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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纨绔,真不是东西

谭青志听到四位师弟乱哄哄地,你埋怨我,我埋怨你的,知道自己应该站出来说两句了,不然会一直乱下去的。

“好了好了,都别埋怨了,风山,你也是的,自己身板小,偷听你就该在最上面,省得被压伤,这次算是给你长个记性;老三,你也是的,风山好歹是你二师兄,你就少顶点嘴,像老五学习学习。老四……哎,老四呢?”谭青志正在训话,却发现老四不见了。

“大师兄,我在这呢!”门后面,传来了木胆大微弱的声音。

谭青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快走两步,一把将门关上,果然看到了躲在那里的木胆大,大声喝斥:“老四,你在这干嘛?”

“大师兄,我担心师傅会再回来,所以在这给你们把风。”木胆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时不时地望门外一眼。

“你真是……”谭青志一时气结,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地胆小,师傅都已经走了,怎么可能会再回来,更何况,只要我们给列位祖师先上一柱香,师傅又怎么会怪罪。赶紧出来,上香!”

苏小朗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心中却非常难过,一想到明天下山,他连给列位祖师上香的心情都没有了。

“小师弟,别发愣难过了,先来上香。”谭青志喊了一声,把香找了出来,手中一撮,一道法术将所有香都点燃了,然后分给了五位师弟,每人三支香,自己手中留下三支。

正面挂的是祖师爷的画像,师兄弟六人一字排开,按照次序站好,面对祖师爷画像。

他们的左右两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牌位,这些牌位是紫鼎山历代真人的。

整个太鼎宗,分为三山,分别是赤鼎山、紫鼎山和青鼎山。

而这里,便是紫鼎山的祖师祠堂。

恭恭敬敬地上完香之后,师兄弟六人全部都坐在了地上,全部都愁眉苦脸的,气氛很沉重。

苏小朗愁,是因为明天就要下山了,其他五人愁,是因为他们明年就要下山了。

六人中,老五余庄壮暼了其他五人一眼,心道:唉!有什么好难过的,听说山下,好吃的多了去了,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难过,不过,你们都难过,我不难过的话,我就会显得不和群,还是和你们一起难过好了,希望你们不要难过太久。

苏小朗坐在地上,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让师傅收回成命,忍不住叹息:“唉!这该怎么办啊,明天我就要下山了?”

转身,正好看到余庄壮低着,却没有半分忧伤地脸,顿时眼前一亮:“五师兄,你脸上不难过,难道,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其他师兄弟四人闻言,目光“唰”一下,全部落在了余庄壮身上,满满地全是期待。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本来就不难过,山下好吃的多了去了,只不过是看到大家难过,陪大家一起难过罢了,只是时间长了,把脸上表现出悲伤的事情忘了。”余庄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去!”

五人继续以手杵着下巴,陷入了悲伤中。

过了片刻,黄风山突然一拍大腿,将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惊喜地说:“小师弟,我想到办法了,我们五个的还有一年时间,还可以缓缓,你的只有一天时间了。”

“准确地说,只有八个半时辰了。”老三唐庸幽幽地补充。

“别打岔,所以,你可以去青鼎山找云师叔,只要云师叔出面,师傅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小师弟,你说对吧?”黄风山说完,露出了得意之色。

整个太鼎宗都知道,王通海喜欢云寒烟,他们这些弟子,更是了解得清清楚楚,苏小朗深得云寒烟宠爱,只要去求云寒烟,云寒烟一定会同意,然后云寒烟一开口,师傅就一定会收回成命。

苏小朗叹了一口,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二师兄,如果这个方法有用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吗?半个月之前我去青鼎山,云师叔便已经闭关了,恐怕要闭关半年呢,现在青鼎山的一切事物,都是水芝师姐在料理。”

“啊,水芝在料理?”黄风山一听到“水芝”两个字,瞬间精神了,脸上的悲伤全然不见了踪影,心道:自从上次偷看水芝洗澡,水芝就没再理过我,现在既然是水芝在打理青鼎山的事物,那我必须要多去走走,相信一定会遇到的,到时候好好解释一下,毕竟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发现了,这样一算,水芝也没吃什么亏啊。

一看二师兄的表情,苏小朗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出言打击:“二师兄,我看你还是别想着去了,我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因为和你同时出现在了青鼎山,便被水芝师姐认为你是我带进去的,对我都没了好脸色,我想现在你若是出现在她面前的话,估计会被直接打死。”

谭青志四人闻言,顿时一阵轰笑,黄风山偷看水芝洗澡的这件事情,可是被云寒烟找上过门的,在师傅说了无尽好话,又让黄风山赔礼道歉了好多遍才了结的,可以说是黄风山人生的一大糗事。

黄风山被羞了个大红脸,立马大声说:“我先回去了,在这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又过了片刻,谭青志了站了起来,对四位师弟说:“我们也回去吧,在这里的确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出去找找灵感。”

走出祖师祠堂,苏小朗阴郁地心情没有半分好转,就算是天上的太阳再温暖,也化不开他内心的阴郁。

谭青志拍了拍苏小朗的肩膀,安慰着说:“小师弟,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可能是师傅正处在气头上,冷静下来后,也就好了。实在不行地话,今天晚上,我们师兄弟六人,就一起去跪在师傅的门外,求师傅开恩。这样总行了吧?”

“还是师兄们好!”苏小朗第一句话说得还靠谱,可是从第二句话开始,就不靠谱了,“白天去的话,师傅不太可能会答应,晚上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们六人齐齐地跪在那里,露出一副可怜样,师傅一定会心软的。”

师兄弟五人从祖师祠堂往下回他们的住处,走了片刻,苏小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对谭青志三人说:“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抓鹤的地方检查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能知道是谁举报的我,五师兄,这事和你也有关系,你和我一起去。”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余庄壮拉走了。

谭青志三人叮嘱了几句,便由得两人去了,他们三人则是继续回去。

两人走在青石路上,没成想,还没有走出紫鼎山的范围,迎面便走来了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在青年身后,是四名做仆人打扮的年轻人。

青年右手折扇轻摇,左手微握放于腰后,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行头。

不过,此人脸色青黄,身材干瘦破坏了这种翩翩公子的气质,转而衬托出了另一种气质——纨绔!

看到迎面走来的是苏小朗,毛钟西脚下一顿,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定睛一看,察觉到苏小朗脸上的忧郁之色,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几人之间分明还隔着一段距离,毛钟西就将折扇一收,大声向苏小朗打招呼:“苏师弟,余师弟,真是好久不见哪,今天阳光真好,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要不去师兄我的洞府,大家好好喝一杯?”

苏小朗此时也看到了毛钟西,心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不是东西的毛钟西,真是倒了大霉了。

余庄壮看到来人是毛钟西,脸上也露出了厌恶之色,太鼎宗中真正出名的人不多,但毛钟西却是其中一个,而且是臭名远扬的那种。

苏小朗心中本来就烦躁,此刻还遇到了毛钟西,更可恶的是毛钟西竟然以“今天天气好”的借口,邀请自己去喝一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谁是你师弟?毛钟西,你少要套近乎!”苏小朗开口,自然没有好气。

毛钟西则是满脸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苏小朗语气中的不善,也没有注意到余庄壮脸上的厌恶,继续高兴地说:“好好好,你不是我的师弟,是师兄行了吧!走,喝一杯去,今天算我的!”

看着满脸高兴,满口邀请自己喝酒的毛钟西,苏小朗忽然间灵光一闪:这个有着“不是东西”之称的毛钟西,一直都在和我苏小朗作对,今天却一改做派,而且来到了这里,该不会是在听说我捉了杨师伯的鹤之后,故意来看笑话的吧?

这个念头才出现,苏小朗便觉得大有可能,一想到毛钟西平时最爱和自己作对,苏小朗便瞬间一扫阴霾,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道:不是东西,你想看你苏爷哭,你苏爷偏要笑给你看。

两拨人此时相距已经不到一丈的距离了,余庄壮甚至都可以闻到毛钟西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了,脸上的厌恶又加了两分。

忽然间,苏小朗觉得,脸上的笑容虽然已经够灿烂了,但是还不足以表现出自己心情很高兴的样子,于是对毛钟西说:“毛师弟啊,今天的确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师傅特地让我到神兵阁挑一件法宝,虽然我很高兴,很想到师弟你的洞府喝一杯,但是,时间紧迫啊,所以,只能缓缓了。”

说完话,两者之间相距已经不足一尺,为了表示感谢,苏小朗特地拍了拍毛钟西的肩膀。

毛钟西看到苏小朗的手掌落下来,以为是苏小朗要对自己出手,本着让苏小朗吃亏的想法,他的肩膀狠狠往上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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