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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水火剑意

第五剑痴在他体内留下了一道真实的剑气,这道剑气之中,蕴含着一道完整的剑意,且因为这道剑气,是第五剑痴自主剥离而出,所以剑意本身便显得很温和,几乎对于殷飞余没有什么排斥。

这道剑气,在第五剑痴看来平常无奇,可本身却是绝强奇大,可以这么说,哪怕是“无双剑意”与“画鱼剑意”完整巅峰的时候,也要逊这一丝剑气一筹。

这道剑气,能够完全力压两道残缺的剑意,这也是为什么第五剑痴说,能够让他留下的这道剑气,帮助殷飞余平衡他体内两道残缺剑意,甚至镇压同化的原因。

这道剑气,那真的是太强大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道剑气的强大,殷飞余此刻感悟起来,显得颇有些困难。还好,这道剑气是第五剑痴主动剥离,赐予给殷飞余的,已经给他减小了不少的难度。

但饶是如此,也让他神色凝重,有些吃力。

第五剑痴留下的这道剑气中存在的剑意,说起来只是一道剑气,可隐隐却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境存在。一个意境炽烈霸道,宛若火海燃烧;另一个意境温润如水,古井无波。

两个背道而驰的意境,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既是杀伐暴烈,同时防御无穷。这赫然便是第五剑痴境界奇高的恐怖能力所在!

而这道剑气中存在的两种意境,正好与殷飞余体内的两道残缺剑意相仿,这也是第五剑痴用心良苦之处,因材施教,赐予了他这样一道独特的剑气。

……

这道剑气,首先是一道剑气,其中蕴含着极度恐怖的剑元力。这一点殷飞余在剑阁之时就已经体会到了,当剑意入体的那一刹那,灵元海洋中的所有灵元,尽皆化作了剑气一般,锋芒呼啸。

同时,这道剑气本质里,蕴含着两道不同属性,但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剑意。

也就是说,这道剑气是由两样东西组成,一是一道最纯粹,极度强大的剑元力,二是一道同时由两种意境,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剑意。

以他现在的境界,根本无法触碰那道剑气,第五剑痴留下的剑气太过恐怖,他根本没办法炼化一丝,只能将之寄存在灵元海洋之中,等待日后修为更强,再来化掉。

不过剑气本质里那两道融合在一起的剑意,他却可以先尝试着领悟一番。并且这道剑意,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虽然意境高深得惊人,但毕竟是剑气主人亲手赐予,没有丝毫抵抗性。

于是,他沉浸在了对水火剑意的领悟中,转瞬便是九天时间过去了。

他领悟剑意的这九天时间,悬剑山几位高层都来找过他,掌教,副掌教,几名长老,剑魔苏棠,东方洗雪以及东方一剑的大弟子“林青玄”,但众人见殷飞余在闭关感悟,也就没有来打扰他。

其中,剑魔苏棠一直坐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感悟足足长达五天时间。

那五天之中,殷飞余身上的气息波动极度恐怖,甚至时不时还有滔天炽烈的气息传出,随后这股炽烈之息转化为柔和平静的江湖,给人一种深沉大气之感。

炽烈的火焰之力以及沉静内敛的江湖之息,经常在他身体之中来回交织交替,令得苏棠极为感兴趣的同时,有完全不明白,水与火这样完全排斥的两种东西,怎么可能在一个人身上如此完美,如此平静的交替发生?

只是,当这样的情景真正发生,且发生在殷飞余身上的时候,苏棠也就完全接受了。苏棠乃是飞升者,他的存在,本就不能以常理揣度。

要知道,殷飞余可是在一天之内,连续突破了两次的妖孽怪物啊!

且殷飞余对于剑道的见解领悟,本身就别出心裁,清奇刁钻,不能用常理揣度。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道剑气本身,是剑阁至强者第五剑痴亲手赠与他的,这本就是一个奇迹!

悬剑山甚至是南域很多剑修,称呼他为剑魔,直到苏棠遇到殷飞余,才觉得这个称号,更加适合后者,在他身上,发生了太多魔性,不可思议的事情!

直到第五天,东方一剑来了,见苏棠在殷飞余身旁如观察珍稀动物一般,目不转睛,他不禁呵斥起来,叫苏棠别打扰到他修炼。

第九天正午之时,殷飞余身上再次出现了水与火的交织与交替。

轰!

在他周身,无数火焰凭空产生,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将他整个房间充斥着。若非他房间之中,有几天前东方一剑留下的强大阵法,恐怕整个房间瞬间就要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这些火焰来势极为凶猛,燃烧在阵法之上,飞快焚烧着强大的阵法。只是几个呼吸时间,极灵境顶峰,半步天人合一境界布下的阵法,就要有被破开的迹象,不过还好,这片火海去势也快,转瞬便消敛了开去。

火势消敛,同时他整个身躯之中,再次波动荡漾开一股水之气息。这股气息,如江湖一般,并不汹涌,平静大气,沉静内敛,仿佛永远也憾之不动,永远也不会枯竭。

两股气息嗖然间开始融合,容纳成一股,这股气息之中有暴烈杀意,有沉静防守。

嗡!

殷飞余猛然在此刻睁开眼睛,体内两股气息融合到了极点,他的气势蹭蹭暴涨,双目之中,一只瞳孔水蓝之色,一只瞳孔赤红之色,看起来极为神异。

当他睁开眼睛,他所释放而出的两股气息,同时消敛而去,全部被他收入体内,不外泄丝毫。而他此刻看起来,除了眼睛与九天前有些不一样外,其余的并没太大的差异。

但只有他知道,这九天之中,他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何等滔天的变化!

那道水火剑气中的水火剑意,被他完全感悟透彻,身体之中,此刻最强的剑意并非无双与画鱼,而是水之剑意与火之剑意,至于那两道残缺剑意,此刻也在水火剑意的引领下,变得渐趋完美。

两道残缺剑意无双与画鱼,殷飞余七天前便完全还原,剥离了所有粗浅的剑意,让它们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而随着后面七天时间的他对水火剑意的感悟,这两道残缺剑意,也在一旁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那残缺的意境,快要被这两式剑意弥补出来。

只有这两式残缺剑意完美了,殷飞余才能够将之施展出来,否则若还像最初那般残缺,殷飞余哪怕领悟了剑意的前半段,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样落招。

一旦他决定了究竟怎样落招,这便会代表着这道剑意究竟有多强!

这是什么意思?就相当于说,在最开始殷飞余演练无双剑意之时,他因为不知道怎样落下后半招,听到苏棠的好心提点之后,随意落下。这本身是没有错误的,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对于无双这等剑意,有着丝毫改动的可能。

一旦他强行改动,欲要施展此招,也就预示着他要赋予残缺剑招无双后半截的意境,而以他此刻境界所能感悟到的意境,会强到哪里去?

如此一来,现阶段他修为不高,看起来这一式剑招威力颇强,没有破绽,那只是因为他所接触到的修行者,是这个阶段的,无法看出他的破绽。

若再强些,他所接触到的修行者的修为也强大了不少,眼界高了,自然可以一眼洞穿他无双剑意后半截的破绽。这还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等他变得更强大时,无双剑意前后两部分力量输出不一致,会对他筋脉身躯内腑,造成无法想象的创伤。

必须要足够强大的剑意,才能够弥补这两道残缺的剑意,所以第五剑痴才说那两道剑意,是潜在的隐患。

殷飞余完全明白个中道理,所以在一领悟透彻水火剑意之后,便开始操纵着水火剑意,弥补同化着无双剑意与画鱼剑意。

这四道剑意,在本质上是两两相联系的,无双剑意纯攻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与火之剑意有些相似,皆是暴烈霸道,以攻伐为主;水之剑意与画鱼剑意也一样,同为防御招式。

所谓剑意与剑招之间的联系,那便是剑招为何状态,剑意便要向着剑招所指的方向而行,不能违背。这其中关系固然是因果关系,剑意由剑招而生,剑意是剑招的更深层次,但更重要的,却是依存相生关系。

剑意依存剑招而生,剑意依存剑招而实质化,剑招依存剑意而升华蜕变。他们相互依存,相互伴生。

所以天下剑意同归本源,哪怕是两道并不融合的剑意,却也可以在某种相同意境下互相衍生,殊途同归。

水火剑意彻底感悟透彻,殷飞余便开始了最后完善剑意的工作。他要让水火剑意彻底将两式残缺的剑意,彻底变得完美,将最后缺失的一部分,弥补起来。

他大脑再次陷入了疯狂推衍之中,无双剑意与画鱼剑意日趋圆满。

如此,二十个小时之后,他再次睁开了眼睛。

清晨,日光显得很温和,殷飞余推开房门,冲门外缓缓走去。

今日,是拜师大典,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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