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胡风阳还不算老的时候,下山历练,然后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女子,两人的感情一点而燃,但胡风阳还有事情,必须要回到太鼎宗一趟。
于是,与那名女子约定,过些时日,一定会来找她,然后留下了那一块玉佩作为信物。
哪知时光荏苒,转眼便十个月过去了,胡风阳因为太鼎宗的事情太多,错过了与那名女子的约定时间,当他去到约定的地方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了一纸书信,从此了无音讯,任凭胡风阳如何找,也没有找到。
一边说,元曲一边唏嘘不已:“真么多年过去了,那名女子并非是修炼之人,此时应该已经过世了,没想到还有人拿着玉佩前来,真的是造化啊。”
苏小朗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大体经过,但却没有知道元曲说的这些,心中一时感慨,没想到胡宗主竟然如此重情重义,为了一个女子,终身不娶。
想到这一点,他紧紧握住了李染儿的手,心道:宗主为了一个女子可以终身不娶,我苏小朗也可以为了染儿,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
李染儿心有所感,侧脸深情地看了苏小朗一眼,同样紧紧地握住了苏小朗的手。
谭青志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入了怀中,将那一张白绢拿了出来,看了看上面的人影。
黄风山轻轻搂住了水芝的腰,轻声在水芝的耳边说:“从今以后,宗主就是我的榜样,我一定会像他一样的。”
“你说的。若是以后没做到,我会把你给剁了。”水芝同样低声说。
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话响了起来,只听余庄壮大声问道:“师叔,不对啊,你不也是一直单身吗?难道你和宗主一样,是个有故事的人?”
“唉!”元真人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惆怅,幽幽说:“的确,本真人也是有故事的人,只不过本真人没宗主那般悲情。”
苏小朗几人也从感慨中回过神来了,苏小朗问:“那师叔你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
元真人扫了苏小朗、谭青志、黄风山一眼,笑骂道:“你们三个,和你们师傅太不像了,年纪轻轻的不努力修炼,就只知道谈情说爱。”
谭青志咳嗽一声,苏小朗尴尬地摸了摸头,黄风山则是满脸嬉笑,说:“师叔,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师傅的优点,我们得学习,那师傅的缺点,我们也不能够全部继承啊,师叔,你说是吧?”
“就你理由多。”元真人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本真人之所孤身一人呢,只要是我的夫人当年没有突破,所以呢,寿元没有增加,时间一到,也就过世了。”
几人“哦”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元真人。
元真人见到几人沉默,反而呵呵一笑,说:“看你们这么沉闷的样子,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而且我夫人乃是寿终正寝,并没有受什么罪,而且她离世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她的身边,你们想一下,我夫人将一辈子都给了我,而我也陪了她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师叔,那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苏小朗问。
“这个就不找了,第一,本真人心中只有夫人一个;第二呢,本真人再过四五十年,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再找一个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第三呢,这也独自一人走了那么久了,晚节不保可不好。”元真人说完,又看了三小对几眼,告诫着说:“你们呢,既然打算在一起了,身为师叔的我,就不阻止你们了,不过,感情是两个人的,若是有人不愿意,也不要强求,若是心甘情愿地在一起,那就要会为对方着想……”
“谢师叔教训。”五人向着元曲行了一礼,认真拜谢。
……
另一边,待元曲带着苏小朗等人离开后,胡风阳看向吕颂的眼神,有难过、有高兴、有歉疚……
一时间百感交集。
吕颂完全不明白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看着胡风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老爷爷,这个玉佩,是我的,你能还我吗?”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像是一只随时都会被惊吓到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哦,是你的,那还给你。”胡风阳将玉佩递给吕颂,然后和蔼地问:“阮清水是你的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我外婆的名字?”吕颂一惊,差点将手中的玉佩给扔了出去,然后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失声问道:“难道你就是苏哥哥所说的,我要找的人?”
胡风阳点了点头,说:“若是血脉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了。”
说话间,吕颂的指间无故沁出了一滴血珠,胡风阳的指间也同样沁出了一滴血珠,两滴血珠同时飞了起来,然后撞到了一起,接着完全无阻碍地融到了一起。
“一定是的,你是清水的后代,那也就是我的后代了。”胡风阳看着空中那已经融为一滴的血珠,脑海中满是当年和阮清水在一起的一幕幕。
回过神来,看到吕颂满脸的奇怪,知道吕颂乃是一介凡人,对于修炼界的事情不甚了解,便解释道:“或许你觉得我虽然看起来有点老,但绝不至于是你外公,其实,修炼者虽然不是仙人,但是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你别看我看起来只是五六十岁,其实我已经超过一百岁了,在遇到你外婆的时候,我便已经是一把年纪了……”
过了好一会,吕颂才算是将前因后果都捋顺掉,说:“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我的外公了?”
胡风阳呵呵一笑:“那还有假?你不知道,当年为了去找你外婆,还被青魔教的人伏击过,若不是遇到了慕容返,恐怕现在你就见不到我了。”
“原来外公你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你给我说说呗。”吕颂满眼都是小星星,缠着胡风阳,让他给自己讲讲。
胡风阳今天着实很高兴,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趁着兴致,便给吕颂讲起了当年他遭受青魔教暗算,然后落难到银桑镇,被银桑镇一个少年所救,后来他便将少年收为了弟子的事情。
在傍晚时分,宗主找到了失落在外多年的后人的消息,便在整个太鼎宗传开了,若非胡风阳早就料到这个情况,派人将吕颂保护了起来,恐怕这些好奇心爆发的弟子,早就冲到太鼎山上面了。
傍晚时分,苏小朗正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修炼,察觉到屋外有人,以为是李染儿,于是淡淡地说:“都到这里了,就进来吧。”
直到人走进来了,他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吕颂,脸上不由得一讶,心道吕颂现在不是应该在太鼎山吗?
吕颂看到苏小朗,脸上露出了后怕的神色,还回头看了看后方,心有余悸地说:“苏哥哥,你不知道,这些人太疯狂了,为了躲避他们,真的是太累了。”
“师妹,我万万没想到,你真的是宗主的后人,着实太让人意外了。”苏小朗虽然在元曲真人让谭青志去找宗主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有些确定了,但是当真的去确定之后,反而又有些难以置信。
这半天以来,吕颂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胡风阳的身份,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自己就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变成了天下最有权势的太鼎宗宗主胡风阳的外孙女。
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苏哥哥,以后你还是叫我吕妹妹好了。”吕颂听到苏小朗称自己“师妹”,心中有些不高兴,“师妹”两个字,怎么有“妹妹”两个字来得亲切啊?
“不行不行,以前呢,是因为还没有明确你的身份,所以呢,这个称呼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现在你已经是宗主的外孙女了,这称呼,自然也就不适合了。”苏小朗解释。
但他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哥哥妹妹”的称呼,实在是太暧昧了,以前没有认识李染儿,那也没什么,但现在他已经和李染儿在一起了,有些事情,自然要划清界限才行。
“对了,你就叫我苏师兄吧,说实话,叫我师兄的人还真的不多,我也想感受一下当师兄的感觉。”苏小朗脸上露出了微笑。
“才不要呢,叫师兄的话,师兄那么多,感觉太疏远了,还是叫苏哥哥感觉亲切。”吕颂不依不饶,非要以“苏哥哥”相称。
两天后,谭青志下山了。
《斩神剑诀》还没有找回来,而宋小兰的伤势,也需要青魔教的法术拘魂术,所以,他必须要去青魔教一趟。
走出太鼎宗,谭青志从怀中摸出了两件东西,一个是黑色的坛子,另一件则是一张人皮面具。
再次将手伸入怀中,将白绢拿了出来,望着上面的人影,谭青志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小兰,这个坛子是厉阳真人给的,以后的时间,你就好好待在里面,放心,里面很舒适的,而且你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却没法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