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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失落的梦(14)

大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怎么办?造反呗!

大姐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又像一粒火种点燃了知青们心中的怒火。大伙儿一商议,对,反了!

胆大的朱向东和龚可,走到驻场干部面前说:大会不开了,我们“造反”了!于是几十号人簇拥着大姐游山玩水去了。

1966年12月8日,这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一群心灵煎熬多年的知青们,终于借“文革之威”,壮着胆说了一句“造反”。

下午,游山玩水后返回林场,大姐介绍了北京的形势,说,你们的眼界太小了,应该出去串联串联,“经风雨,见世面”。

我不敢附和,因为年底了,几十亩冬水田还没犁完。再说,人走了,猪谁喂?

大姐留下“火种”走了。“造反”后,我们有了一种当家做主的自豪感。

既然可以做主,我们合议,成立“上山下乡革命青年五四红色造反团”。

造反团的宗旨是:坚持五四运动指出的知识分子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在文化大革命的红色风暴中锻炼成长。我亲自设计并刻制模版,印刷袖标。我把“五四”二字设计为一束火把,居于图案的正中,突出“造反团”的宗旨。

我和朱向东被推选为“头头”。

实在说,我们当初造反,没有想过返城要户口,甚至真没动过另谋出路的念头。我们心里仍然崇尚保尔、卓娅、林道静和雷锋,仍然要坚持办苏联式的集体农庄。

印旗帜,发袖标,除了几个走资派,大家都成了红色造反派啦!一大群“黑五类”子女首次感到了与“红色”沾边的巨大喜悦。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是我始料不及的,也够我烦心的-两天后,朱向东、龚可、张源忠三人不辞而别,不用说,大串联去了。这都怪大姐“煽风点火”。既然开了头,接二连三的,大伙儿在三五天内全走了,只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

作为“头头”,我深感对林场负有责任。十几天里,我一人犁完了剩下的冬水田。当时水面已经结了冰,早上赶牛下田,黄牛一伸腿都打哆嗦。冰碴子把我的腿都划出了血,“革命人不怕苦”,我仍然咬牙犁田。12月29日,我和本地场员张乾利把肥猪拖出来,我亲自操刀把猪杀了,把肉腌了,把油熬了,装在陶缸里,埋入地底下。我说,明年春节后我们回来才有吃的。

1966年的最后一天,我收拾行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林场,我真没想到,林场的蓝图在两年后会成为乌托邦……1967年1月3日,我从重庆知青联络处搞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带着17个人去了北京,在国家林业厅招待所被接待吃住,与朱向东们胜利会师。

我们来京,原本是冲着“伟大领袖的接见”,来京第二天,我们就奔赴朝思暮想的北京天安门。

因为不让过金水桥,隔水相望,朝思暮想的天安门,远没有梦境中那么高大。铁红色的墙基上,“文革”标语白底黑字加红叉,格外醒目。全国各路人马齐聚天安门广场,横幅、造反旗、红袖章、红宝书,映得天安门一片红海洋。

每天清晨,在招待所食堂揣上几个大馒头,灌满军用水壶,我们一拨人去北大,走清华,赴北航,像朝觐的圣徒一样,抄大字报,抄“最高指示”,就这样待了十多天。

1月22日,首都工人体育场召开大会,我们听到了周总理代表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发出的号召:杀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

当时的“老家”,在我们心中,很明确的就是农村,就是林场。

回到重庆,与一些知青造反队伍一接触,他们“老家”的概念,让我们大吃一惊。

他们说,“杀回老家”,就是从农村杀回重庆,要把户口办回来。

我们说,这怎么可能?

他们说,所以要造反!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另外,我真切地认为,“杀回重庆”讨要户口,与党中央、毛主席的要求相悖。

回到重庆的两三天里,我亲自拟就了《告知青战友书》、《“杀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倡议书》,四处张贴,八方散发,号召返城的知青们尽快回到农村去,抓革命促生产。市中区“文革”小组应我们要求,请部队准备四辆大卡车,过几天送我们返回农村。

没多久,一条海报消息让我激动不已:由部分知青造反组织发起的“杀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誓师大会”,将在重庆人民大礼堂举行。

但此时,我并不清楚这个誓师大会发起者们的真实意图,我更意料不到这将是重庆知青营垒两种观念、两种命运的一次历史性大碰撞……重庆人民大礼堂是重庆市的标志性建筑,知青誓师大会在此召开,本身就说明知青的活动能力和对此会的重视。

实在说,这天在踏入大礼堂之前,我并不清楚组织者和参会者是一腔什么样的心愿?

我们“五四红色造反团”由年纪最小的胡伯寿高擎团旗,整队入场,上了二楼,为的是把我们宽4米高3米巨大的团旗平展在二楼的栏杆上,引人注目。

可是,在二楼居高临下,很多团队的标语口号赫赫在目,让我惊讶:“还我户口,还我青春”;“杀回重庆来,就地闹革命”;“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知青换新天”……这些舞动的大幅标语,伴和着嘈杂的锣鼓声和喧哗声,使重庆人民大礼堂不再神圣,不再庄严,而是在浓烈的造反气氛中,抹上了沉重的悲壮色彩。

我一下子意识到此次大会的性质与我们的意愿是相悖的。

说真的,我们来参加这个大会,原本不是来唱对台戏的。

我对胡伯寿说,我一会儿要上台发言,你看我的手势,当我说到“我们一定会坚持走“五四”道路”的时候,我们造反团撤离。

誓师大会开始了。似乎没有细致的大会议程,上台的人乱糟糟的,像生产队里开大会。一些人上纲上线地批判,他们过激的批判语言让我头皮发炸,但他们过人的勇气多少有点让我佩服。

大概五六个人发言之后,我往舞台的边幕走去。腹稿很简单,就是谈谈参加首都“打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誓师大会”的感想,表达我们要回农村去的意愿。

意外地,在舞台边幕上,见到了儿时的伙伴朱大明,我俩从小在市话剧团一块儿长大,这会儿他在主持会议,或者是他在控制话筒和音响。

我说,我要说几句话,我刚从北京回来。

接着,朱大明就冲向台中喜滋滋地向全场宣告:现在请北京来的宋晓涛讲话!

我的第一句话是:知青战友们,首先,我代表“五四红色造反团”向你们致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敬礼!

一定是朱大明的介绍和我那标准的普通话(从小在话剧团文艺家庭长大语音纯正)让大伙儿误会了,一句话引得掌声雷动足足半分钟,真把我当京城红卫兵了。

有人在台下领呼:感谢首都红卫兵对我们的巨大支持!

我不能糊弄我的战友。掌声终于减弱的时候,我说,我不是北京的红卫兵,大家请往二楼看,那里有一面巨大的团旗,我们是“五四红色造反团”的。

我不紧不慢地讲述首都“打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誓师大会”的情况,其间,在讲到“幸福地见到了周总理和江青同志”时,台下又响起了几次掌声。再往后,我就从个人的角度,来理解首都这次誓师大会的意义。我讲得很谨慎,我没有否定现在的知青大会。

我说,知识青年与工农结合会遇到很多困难和痛苦,但我们不能失去信心,与工农结合是革命的需要,是时代的需要……渐渐地,台下有些哗然了,显然,这声音不是与会知青们希望听到的声音。

朱大明借整理话筒之机,过来提醒我:你讲偏了!

这时,台下冲上来两个人,他们憋不住了,伸手抢我的话筒。

我觉得我该说结束语了,于是抓住话筒不放。

我最后说:知青战友们,相信自己,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我的动作和语言多少有点像革命者临刑前的那一刻,既悲壮,又滑稽。

可是,话没说完,声音没了-显然朱大明关掉了音响。

大礼堂乱起来了。我看见二楼胡伯寿挥舞着大旗,我们的队伍开始退场了。

我往台下走去。掌声响起来,我知道是喝倒彩,但我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当然,是装出来的……1967年2月中旬,誓师大会后的第二天清早,我们石子区近百名知青,分别乘坐军分区提供的4辆大卡车,准备返回大竹县。我们汽车经较场口去解放碑绕行一周,一作告别,二作宣传-我们准备了不少《告知青战友书》和《“杀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倡议书》,要在那里抛撒。不巧的是,天下小雨,行人稀少。绕行解放碑时,我们依然把宣传品撒向空旷的街道。李焕琨领头唱起了“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的老歌,此歌在两年多前我们首次下乡经过这里时也唱过,但此时重唱此歌,似乎多了几分新意,又添了几分悲壮。

当晚车到大竹县,我们被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吃住。

第二天,我去县安置办公室,争取得到一些宣传用品。安置办公室是负责安置复转军人和知青的办事机构。

这是一幢独院小楼,法式建筑,带花园的,过去曾是大竹县本土军阀“范哈儿”(即如今因电视剧扬名天下的“哈儿师长”)的私人别墅。环境虽然漂亮,但小楼里已是一片狼藉-造反派的队伍入驻后,院里人进人出,屋内柜门大开,文件散落一地,没人打扫卫生。

墙角,有一摞凌乱的信函文件,我随手拿起一叠来翻看。可就是这一看,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有几个字眼非常刺目地跳荡在眼前-这是一些用公函便笺写就的往来信函,纸张的上边是一行铅印的便笺字头,字字夺目:“重庆市精简城市人口办公室”。

“精简城市人口”?我心一惊,怎么,我们知青该不是“精简的城市人口”吧?

一下子有好些问题在脑子里翻飞,需要答案。我急切地翻看这些来往函件的日期,我真希望它们是最近的。

翻看的结果让我非常失望,来往函件的日期可以上溯到1964年、1963年……也就是说,我们1964年上山下乡,其实就是重庆市精简城市人口办公室在操作。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1964年光荣的上山下乡,其实是作为被精简的城市人口而安置的。

我手拿函件愣在那里了,以至于同行的知青叫我,我都反应不过来。

我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乱七八糟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所有的原始意念在翻腾,在打架。

当年动员我们上山下乡,舆论机器众口一词-占领山头、反帝反修、革命接班、实践理想、缩小差别、知识下乡……其实,真实的情况是,20世纪60年代初,由于“大跃进”

的失败和国际多种因素的影响,国内生产力发展停滞,财政吃紧,加之人口增长过快,教学机构不足,众多青少年初中毕业后无法升学,产业结构又不合理,城市人口就业途径越来越狭窄,过多的失业人口将招致严重的社会问题,在这种背景下必须让城镇人口和吃商品粮人口消肿,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动员群体下乡。国家早已明确把大批中小学毕业生引导到农村从事生产的思路,并试图把解决城市剩余劳动力问题与改变农村落后面貌、开发边疆和偏远山区结合起来。将此作为一个兴国兴邦的事业无可厚非,艰苦的地方也确实需要建设者,但问题是,这支发往艰苦之地的主体建设者是以什么标准和方法来挑选的?城市人口精简的原则是什么?国家的当权者使用了一个主要的尺度-唯成分论!正是这一标准,把我们这一拨视为异己从城市户口中扒拉掉了。

过去我们曾经闪过这样的“臆想”,但不愿去印证它。

可是,现在一切明白了,心灵的崇高在一瞬间嬗变,原有的价值观于隐痛中发生动摇。

我头脑乱糟糟的,情绪激愤,我哇啦啦地述说“意外的发现”,阐述联想,喋喋不休,过去常常自我批判的小资产阶级“革命幼稚病”、“动摇性”这会儿又犯了。

造反团的知青们听到我的“发现”,先是惊讶,继而和我一样情绪激愤,心潮难平。

于是,我主动找到一个本地知青造反组织的头头,与他们沟通。我认真地听他述说他们现在“造反”的内容。这位知青头头说,社办林场是修正主义的温床,它的建立损害了群众利益。首先林场住房完全是“一平二调”,把农民的住房、猪圈以建林场的名义据为己有;其次耕种的田土,大部分是农民的自留地,生拉活扯地掠夺过来,完全违反了土改时“农民耕种,不得平调”的承诺;第三,知青在农村“修补地球”,浪费青春,是知识的退化,没有任何积极意义……他们现在的做法,就是把土地、房屋还给农民。

“那……把土地、房屋还给了农民,我们开荒、建房来得及吗?”我问。

“建什么房啊?知识青年应该回到城里重新创业!”这位知青头头肯定地说。

“回城?谁给你办户口呢?”

知青头头沉吟片刻,说,“所以正在造反呢!”

我知道,中国是一个户籍管理极其严格的国家,城乡的二元化就是靠一纸户口簿来严格分划的。户口迁出城市易,迁回城市难。

但是,有一个念头渐渐坚定,就是知青要敢于造自己的反。林场真是一个畸形的怪胎,寄托的是不可实现的乌托邦,知青只有先把自己的窝给端了,才可能闯出生路。

三天后,我们重新回到林场,开始酝酿“砸烂林场”的实施步骤。

这是一个包藏着“私心”(回城)的阴谋,我们不敢“阳谋”,我们不敢公开喊出“要户口回城”的口号,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们背负着“黑五类”子女的罪孽名分,它像一把高悬头顶的利剑,时时让人颈项发凉,不得不小心从事。

我们开始草拟各种理论文章,引经据典寻找和阐述各种貌似正确的理由,为知青“砸烂林场”的观点辩解。同时,由于自己不自信,因而在程序上愈加注意“合理合法”,愈加想得到政府和群众的支持。

首先,我们不忘组织观念,尽管当时的公社党委、政府已经瘫痪,但我们还是发了《致张家公社党委、政府公开信》。其次,我们编印了成册的材料,把对撤销林场有利的“最高指示”、“马列主义”和“普通群众的议论”实用主义地一并拿来,附在《公开信》之后,以增强说服力。同时,我们还把这些内容抄写成大字报,在张家公社场镇的街道上广为张贴,安民告示,让全公社的干部和群众知晓。

接下来,我们划分成几个组,分头到各个大队去游说,让农民把林场“一平二调”弄来的住房、猪圈、自留地通通领回去。

我和曾康宁一组,跑前锋大队,首先去冯家湾找生产队长冯达山,处理“飞地”(邻水县插入大竹县的零星地块)。过去在山上打猎我们有几次合围撵山,处得很熟,如果他看在好朋友的分上,带头把原来属于他们邻水县的“飞地”收回,我们就开了一个好头,不愁后边的工作做不下去。

可是,我们磨破了嘴皮,他仍然“冷水烫猪不来气儿”。道理他懂,也觉得我们在理,但他不敢应允收回。

于是,我只好我行我素,把一张加盖了公章的退还田土的说明的纸签放在他家桌上,扭头走了-这就算退田了,我总不能把田土背到你家还你吧!

就这样,一段时日里,我们奔走了若干家,如法炮制,自以为万事大吉。

我们非常温和地实施着我们的阴谋,没有任何过激行为,我们以为胜利在望。

但是我们错了。在阶级斗争异常激烈的文化大革命中,早已有人注意阶级斗争新动向。

1967年4月底,我们像往常那样到山下的张家公社集镇赶场,一进街场我们就愣住了-二三百米长的街镇房屋墙上,齐刷刷地贴满了大字报和大标语。大字报对知青们退还田土的观点和做法予以批驳,而大标语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把妄想复辟变天的知青黑头目绳之以法!”“镇压破坏知青运动的反革命分子!”“枪毙知青败类,火烧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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