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澄澄明天相亲别忘了啊。”
兴母怕兴澄忘了，临睡前还给兴澄打了电话。
“行知道了。”
兴澄有气无力地回复着母亲大人的话。
“澄澄你这是怎么了啊，感冒了么?”
“没事。”
“明天妈妈要上班没空所以你大姑带你去，地址跟时间大姑等下发给你。”
“行知道了，您老早点休息吧。”
兴澄有些无奈，又不是嫁女儿妈妈那么激动干嘛?
次日。
张艺兴因为有行程飞北京，中午降落在北京机场。
兴澄中午饭才刚吃过就被大姑拖去相亲，怎么推都推辞不掉。
“哎呦大姑，我说相亲您也没必要那么兴奋吧？中午饭才刚吃你就拖我去相亲有必要么？”
“能不急么，你再不结婚都要成剩女了你知不知道……”
“得得得。”
兴澄就不该多这嘴。
“到时候你先别说话，大姑先跟他妈妈说一下基本情况。”
“您看着办吧就。”
兴澄现在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一样。
到达咖啡厅，大姑跟里面一个靠窗位置的妇女挥了挥手后，拉着兴澄快步往里走。
“哎呀慢点好了，急什么啊。”
“别让人多等……美惠啊……”
原本还跟兴澄说着话的大姑突然松开拉着她的手跟那位妇女拥抱。
“真是好久不见了……”
大姑跟那位妇女在一旁讲话，兴澄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咳咳……”
兴澄轻咳一声让人注意，大姑拉过兴澄，“这我侄女，兴澄。”妇女也急忙拉过背对着她们坐的男生，“这孩子也不叫人。”妇女半玩笑的责怪着男生，“我儿子，陈星宇。”
听到名字的兴澄退了半步，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男生，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兴澄还在愣神就给大姑拉到桌前坐下了，表面装的淡定，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们兴澄是上海大学毕业的，中文系，现在在北京的一家报社做记者，爸爸也是做报社主编的，只是没去她爸爸那家，很有志气的自己去找报社自己做，现在房子都是自己找，不跟爸妈住。”
兴澄有些好笑，她这点东西也好拿出来显摆？
“上海大学中文系的啊。”妇女笑了起来，“我们星宇也是上海大学中文系的呀，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啊？”
“中文系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见到嘛。”
“是啊，人那么多，所以不认识。”
兴澄抬起头却意外撞到陈星宇的目光。
“我们家星宇现在在日本进修，一年后就可以回中国来工作了，有家日企想用他所以就去日本修了几年，现在就差个女朋友。”
两家长辈还在说些什么把他们自身的优点都说了出来，见时间差不多了就互相点了下头离开，剩下的时间交给他们。
“好久不见。”
“嗯，好久……”
兴澄看着他，正如五年前那一抹对视。
“……不见。”
————
张艺兴乘车离开机场，因为时间不急所以路上买了几杯咖啡。
“哥哪里的咖啡好喝？”
“左角记忆。”
张艺兴想起有次兴澄跟他说，左角记忆里的咖啡特别好喝，所以这次有空正好去试试。
张艺兴跟小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咖啡馆，门上的风铃发出的声音告诉店家又有客人了，下午的时光人很少，所以张艺兴只带了一个口罩。
“喝什么？”
“咖啡两杯，卡布奇诺四杯，都打包。”
“好，刷卡还是现金还是支付宝？”
小崔拱了拱发呆的张艺兴，“啊……刷卡。”服务员拿出POS机，张艺兴卡一刷直接转身准备走人，忽然他看见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兴澄？
看着对面男生的面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张艺兴怀着好奇的心坐到兴澄背后的位置。
“这么久不见你还行吧？”
“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过得比你好就对了。”
张艺兴不禁窃喜，真是自己媳妇的说话作风。
“五年前你真的是好看。”
“现在我也没说我不好看。”
“没法比嘛不是。”
“我也没让你比。”
陈星宇现在面色肯定很难看他知道，就五年的时间她竟然变得这么会怼人了？
“看你过得那么好怎么要来相亲？是不是忘不了我？”
坐在后面的张艺兴听得一脸懵逼。
“相亲？忘不了他？他谁啊他，连我媳妇都敢调戏。”
张艺兴已经准备上前拉兴澄手了，结果后面的对话让张艺兴更懵。
“我压根不知道相亲对象会是你，而且我根本就不想来。”
“都是他们老一辈的人逼着我这个有意中人的人来，我为了完成任务罢了。”
“意中人？”陈星宇笑了笑，“他应该不知道五年前的那件事吧？那晚你……”
“够了。”
兴澄低吼一声，握紧手中的水杯。
“那就不说了呗。”
陈星宇无所谓的瘫了摊手，“反正你都跟我睡过了。”
“滚。”
张艺兴总算理解那晚发生了些什么了，也理解为什么兴澄会问他有没有处女情结了。
兴澄泼了陈星宇一脸水，把旁边的客人吓了一跳。
“我他妈当年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种狗。”
兴澄从张艺兴身边走过，张艺兴往上拉了拉口罩，将头低了低。
看着兴澄的背影，陈星宇只觉得好笑，当年拼死拼活追他要跟他睡得可是她自己啊。
“可以聊一下么？”
张艺兴看着兴澄走车走的背影才放心坐到兴澄刚刚的位置。
陈星宇看着面前带着口罩的人，轻蔑一笑，“她找来打我的？”
张艺兴摘下口罩，“不是。”
“哦哟，连大明星张艺兴都能被她勾搭到真是厉害了。”
陈星宇抽着纸巾擦被泼湿的衣服，看着张艺兴的眼神有些别的意味。
“不，你误会了。兴澄只是采访过我然后认识的，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刚刚只是看到他跟你一起然后想来问一下发生了什么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啊，被那女人泼了。”
“想问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刚也隐隐约约听到些什么。”
张艺兴循循善诱，兴澄不说他就问别人。
“没事啊，你的问题有点多。”
陈星宇擦完衣服准备走人，张艺兴急忙拉住他。
“好吧我挺喜欢她的，所以……”
陈星宇笑了，趴在张艺兴耳边悄声说道，“跟我睡过的女人你确定还要？”
“……”
“那我就跟你实话讲吧，”陈星宇重新做回位置，张艺兴耐心听他讲，“她高中的时候追我，追了好久都没答应。她爸爸当时也知道，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然后她还是喜欢我，我当时感动就跟她在一起了。毕业那天不小心喝多了酒，但我意志还是清醒的，就跟她这么，你懂吧。”陈星宇跟张艺兴挑了下眉毛，“本来就想跟她分手的，没想到还发生那档子的事情就先放着了，后来还是分手了。那天我还记得她问我我们上过床你忘了吗？你说搞不搞笑，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变我错了。后来她爸还来打我，说我耽误他女儿了，真是的明明是她耽误我。结果最后还在大学一个系遇见了，算我倒霉。”
陈星宇走的时候，张艺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讲道，“你可真是一表……人渣啊。”
张艺兴戴上口罩走出咖啡馆，小崔早就等急了。
“哥你这也去的太久了吧，咖啡都凉了。”
张艺兴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打兴澄的电话。
“你在哪啊？”
“报社啊怎么了？”
兴澄吸了吸鼻涕，尽力不让张艺兴听出来。
“你怎么了啊，感冒了么？”
“没有啊。”兴澄笑着吸了吸，“怎么打电话来？”
“我想你了。”
澄澄你不知道我刚刚跟你前男友谈话了，我真后悔之前的日子没有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遇见那么多那么多的渣男，遇见那么多的坏事。听到他说你们那晚干的那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嫉妒的发狂，也超想挥起拳头揍这个混蛋，你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被他玷污了呢。可我也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事，我跟你一起分担也好啊。你可是我心尖的宝贝啊。
“我也想你啊。”
兴澄现在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鼻酸到想哭。
“晚上八点北海公园见吧。”
“好。”
张艺兴挂了电话，窝在座位上像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
————
兴澄下班后赶去北海公园，夜晚人少了很少或者说没有。张艺兴等在门口，看见兴澄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吃饭了么？”
“还没。”
“怎么来北京了？”
“活动。”
“嗯。”
两人同样话痨的人今天却全话费了一样。
“今天去相亲了么？”
张艺兴明显感觉握着的手僵了僵，“没有。”兴澄低头不看张艺兴，“你说谎的时候就喜欢低头不看人。”
“哪有。”
兴澄这次直视张艺兴的眼睛，“还有直视人的眼睛。”
“那我干啥都错咯。”
兴澄自顾自走去，不理张艺兴。
张艺兴突然拉住兴澄的手，拉到自己身前。
“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兴澄被张艺兴盯得花慌，转移了目光。
“说啊。”
“你是不是……跟别人……睡过？”
兴澄转过头盯着张艺兴的眼睛，表情严肃的让张艺兴不认识她。
“你要听真话么？”
“嗯。”
“睡过。”
张艺兴对于兴澄的坦诚松了一口气，“所以你要分手么？”
“不要。”
“为什么？”
张艺兴走上去吻住兴澄，后者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这就是答案。”
张艺兴用力拥抱着兴澄，兴澄快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
“你心里还有他吧？”张艺兴明显感觉兴澄的身子顿了顿，他果然没有猜错。“不是的艺兴……”兴澄松开张艺兴，开口想跟他解释。“别说了。”张艺兴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是被带绿帽子了？
张艺兴结束活动顺路想去接兴澄，结果在不远处看见兴澄跟陈星宇抱在一起，张艺兴瞬间就懵了，下午还泼水大骂现在就抱在一起了？张艺兴现在真怀疑兴澄的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可惜了。自己被从头骗到尾是不是要被她骂傻帽了，这么好骗。
“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觉得勾搭上我很吊么？”
张艺兴质问着兴澄，反倒弄得兴澄懵了一脸。
“不是的艺兴，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张艺兴现在只想大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还反问我怎么了，“你下班的时候为什么要跟他抱在一起？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兴澄到现在才弄清楚张艺兴生气的原因。
兴澄下班的时候碰见陈星宇在报社底下堵她，刚下楼就碰了个正着兴澄快步离开都被他拦住了。
“你想干嘛？”
兴澄警惕的离他几步远，没想到陈星宇走近她几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我这西装都给你弄湿了，你是不是要补偿补偿我？”
“你理我远点。”
陈星宇不断走近兴澄不断后退，突然陈星宇一把拉兴澄入怀，手在她身上乱动。
“你给我放开。”
“这身子我可是五年前就碰过的，现在再碰也没什么问题吧？”
“给我放开，你有病吧。”
兴澄用力推陈星宇才推开，转身离开。
而张艺兴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兴澄跟陈星宇抱在一起。
不问她怎么了，不问发生了些什么，上来就对她一通质问。
兴澄有苦说不出，都烂在肚子里。
她不说，怕他走。
“不是的艺兴…你听我解释…”
“别说了，我更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张艺兴毫不留情的甩掉兴澄拉住他的手，“艺兴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我不听。”
“不是的艺兴...你听我...”
兴澄再次伸出手想拉住张艺兴，后者看出她的心思，提前一步将手抽回，让兴澄停在空中的手尴尬不已。
“一定要这样么?”
兴澄低头不让张艺兴看到她的眼泪，他说过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流眼泪的。
“你逼我的。”
张艺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对...对不起，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他是真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了么？
“我...”
兴澄吸了吸鼻子，伸手擦眼泪，红着眼眶抬起头看着张艺兴，“如果你一直不肯听我的解释的话，我们就先分居一段时间吧，大家都冷静一下，反正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如果你真的...那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从没认识过你，你也从没见过我。”
兴澄走了，只留下张艺兴一人呆在原地。
她这话什么意思？她是不是不要我了？什么叫从没认识过？那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难道都是我的一场梦？
无数疑问都被张艺兴搁在肚子里不说。
兴澄蹲在公园角落里哭了一晚上，早上顶着哭红的眼睛跟黑眼圈回大厦。
张艺兴浑浑噩噩地度过一晚，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去喝酒的，可怕半夜回家的时候让她担心，所以在公园长椅坐了一晚上。
兴澄离开大厦没多久张艺兴就回来了。
有气无力地开门去往浴室洗澡却发现她的东西仿佛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张艺兴急了。
他找遍卧室、洗手间、书房都没发现一样她的东西。
原本以为她说的分居只是一句玩笑话，怎么一回家就没了她的踪迹，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存在过。
张艺兴赶忙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给她打电话，可为什么显示地都是无法接通。
张艺兴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上哪找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