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白皙修长,映衬着掌心的白子犹如一团柔和的光晕。女子问:“这白石是你的吧。”
白子多了一个洞,失了整体的灵性,就算现在拿回来也不再是一个整体,但我还是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拿,手指却穿过她的手。
我看了看她和我相互穿过的手,闭上眼睛感受她手中的白子,立即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你我不再一个世界。”他的屋外并没有花田,自然不会有在花间翩跹起舞的人。
难道她就是那传说中的仙人?如果她是,那仙界也没什么好的。
从这时候,只要我下棋就能见到她,她便能见到我,无论我们周围有什么人,我们都看不到,只能见到彼此。
这样特殊的存在,很容易打开彼此的心门。绝对不会和人谈论心情的我慢慢的学会和她谈心,而她也会和我谈论她的艰难。
在一定程度上她和我很相像。我因为生来道魂,失去做作为一个正常人未来,出生便注定了一切;而她却因为越来越美的容颜没受关注,受到女子的妒忌迫害,男子的肖想,也如同我一般没有了正常生活。
她的美很特别,不是美得多么惊心动魄,而是一种看到觉得美,越看越心惊她的美,在这种美中隐含着一种干净圣洁,一种不是尊敬朝拜的圣洁,而是想要守护,想要得到的圣洁,一种想要她这种圣洁只为自己存在的美。
她的美很特别,特别到连我这道魂之身都受到吸引,渐渐的,变得想要时时见到她。
中原干旱,蝗虫肆虐,已到了非常时期,本不愿多管天下之事的我终究还是看不得人间疾苦,前往干旱之地求雨除蝗。
我避世之地离中原偏远,一路疾驰,终究还是花了许多时日,突然打破每日习惯让我很是不适应,尤其是每日的棋局……
除去蝗虫,求得甘霖,一得空闲我便起子布局,想解多日的相思之苦。
没错,就是相思之苦。
日日相见,夜夜谈心,我对她的存在已成为了一种习惯,几日不见我便忧之思之,为一个看不见碰不到的人失了本心。
想我几百年心平如水,最终却应一个女子失了最终守护。
得知自己心的瞬间,我欣喜若狂,为着自己苍白的人生多出这一抹绚烂的色彩而欣喜。
我急切的想要见到她,为着她的轻喃慢语,为着她的欢声笑语,为着她的皱眉伤怀,为着她的一切一切,我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可是我……
为什么?
无论我下多久的棋,无论我摆出什么样的棋局,星罗棋布的黑白子都没有反应。
终究失了本心,在看清我心的瞬间,我失去了她。
我认命了几百年,毫无怨言,但心中的色彩却是不能认命的。
活了几百年,有些事情,即便不知道也能感受得到,从新寻找链接那枚棋子的方法,终有一日能见到她。
我用了一百年,一百年之长,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百年便是一身,无论是谋划天下还是纵情山水,亦或者是碌碌无为,无论是什么,对于他们都是一生,是开始亦是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