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不住地下着。
老人走了好久,尚不见回来,这使白马感到有那么一点儿害怕起来了。
这时,那个丑陋的女人又走了过来,坐在白马的大腿上,边捶着边不住地对白马笑着。看着这笑,白马几乎把持不住自己了,想扑到其怀里去,却不知为什么又并没有这么做。
白马静静地看着门外的雨。
雨越来越大了。
夜色也渐渐地深了。
那个丑陋的女人爬上床,什么也不穿地躺在那儿,不住地呻吟着,似乎在叫着白马,叫去她那个神秘的地方。
白马仍旧坐在一盏小小的苍白的灯下,不住地看着门外的雨,希望老人能够快点回来,呆在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孤男寡女的,说出去,会被人家笑话的。
在白马身边倒是有一架小床,不过,白马却不敢爬上去,这要是睡着了,不知会出什么样的大事呢。
他坐在那儿,坐了一会儿,见那个丑陋的女人渐渐地睡着了,也便不那么担心了,爬上身边那个小床,躺下了。
灯灭了,被一阵风刮的。
这时,在那个小屋里,只听见雨不住地在门外下着的声音了,听着这声音,白马想起了荒村,似乎看见司马氏倚住一株树,不住地看着自己笑。
想着想着,白马渐渐地进入梦乡了,在一片开满了桃花的地方,看见司马氏不住地走来了,走到自己身边,便又不走了,坐在一个小小的石头上,不住地对着白马笑了。
而后,司马氏竟然爬上白马的身上了,在其身体上抚摸着,使白马不住地大笑着了。
白马睁开眼睛一看,不见了司马氏,却见那个丑陋的女人骑在自己的身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不住地摸着,使白马一下子便从床上爬起来了,背起那个小小的行囊,不住地走起来了。
幸好,这时,雨也不下了。
走着走着,白马在路上又碰到了那个老人了,见白马要走,便大声地喝斥住了他,问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白马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是不是占有了我的女人?”老人严厉地问着白马。
“没有啊!”白马几乎要哭起来了。
“没有?”老人阴沉地吼了一声。
“真的没有。”白马诚恳地说。
这时,老人放下了扛在肩上的一个麻袋,麻袋里装着一个人,在那儿不住地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出不来的,只是那么白白地浪费着自己的力气。
原来,这位老人是一个人贩子,在东城里专门找穷人,而后,趁其不注意的时候有药麻翻,不知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那个丑陋的女人是老人的同伙。
“你是?”白马吃惊地问着老人。
“人贩子又如何?”老人淡淡地回答。
听见老人如此回答,白马转身就想跑,却被老人一把抓住了手,说什么也不准跑掉。
“******睡了老子的女人还想跑,有这道理吗?”老人如此说。
这时,那个袋子里的人挣扎着出来了,那是一个女人,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脸色相当之好看,花儿一样,看得白马的心都不住地乱跳起来了。
那个从麻袋中挣扎着出来的女人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跑,跑了不多几步,便被老人铁一样的手抓住了,用绳子绑住了手脚,蹲在地上不住地哭泣起来了。
老人坐在一个石头上,不住地吸着烟,且递一支过来给白马,白马不敢接。
老人站起来的时候,坐在其屁股下的石头竟成了粉沫了。
白马站在那儿吓得气都不敢出了,只好尾随着老人,带着那个美女,不住地沿着小小的石板路走去了。
走到那个小小的破败的屋子边时,一股十分怪异的气氛不住地飘散开来,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树上不住地啼着,声音如此凄凉,闻之者,莫不悲伤。
老人推开了那扇破败的屋门,见里面那个丑陋的女人躺在小床上,衣服不穿,嘴巴大大地张开着,已是死去了。
“好啊,你******杀了老子的女人了!”老人对白马吼叫起来了。
“我没有啊!”白马分说着。
但是老人没有听,边说边不住地说着要去告白马,非要把他弄进监狱不可。
这使白马相当之可怕,如果真的进了监狱,那么,荒村的人们便会以为他真的是个坏人了,而成了坏人,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必活了。
他的亲戚们会不住地耻笑他,司马氏也会不再爱他,而是会走上山去,不住地与那些野男人们亲吻着。
虽然白马没有真的杀人,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明理的人又有几个?他们只会相信白马真的是杀了人了,成了杀人犯了,不可接近了。如此一来,白马便会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了,一个人寂寞地过着日子,在人们鄙夷的目光中。
这是白马害怕的。
“求你了,不要去告吧。”白马对老人说了一声。
老人见白马求着自己,便沉吟起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便把那个绑着手脚的女人推到白马身边,大声地说,“小伙子,真的不想死的话就把这个女人干掉!”
“什么意思?”白马不解地问着。
“睡了她!”老人如此说。
“为什么?”白马困惑地说。
原来,老人爱那个被自己绑来的女人好多年了,自那个女人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爱上她了。不过,女人的父母不同意,多次对老人大打出手,甚至说要雇凶杀掉他,以免自己家里出如此大的丑事。
美女的父母说到做到,在一天夜里真的请人在老人背上砍了好几十刀,脸也划破了,却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死去。老人被砍了几十刀之后,对那个美女依旧不死心,没事的时候便会走到她的屋子边,或是唱个歌,或是跳支舞,想搏得那个美女的欢心。
但是,美女总以为自己可以嫁给张学友,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长相平平的老人呢?美女说什么都不肯,每次见了老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总是不住地对他啐着,甚至会骂他砍脑壳的。
对此,老人也无奈。
已经对老人够恨了的美女的父母不知道如何折磨老人了,便说只要女儿愿意,他们就答应。
得知这个消息的老人当天夜里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绞尽脑汁不住地想着主意,不知如何才能使那个如此美的少女爱上自己。
思来想去,他还真的想出了一个主意,趁美女不注意的时候用一条绳子解决了这个问题,把那个美女绑到自己的住地了。
现在,老人只要白马同意了自己的安排,与那个美女睡了一夜,那么,美女就不会那么自恋了。也不会再老想着嫁给张学友了。
于是,白马把那个美女锁进了那个屋子,便又沿着小小的石板路不住地走开了,给白马方便之门,要其在那个屋子里与那个美少女做那事。
那个美少女坐在一个冷冷的板凳上,不住地看着白马,眼泪不断地流下来了,洒在地上,啪啪着响。
不过,看着白马样子相当英俊,看着看着便又不住地笑起来了。
白马这时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司马氏,不知她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想自己,会不会倚住一株树对着自己不住地唱好听的歌?
白马不知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美女,还真的想上去,却又似乎听到了司马氏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哭泣了。
白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白马想跑,可是知道这样一来,那么不定会死在那位老人的手里的。
但是,要他与自己不喜爱的人做那事,那又是不可能的。
白马只好逃出来了,背着自己那个破败的包袱,不住在在大路上跑着,生怕被那个老人看到,那样一来,自己便没法活了。
不知跑了多久,白马终于跑不动了,便坐下来了,坐在一个冷冷的石头上,看着挂在天上的那轮破败的月亮,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
呆在这个寂静地方可真好啊,可以不用被人追杀,而这在一个刚刚被人追杀过的人看来是多么美好啊。
白马躺下来了,躺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个山一样大的人站在自己眼前,头发上不住地滴着血,看不到眼睛,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
一只瘦得只剩下白骨的手伸向了白马,伴着那个山一样大的人的狞笑,那只手伸进了白马的心脏部位,眼看就会把他的心脏掏出来吃掉了。
这时,白马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在那个冷冷的江边,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那儿,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是风不住地吼叫而已。
白马做了个恶梦。
他不想睡了,便从那块石头上爬起来了,扛起自己的行李,见不远处似乎有个屋子,便不住地朝着那个地方走去了。
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白马才发现,那个地方不是屋子,却是一具棺材摆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