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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善被人欺

小兰正走着路,突然一只手按到她的额头上。

一看,原来是阿怪。

原来是小兰前面有一个低垂下来的广告牌,如果不是阿怪的手及时顶住她的额头,估计她就要撞广告牌上了。是哦,那广告牌为何做那么低呢?好坑爹。

“是你。”小兰眨巴着大眼睛惊奇的看着阿怪。

“还好我不放心,跟了过来,是了吧,你又不看路的。”

“我没事。”小兰拨开阿怪的手,她很不喜欢别人管自己太多。但看到阿怪那张脸,她就是气不起来。

俩人静静的并肩走着。

很快小兰到家了。

“要不要上来喝杯茶?”小兰怯生生的说,她其实是不大愿意邀请男生进家去的,因为那些男生虽然一开始嘴上说着坐坐,然后又要喝茶,然后就赖着不走,然后……

不料阿怪说:“看你那样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茶,算了,我回家去。”

“阿怪,这人真的很怪。”小兰心里想着。

走到靠近公寓的一段路。

这里的交通设置很糟糕,阿怪是这样认为的。这里有十字路,却没红绿灯,然后一段路的中间部分被用来当停车场。

一辆跑车正从路中间的停车场倒出来,而它车尾那的十字路口上什么车都有,卡车的士三轮摩托,各有各的方向,情况很复杂。

跑车艰难的退行着,车主焦灼的按着喇叭。

这时阿怪挺身而出,当起了临时交警,有模有样的指挥那些车辆。在他的指挥下,那些车辆还真就有条不紊的驶走了。旁观人们想象的交通大阻塞并没有发生。

那辆跑车开到阿怪身边,车窗开了,司机是个女的,看起来很华贵很漂亮,她戴着太阳眼镜,看不到她的眼睛。她对阿怪说:“干得不错。”

说着伸给阿怪一把红彤彤的毛爷爷,说:“赏你的。”阿怪愣住了,没有接钱。

那女人不愿多停留,手一松,丢下钱,开车走了。钱掉在阿怪脚前。

几条街之外,女人的车在等绿灯,突然有人敲车窗,开了一看,原来是阿怪。他居然追过来了。

阿怪把钱丢到她大腿上,气喘吁吁的说:“我不是为了钱。”说完走了。

这下轮到那女人发愣了。

又一天。

在演员工会里,白脸和竹竿、胖子三个人在对小美说着阿怪和一个女的躺泥浆里的事。

“他啊,当时都不知道他多享受,那样子,抱着那个女的在泥浆里躺着。”

阿怪从旁边经过,听到他们说“那个女的在泥浆里躺着”,从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知道他们是在说着自己的事。

小美用眼神向阿怪询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阿怪避开她的目光,不作回答。

傍晚时分,阿怪走到公寓门前那条街时,白脸三人正站在街边商铺门前台阶上。

他们看见阿怪就讥笑道:“还以为自己艳福不浅呢,想脚踏两只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鸟模样。”

阿怪忍气走开,不理他们。

突然一瓶矿泉水砸到阿怪后背上。

阿怪心里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他回头,怒视他们三人,说:“谁砸的?!”

他们不回答。

阿怪冲过去,揪住站在中间的胖子的胸口,说:“说!谁砸的?不说就当是你砸的。”

胖子轻蔑的看着阿怪,不说话。

左边的白脸说:“我砸的,怎么啦?打我啊。”

话刚说完,阿怪左拳就挥到了他脸上。

很快他们两个就扭打在了一起。胖子和竹竿凑过去对阿怪拳打脚踢。

“干什么?住手!”有人过来大喊。

来人是公寓管理员大哥。

胖子说:“不关你的事你别管啊!不然连你也打。”

“哎呀,这么狂,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就不对,我就得管。”管理员大哥抄起一把折凳挥了过去,胖子避开了,他们松开阿怪跑了。

“为什么打架呢?”管理员大哥边给阿怪上药边问。

“一开始他们勒索我要钱买烟,我不给,就得罪了他们,然后他们老是找我麻烦,这不,刚才就拿水瓶砸我,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了。我对他们忍让,还以为我怕他们呢。”阿怪说。

“群演中的确常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我那几年就遇见过。那几个人一看不是什么善茬,尤其那个脸灰白灰白那个,长着一副阴险狡诈之相。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管理员大哥停了一会,嘶溜吸一口气,说:“我看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回广州去。”

阿怪默不作声。

休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阿怪脸上淤痕逐渐消退。

沙大春打来电话,说又有抗日打战的戏了,是晚上夜行军。

阿怪说不想去。

沙大春告诉阿怪,领导说了,不去就连之前的工资都拿不到。

晚上临睡前,看了一部电影《恶人报喜》。睡梦中,阿怪一直在自言自语:“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第二天晚上,阿怪准时到了工会。

这一次拍的是夜行军的戏,地点在山下的田野间,高出田地的一条小路上。

天恰合时宜的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恰合时宜,导演是这样觉得的。

天很黑,顶多能看清两米开外的队友。

开拍了。

那个胖子说:“你们先走,我抽根烟。”

他退到路边抽烟。

阿怪看到了,也退到路边假装绑鞋带。

等队尾走远。阿怪突然抄起一块砂锅大的石头,走到胖子背后,说了声“扑你个街啦”,朝着胖子的头砸了下去,接着往他的腰一脚。整个过程,砸头,踢腰,一气呵成。胖子哎喔一声滚到路边沟里去了。

阿怪迅速悄悄追上队伍,悄悄混进队伍。

第二天胖子头绑白纱布去工会。他跟白脸说:“一定是那臭小子偷袭我,看我不把他撕了!”

找到阿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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