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岔路结缘后,不久便结了婚,婚后子亮还是天天去教书,月如就跟着婆婆看看账本,料理一些家事。可前最近她发现,每年出去的粮食都没有重量记录,而只有粮铺手写的票据,也就是说,每年出去多少粮都是由粮铺合计的,她觉得其中一定有漏洞,她便开始着手查办,她找了一个家里没有劳动力的婆子说:“黄婆,我知道你家里困难,来,这个给你!”说着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拿出一个玉镯递给黄婆,黄婆也是个明白事的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接过手镯后说:“二少奶奶,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定当全力以赴!”月如说:“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我定有大赏,倘若办砸了!到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黄婆说:“二少奶奶,你就放心吧!我的嘴严实着呢!”月如微微一笑说:“你倒是个明白人。”黄婆说:“我虽没念过书,但规矩我还是懂得!”月如说:“你到我跟前来。”黄婆闻声便到了月如身旁,月如轻声的说:“我让你去帮我打探两个人。”黄婆也轻声的说:“您说。”月如说:“黄健和赵恩康。”黄婆说:“二少奶奶要些什么消息呢?”月如说:“去探探他们的家底,看看他们家里的人近些年都在干什么。”黄婆说:“就这事啊!”月如说:“事小但关系重大,你要小心,且不可让人知道,懂吗?”黄婆说:“懂!”完了黄婆便起身去查了。
黄婆走后,月如就去找婆婆,见婆婆在院里逗小狗,便上前说:“娘,外面这么冷,小心着凉了。”玉琳说:“这只狗真好玩。”她问月如:“这狗就长这么大吗?”月如说:“这是狮子狗(京巴),就长这么大点。”玉琳说:“就这么大好啊!长太大了就抱不动了。”月如见婆婆也喜欢狗,就说:“原来娘也喜欢狗。”玉琳说:“它长的这么好看,能不让人喜欢吗。”月如说:“娘,我有事要问问你。”玉琳听了便抱起狗说:“我们进屋说吧!”说着两人进了屋,婆子上了茶后,月如就使唤她出去了,见婆子走了,月如问婆婆说:“娘,我们每年产的粮食,我们自己不过秤吗?”玉琳听了说:“起初几年也过秤,可每次去都与粮铺的有差,索性就按着粮铺的秤走了,也省事。”月如问:“刚开始我们过秤时去皮重了吗?”玉琳说:“肯定除过了,不过那些奸商还是每年要给我们少算。”月如说:“娘,你不觉得中间有问题吗?”玉琳说:“每年都是两个把头看着运粮的,我想中间不会有问题!”月如听了婆婆的话说:“娘,我就是问问!”玉琳知道儿媳心里有疑惑,就说:“他俩都是我们家的老人了,办事我放心着呢。”
过了两天,黄婆回来了,她来时已经是夜里了,她急匆匆的去了月如的房间,月如见子亮在,便把黄婆带到书房说话,黄婆惊讶的说:“二少奶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月如说:“你不要一惊一乍的,慢慢说。”黄婆说:“我先去探听了黄健,他和我一个村的,我竟都不知道他那么大手笔,他给两个儿子都在伏羌办了宅子,并且两个儿子都和伏羌城的粮铺关系密切!”月如说:“你说的可有证据?”黄婆说:“我起初听了,也不相信,我便赶去了伏羌,在伏羌找人打听,找到了他的两个儿子,他们住的宅子可大着呢!”月如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和粮铺有关系?”黄婆说:“我跟踪了他们一整天,见他兄弟进了粮铺,人家都唤他们爷,两人进去打个照面就出来了,出门时伙计都赶出来相送,场面可大着呢!”月如说:“办的好,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去探探赵恩康。”黄婆应声便准备走,刚到门口突然被月如叫住说:“记得你说过的话,把嘴管住了!”黄婆说:“二少奶奶,你就放心吧!”说完她就走了,第二天月如便去查了两人每年的工钱,以及他们两的地租钱,把所有的都加起来,两人每年的收入也就几十两,除去他们一年的开销,也剩不了多少啊!怎么十多年的时间里竟能在伏羌办两院宅子,真是让人震惊啊!晚上黄婆回来了,月如见黄婆早早回来说:“怎么回来这么早?”黄婆说:“赵恩康的儿孙都搬到会宁去了,现在家里就他和他的两个老婆。”月如说:“可有打听到他们在会宁做什么?”黄婆说:“赵恩康是这村的人,他肯定要避嫌啊!所以邻居只知道他们去了会宁,但不知道去做什么!”月如说:“嗯,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不过还有事要你办。”黄婆说:“您说。”月如说:“明天早上你来账房,带些银两去黄家两兄弟进去的那家粮铺给我请两个伙计过来。”黄婆应了便转身走了。第二日一早黄婆走后,月如便叫人在账房置了桌椅,派人把爷爷和婆婆都请了过来,又叫人把黄健和赵恩康叫来,两人一进来便坐了下来,月如大声道:“叫你们坐了嘛!”两人见月如这么说话,一脸无辜的样,黄健便对着福子说:“您看二少奶奶这是什么个意思?”一旁坐着的玉琳见儿媳这么说话,便急了说:“他们可是我们家人功臣,这些年我们都是依仗他们的,你不可跟他们这么说话!”月如听了婆婆的话说:“娘,我们真的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啊!”玉琳听的有些糊涂,但心想媳妇这么兴师动众的把他和老爷子请来,肯定是有事,福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便与儿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赵恩康急得跳了起来说:“我敬你是少奶奶,粗话我就不说了,但你今天定要把话说明白了!”月如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一本账本,说:“我今天就给你们说个明白,不过我说了,你们也要给我们说清楚了!”二人似乎有点心虚了,便没开口,月如说:“我手里的是记录工人工钱的账本,上面也有你们俩的,往年的我就不算了,就按你们去年的工钱算吧!”黄建冷笑了一声说:“原来二少奶奶是要给我买算账啊!”月如没有理会他接着说:“你们俩是工人里工钱最高的,去年每人拿了六十两白银,我也了解到你们来我们家十五年有余了,即使你们不吃不喝,满打满算也只有不足千两的家产,二位说是吧?”黄建说:“是啊!二少奶奶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月如对着黄健说:“这么多年您真是辛苦了!两个儿子在粮铺里当大爷,你这个当爹的竟天天干着又苦又累的活。”黄建顿时冒了一身冷汗说:“我不知道二奶奶在说什么。”月如说:“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要不我们去伏羌住两日,我可听说黄把头两位公子的宅子很大啊!”福子听了对着孙媳说:“你说的话当真!”月如说:“爷爷,千真万确,我派人去查探过了。”福子说:“那赵把头呢?”月如说:“赵把头可比黄把头聪明多了,他和我们是同村的,怕太招摇了,便悄悄地让儿孙搬去了会宁,那里远些,我们自然是不会知道了。”福子听了勃然大怒,他狠狠的拍了几下桌子指着两个把头说:“你们今天给我说清楚了!”黄健急忙狡辩道:“那是我租上的家业置办的,与赵家没关系。”玉琳听了有点可笑,她气愤的说:“你和赵恩康来我们家时,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你祖上何来的家业?”黄健想“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便继续狡辩道:“我就是有宅院千座,也没证据证明我拿了赵家的钱啊!”月如说:“这事办起来也简单,不就是要个证据嘛!不过就得让两个把头等会了。”快中午时黄婆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两个伙计一进屋就看见黄健,两人齐声说:“黄老爷好!”黄健吓得瘫到凳子上,汗珠子直冒,月如见了说:“这都是冬天了,‘黄老爷’真不是一般人啊!这热的都冒烟了。”月如指着黄健问两个伙计说:“这人你们认识?”两个伙计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大掌柜,我们怎么能不认识!”月如赶紧招呼两个伙计坐下,又叫人给两位上了茶,她拿着往年各个粮铺开的票据说:“两位小哥,好好瞧瞧里面有没你你们开的票据。”两人一同在票据**了番,把他们开的票据找了出来,月如说:“两位小哥实话说,你们开着票据可有什么套路。”两人对视了一眼说:“其实也没什么套路,就是每一石粮里砍掉一成,票据上记九成。”黄健见伙计说出实情,便急得跳起来,指着伙计说:“你们胡说!”伙计说:“黄老爷,不是你叫我们来说事的吗?”月如说:“要不‘黄老爷’带我们一起去你的粮铺走走。”黄健无力反驳咚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对着福子说:“老爷,我错了!”赵恩康吓得脸色惨白,月如说:“赵把头可有什么要交代的。”赵恩康看事情都已经败露了,便也跪在了地上,说:“老爷,您就饶了我们吧,这么多年了,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福子听了,气的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他,玉琳早就气的不行了,她说:“老爷子年事高了,让我看着这个家,我把你们当家人,好吃好喝的待着,你们竟如此对待我们......你们太让我寒心了!”月如说:“看在你俩在我们家这么多年的份上,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条是让官府介入查办你们,另一条是主动把不属于你们的产业交出来!”两人趴在地上狼狈的说:“我们主动交,主动交。”月如说:“你们最好是如实交代,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家与知县的关系的想必你们很清楚,如今你们犯的是什么罪你们也很清楚,如果交代不实,有所隐藏的话,到时候别怪我们不救你们!”两人急忙道:“二少奶奶说的是,我们一定如实交代!”
第二天月如便带了一众人马千去收了他俩在伏羌的产业,紧接着又去了会宁,去了会宁才发现,两人在伏羌的产业只是九牛一毛,伏羌只是设了一张吃饭的嘴,而五脏六腑全都在会宁,现在已经涉及到了很多产业,月如在会宁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事情一环套一环的,办起来非常不容易,多数都是与人合作,然后挂着别人的头衔,两人在背地里揽钱,月如怕他们有所隐瞒,便叫人去伏羌找九婆,赵九媳妇便去找了刘博,刘博给会宁知县写了一封亲笔信,叫人带回去给月如,月如得到官府的帮忙才顺利的把他们在会宁的产业一锅端了,为了表示感谢,月如备了厚礼谢过了会宁知县,完了便带着人马回了伏羌,去了伏羌有去谢过了九婆和刘博才会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