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喂,你不去帮忙吗?”
轩辕长翳低眉说道,真没想到自己的朋友有难,他居然还这么淡定的在这里观看。
扈离冷冷说道,继续气定神闲的看着那闹腾的两个人,“他需要我帮什么?”
“就知道你这人没有心……”
轩辕长翳讽刺的笑了笑,径自走到了轩辕长羽和盐水身边。瞅见盐水那冰冷僵硬的表情,心里一怔,难不成真如他们说的那样。
反观那打的火热的两人,已是到了竹青舍外的湖水之上,俩人战的难分胜负,双方都僵持不下,不肯让步。
只见务相拳势骤紧,呼呼之声有如将来的狂风暴雨,周围的人莫不惊喊大作,心情都系在了一根弦上,只等最后的一道霹雳将这紧绷的心情切断。
寺壁双目精光突射,吐声大叱,手中宝剑陡然化为千万道寒光,霎时剑气嘶嘶,寒光霍霍。
在众人激情的眼眸中,务相身形一闪,虚虚实实的进退在万剑之中,身法之快,令众人惊叹。
寺壁疾然一挥,内力如锋利的大斧劈山而去,剑气将众人震得退开了几十步。
盐水捏紧了拳头,面色难看的朝那俩人奔去,轩辕长羽抓了一场空,见到那不顾一切的身影朝危险中奔去,立马追了上去。
此时,寺壁长剑摆舞,周围已是四处铺设着寒光利刃,轩辕长羽心中担忧盐水,不经意间被一道利刃所伤,轩辕长翳急忙奔了过去。
“住手!”
盐水小心的穿过道道寒光,厉声大喊道,那些利剑却是无法停下来一般,四处乱窜飞蹦,众人顿时变得慌乱异常。
寒剑四起,水面像是被压缩的气体,顿时挤开了束缚朝上奔涌而来,众人霎时被这气流击开,盐水口吐鲜血,被流光击飞,两道身影飞速的朝她掠去。
一时间,天上乱剑飞舞,灵气穿蹦,众人大乱,四处奔波。
一把利剑正朝轩辕长羽射去,轩辕长翳立马侧身挡去,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几滴温热的鲜血喷在她脸上,她怔了许久缓不过神来,竟是少昊!
“长翳小心……”
轩辕长羽一声严厉的叫声将她拉回了神。
轩辕长翳立马撑着被剑刺穿胸膛的少昊,使力挡住那锋利的乱剑。“少昊哥哥,你撑着。”
轩辕长翳湿透了眼眶,她紧张的搂着少昊,双手止不住颤抖。
轩辕长羽见着受伤的少昊,心中不住的懊恼,奈何乱剑太多,缠的她无法分身。
“别紧张,这点小伤不碍事……”
少昊剑眉微蹙,脸色苍白,伤口不停的涌出血液,滴得湖面荡起阵阵涟漪,见着轩辕长翳那颤抖的手臂,他不禁担心,若不是刚才让颛顼离开了,现在他应该还能够帮得上忙。
“你的手如此,怎么挡得住这利剑?”少昊突然猛咳,伤口不停的涌着血液,轩辕长翳顿时惊恐的看着他,不经意间收回了灵力,再一看,那些剑已经齐齐朝他们射来。
轩辕长翳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
空中突然响起蹼蹼蹡蹡清脆的落地声,飞舞的乱剑顿时垂落在地,乍一看,扈离和棣孑从上空缓缓而下。
压迫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惊呼,这如神一般的两个人都是何人。
失神了片刻,来不及思考的轩辕长翳和轩辕长羽立即带少昊离去。
“我道这竹青舍是你天域的地方,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棣孑冷笑。
“魔尊既然来了我这里,话这样说可就伤了和气了。”
“本尊懒得理这事,只是这剑伤了本尊的人,你该如何处理?”
扈离眯眯眼,见幽衣和白鲨身上皆有伤痕,冷笑一声,“这事虽不是我挑起的,可却在我天域的地上发生,说来也有责任,我会派人来治好各位的伤,但愿各位可不要因此而生有嫌隙。”
“族长何出此言,此事并不是天域的错,族长能派医者来,已是莫大的恩惠了。”轩辕栗丹好声说道,眼中满是钦佩之意,没想到他竟是天域族长,刚才那力压群雄的气势,宛若天人的身姿,此时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心里,从此埋下了一颗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慕的种子。
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这俩人一个是被结界千年的魔族族长,一个是六界最神秘的天域族长,怪不得这气势磅礴,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就是就是,天域族长话一出,六界中谁人不敢信服。”一旁的人都开始摇头乞尾的巴结着扈离,好像天域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成了一个不可攻破的神话。
“既然如此,本尊就等着你天域的医者到来。”棣孑负手冷笑,俩人的气势不增不减,周围绕着道道危险的气息,众人皆惊奇的议论着这俩人。
突然,一个重物从上面投掷而下,激起湖面一片涟漪,众人皆奇,轩辕长翳正愤愤的站在窗边,“天域族长,废话这么多,你还不如直接叫人去请医者来。”
说完,一阵重重的关窗声响起,周围惊的可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气,棣孑微微勾唇,跃身离开。
之后,道道雪花般的寒流窜入众人的衣襟里,激的众人打了个寒颤,再一看,湖面上的身影早已经不知所踪。
轩辕长翳差不多整天精神紧绷,自从扈离带来医者后,她便一直毛手毛脚的在一旁看着,见着扈离将少昊身上的长剑逼出来那鲜血奔涌的场景,她就不忍心直视。
每次想要上去帮忙,要不是被扈离那冷冽的眼神给逼了回去,要不就是被轩辕长羽拉着不让上前,她想问为什么轩辕长羽不能救少昊,后来想想轩辕长羽已经成魔,确实是救不得少昊的。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总是让她身边的人受伤。
直到少昊伤口被止住了血并用白布包扎好后,她才松了口气,走到外面喘了口气,发现盐水正捂着伤口慢慢的走了上来,务相在后面想要扶她却多次被拒绝,最终无奈之下他强行抱着盐水送到了房间,轩辕长羽见状,立马走了过去。
轩辕长翳叹了口气,捂着脑袋乱发泄一通,这又是什么事,个个搞得她头大。
“发什么疯?”
“干你什么事?”轩辕长翳赌气的看着他,一边的医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那样和我说话,你可要有准备承担后果,我可不希望你这么早认输!”扈离随意的帮她清理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还真的会以为俩人关系不一般。
“有病,你得找医者去看看……”轩辕长翳故作姿态的甩开了他的手,自言自语的走进了房间,“不送!”轩辕长翳朝他横了横眉,心情烦躁的关上了门。
回屋倒了杯水押押惊,那个人小声说话都给人这么大的威慑力,保不定又想了什么计策来对付她了,心情渐渐变得不安起来,厌烦那人对她做的事,可是她又有说不出的喜欢他,这让她像身处一片荒漠,一边是冰山,一边是火山,她在这里既能够感受到冰的寒冷,又能够感受到火的炙热。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因为他多次变得心乱如麻,这是为什么她自己也想不通。
“你很怕他!”一旁调息的少昊见她心神不安,忍不住问道。
“少昊哥哥,你伤口还疼吗?”轩辕长翳回头一见,被包扎好的伤口还会不时的溢出丝丝鲜血。
“我看起来有这么脆弱吗?”少昊挑眉。
“还说呢?你怎么那么傻,干嘛要帮我挡那剑,当时看见你受伤,我整个人都被你吓懵了。”
“你确定你去挡剑还能够活命?”
“我有那么脆弱吗?再说了,若是因此让少昊哥哥你变得不好,那才真的是让我受罪呢?”
“哦,你会受什么罪?”
“你还说,因为你从来不喜欢哭的我今天差不多把五百年来的眼泪都给流了,丢死人了。”轩辕长翳嗔怪道。
“我看看,眼睛确实肿了。”
“是吧,今天你让我哭哭啼啼的丢脸丢大了,这么说来,你为我挡了一剑,我为你哭了一次,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少昊抿抿嘴,双目如漆的看着她,怎么这丫头算账算的这么轻松,哭一场有什么用,他可是得好好养几天。
轩辕长翳瞅着少昊这张忧怨的脸,顿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少昊哥哥,你这样子好可爱,我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少昊眉头舒展,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他知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你是落的轻松。”
“为什么不轻松,你没事了不应该高兴吗?再说了,我欠了少昊哥哥一份情,以后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还的。”
“无须你的命!”少昊紧缩着眉头。
“我不想骗你,少昊哥哥,我除了这条命还有点价值外,其它的是报答不了你什么,所以,少昊哥哥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不要等到我到时候不在了才说,那时候你损失可大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会的,会有让你帮忙的地方的。”少昊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俩人沉默了片刻,轩辕长翳笑笑道,“少昊哥哥,我能不能问你……”
“盐水和务相的事……”
轩辕长翳点点头,这人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