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拉着吉美迅速的躲在了黑暗中时,那个人竟然幻化成了他的样子推门而入...
“她怎么会...!?”吉美惊讶开口随即便看见神道御川食指示意别说话,拉着她的手又悄悄的走到那所通亮的窗户旁静静观看。
听到推门的声响,战天疑惑的看着刚走又折回的神道御川,便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那条紫色小蛇,或许是因为神道御川也很担心攸子所以不放心前来看看,毕竟他是能感觉到神道御川早已将攸子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善待,又或许他们都是一起经历过从小失去双亲的痛苦所以变得更加的惺惺相惜!
化身成为神道御川的白禾就这样静立在战天旁,她透彻的双眼是一如既往的痴恋只是在那一刹那被隐藏的极好,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如果还能在做一件能够让他高兴的事情,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去完成,因为这是战天的要求也是最后一个要求...
“战天,你能给我说一下你跟攸子在一起时的爱吗?”
听到神道御川的问题战天明显一愣,随即大脑清晰不过很快便被攸子那一张一张生气的,大笑的,羞涩的面容席卷而来,他嘴角弯起一抹很是甜蜜的弧度但这看在白禾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
随即那个甜蜜的弧度却变得如此的苦涩,他看着被冰封的攸子迟迟不开口,直到窗外又飘起了白色的雪花他神色一怔,红唇微张:“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株罂粟殷红的耀眼又带着丝丝需要被人呵护,一旦触碰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是甘愿沦陷。”
战天抬眸看着认真听他讲的神道御川,眼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抱歉,随后嗓音轻淡:“爱,就是会为她的不开心而不开心会为她的高兴甚至是比她还高兴,会留意她的一切,她难过时会想用尽一切方法来哄她开心,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片晴空。”
有些心痛到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紧张的白禾看着战天那双眼睛里仿佛只有千夏攸子仿佛也只有对她承诺的那股认真,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一旦错过怕是连最基本的陌生人可能都要绕着道走,原来爱最可怕的不是如糖般的甜蜜而是爱到最后连爱的权利都变得奢望只剩下寂寞孤单作陪。
化身神道御川的白禾沉默着,她扭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又飘下了鹅毛般的飞雪,还以为太阳出来了雪就不会下了没想到夜晚才是雪的寄居地,如利剑般的寒风从打开的木窗子一涌而进,就像搜捕的小兵无情的找寻这间屋子所剩无几的温暖,然后彻底抹灭。白禾艰难的逼回自己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她努力的使自己说话的声音看似波澜不惊:“我想单独跟攸子说会儿话!”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战天,猛地抬头看着神道御川,许久,他才抱着接近忐忑的心离去,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一出房间便走到窗户旁好随时观察里面的动静,只是时间过去了不止十分钟里面连个说话声都没有,好奇又担忧的战天悄悄的伸出脑袋偷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只是却什么都没发生,神道御川依旧保持他离去时所站的姿势,被他推开的椅子也还是那样微微向侧。
终于,在一片寂静难掩内心抽痛的白禾苦涩开口,这让站在外面观看的战天细听里面的声响...
“说实话,虽然你抢走了我心爱的人但我并不是很讨厌你,因为我们都爱着他,我知道你的爱并不比我苦等三千年的自私少一分可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竞争,却没想到因为我一念之差做错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后悔可世间不是也有很多事情都变得追悔莫及吗?或许我就是那其中的一份子!”
白禾看着被冰封的紫色小蛇依旧死气环身,心里更是怪自己,她轻叹一声,似是放弃又或者是对世界的无奈总之,这一刻白禾就像温婉的雪地精灵,也只有这一刻从未有过轻松自心底散发出的愉悦好像在心底呼唤着她去另外一个国度,她知道这种感觉或者就是神道御川所说的放弃吧!
白禾低眼嘴角弯起了一抹梨花笑看着被冰封的紫色小蛇,她缓缓的调整气息忽的从口中飞出一颗银金色似玻璃珠大小的珠子盘旋空中,而后她划伤自己的手掌顿时鲜红的血顺着掌心滴入了银金色的珠子上犹如盛开的娇艳玫瑰霎那间本是银金色却变成了血红色,一直站在窗旁的战天看着屋内的白禾举止很是奇怪便打算进去阻止却被不知从哪冒出的神道御川跟吉美双双制住,并示意他不要说话。
白禾看着盘旋在她掌心下的内丹,那是她一生的修为,或许是看开所以她要救千夏攸子因为这是她欠她的,她看着内丹不断的在吸嗜她的血好像要把她吸干一样,她知道如果要救千夏攸子内丹和血是必须品而且血必须是神明的,一颗内丹里也绝对不能混合第二位神明的血否则无效。
渐渐的,血红色的内丹开始从红变成了殷红,白禾也因过多失血而变得无力甚至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她气若游丝的喘息着,本是透彻的眼也变得沧桑浑浊,而被神道御川和吉美制住的战天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挣脱被二人抓住的手推门而入正好扶住摇摇欲倒的白禾,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不忍“你这样做会失去一切!”
在感到门被大力推开,白禾有一瞬的害怕她害怕是战天进来了,可是好像越害怕的事情往往就会成真,在意识到真的是战天进来了后白禾有刹那的想要逃避,因为她不想让战天看见她这幅样子,终于隐忍许久的泪就像沙漠遇上龙卷风一样倾泄了思念,直到苦咸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嘴角她才尝到,泪,原来也有咸咸的里面夹杂着甜甜的味道。
终于,她也能在战天眼前肆无忌惮的笑了“与其独尝千年寂寞我更愿意让你幸福!”随着尾音清晰环耳,瞬间系于脑后三千青丝如盛开的白色樱花争先恐后的从黑色的发丝间冒出一根根灰白的头发,就连白禾引以为傲光滑细腻的肌肤也变得松弛褶皱白皙的脸就像一张干了的树皮甚至还有少许的老年斑布满全身。
战天看着认真又倔强的白禾仿佛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她也是那么的固执当时她很小很单纯只是在经历了三千年的风霜岁月后她依旧没能改掉这股倔劲儿,现在战天是明白了她的认真和倔强全都施展在他一人身上了,他也明白他欠白禾的太多估计以后是没法还了。
“御川我们能帮忙吗?”吉美站在窗外观看着里面的一切,她相信白禾的心是善良的如若不然怎么还会救攸子一次又一次?
“我们帮不了。”
“那白禾是不是永远离开了,也不能转世了吗?”
“呵呵,傻丫头冥冥之中有很多事情都是被安排好了的,我们无法改变所以就只能无条件的相信。”
吉美依靠在神道御川的胸膛,脑海里不断的重复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道天那么厉害他不可能看不出她跟神道御川的情,难道他们的事情冥冥之中也有安排?她才不信,道天是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而且又大公无私她真怕若是有一天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屋外的二人抱着静观其变的心,屋内的二人却已是深处水深火热最为紧张时刻,白禾看着自己的手掌再也流不出一滴血后她强撑住随时形神俱灭的危险,用出体内最后一丝神御将血红的内丹轻轻透过晶莹还冒着寒气的冰直入紫色小蛇的腹部。
随后,被内丹触碰到的冰犹如海洋冰川瞬间破裂,那被被冰封的紫色小蛇也被一层鲜红的光晕所圈绕,直到内丹彻底被小蛇吸收红色光晕也慢慢褪去白禾却再也坚持不住的像海边的细沙一样身体也随风缓缓离去,见此,五味杂陈的战天沉默的抱着她眼神中露出的不忍与感激看着眼角未干的白禾微张的红唇却吐不出一个字。
直到怀中再也没有那个老是说等了他很久的女孩他才轻声说了句“谢谢”没过多久安静的房间骤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原来放弃竟是摆脱痛苦的解药,可惜我却发现的太晚,谢谢你神道御川!”
吉美疑惑的看着被道谢的神道御川,用手肘碰碰面带浅笑的狐狸,拷问道:“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老婆,你是不是该奖励我?”神道御川立刻露出他那毛绒绒的尾巴和头顶那对一晃一晃的耳朵像是对主人讨好的小狗一样。
“死性不改!”说完的那一刻,某美的心又软了因为某狐狸简直是卖萌的高手,当某狐狸在听到吉美说他时顿时整张俊逸讨好的脸瞬间变得我很可怜,就连头顶上的那对毛绒绒的耳朵也因吉美的话聋拉着以及某狐狸身后的毛绒绒的尾巴也不再左右摇晃反而显得很没精神...
都好几个晚上没那啥了难道表现的好也没有奖励?
吉美看着无精打采的神道御川忽然有些心疼,随即话锋一转,露出樱花般浅淡的笑容颇有一种皇太后的姿态“看在你表现的很好的份上,扶本宫回房吧!”
再听到回房两字,某川的耳朵瞬间竖起尾巴也下意识的高高竖起就像僵硬了一样,只有一双乌黑深邃的眼此刻冒着绿光异常兴奋的搭着吉美伸过来的手扶着她边走边说,短暂的几步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连几天的苦表情这一次战天难得一笑,或许离去也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他看着窗外浅浅一笑,随即抱起榻榻米上的紫色小蛇极其小心就像是躺在怀中的一件珍宝,他看着闭眼呼吸均匀的小蛇脸上充满了幸福,既然攸子得救那接下来就是怎么跟道天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