用火把照明否则不足以视物。
越往里走,便能听见里面‘叮’‘叮’‘咚’‘咚’断断续续的滴水声音,那声音清脆入耳却平添了几分黑水殿的幽静。
越往洞内深入,越发令人感到森寒的刺骨。这森寒的刺骨,让君初雪印证了心里的猜想。他道:“看起来五毒草分为五种,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毒性的毒草。金尸殿前的五毒草叶子呈现金色,里面含有金毒。鬼草殿前的五毒草叶子是青色,里面含有木毒。而这黑水殿前的五毒草则是黑色,它代表着水之毒。”
君初雪从采集来的五毒草中拿出了一颗黑叶的五毒草,道:“我只要用五毒经吸收了这黑叶的五毒草就代表着我已经修炼出了水毒,如此也就不需要再怕这黑水殿里面的黑水了。”
低头望去,火把下前方是一汪如墨的黑色潭水,这黑色潭水将整个殿宇淹没数尺深。
火把照在黑色潭水之上并不能望见水底,却可以从潭水上面映衬出自己的面容。
当从潭水上看到潭水中的自己后君初雪悚然一惊,原来他此刻的脸上已经开始腐烂了一小块儿,竟是呈现出可怖的面容,宛若一只从地底爬出来的腐尸。
少女担忧的看了君初雪一眼,怕君初雪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已她猜测,君初雪在鬼草殿的地窖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现如今这样的状况的。
“我先修炼五毒经,然后再试着背你淌过河吧。”君初雪道。
“你能行吗?”少女担忧的问。
君初雪并不回答,而是拿起黑叶的五毒草便开始修炼了起来。
五毒经的运转他早已轻车熟路,只是几天的时间这黑叶的五毒草被他用尽。而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条黑色的筋络一样的东西从肩部一直连接到双手上的尾指。
尾指上多了黑色筋络一样的线后,君初雪明显感觉到他与这黑水殿的联系紧密了起来,起先殿内的冰冷替代成了一种亲切和温暖的感觉。
他也不卷裤腿,而是直接下了河。
潭水其实并不深,只齐他的脚弯处。他回身望了一眼少女,少女咬了咬牙才爬到了他的背上。
于是两人一个高举着火把照明,另一个则负责赶路。
走到了殿宇的一半,君初雪忽然道:“咱们去看看,这里是不是也有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