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逍坐到了那名乐师的的位置“你们让开,小爷要开始装逼,呸,不对,是要开始表演了。我是艺术家,艺术家装逼怎么能是装逼呢,那叫表演。”当然了,后半句只是剑逍在心中的碎碎念罢了。
玩世不恭的表情在剑逍碰到琴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的模样,一股‘大家’才有的气场从剑逍身上散发,这是他常年抚琴所养成的气质,在摸到琴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散发出了气场,由于太过于自然,所以剑逍也没有注意到,否则他会控制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一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嚣张跋扈’的大少爷。
一个人的气质可以在瞬间发生巨大的变化,这句话亦如本来不相信,在她看来一个人的气质如何是那个人的经历和所处的环境决定,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在看到剑逍演奏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这句话,亦如下来时看见剑逍在指挥乐队演奏,剑逍当时身上的气质给亦如的感觉是‘嚣张’,在听到了剑逍的指挥后亦如认为这种嚣张是应该的,他有本事嚣张。但是在剑逍摸到琴之后,脸上的神情变化了,那神情仿佛抚摸的不是琴,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瑰宝一样。
剑逍摸了摸琴之后便拿起琴反复观看,随后看了看琴主人,然后将琴拿起递还给了他。“对不起”剑逍对着那名乐师说“你也应该对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那名乐师将琴抱在怀中。
把琴递还后剑逍似无意般看了一眼楼梯,亦如正站在楼梯口。这一眼让剑逍楞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虽然里面有突然所带来的出其不意。但也证明了亦如的漂亮。
如果名伶书馆的名伶是游戏人间的妖精,樊琴是舞动在森林月光下的女神。那亦如给剑逍的感觉就是汪洋大海,只不过这片海中似乎还有着什么剑逍看不出的东西。
虽然愣了一下后剑逍就清醒了,但他仍旧定定的看着亦如,表情也渐渐变的痴迷。其余人也发现了剑逍的不正常。“啊,亦如小姐。”亦如看见自己被众人发现,也就朝着他们走过去。似乎是因为众人的呼喊让剑逍清醒了,他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亦如啧啧称奇“果然你就是亦如小姐,还真是名不虚传的漂亮。”
亦如走到剑逍跟前,“就是你要见我?”“没错,就是我。”剑逍说。“听说你钱都不够?”“怎么能说钱,爱是金钱无法衡量的。”“爱?”“对。”“你之前都没有见过我,何来的爱。”
“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一见钟情,而且男女双方坠入爱河所只需要三秒的对视。(ps:不要问我当时是怎么知道秒这个时间词。)我们的对视已经超过三秒了,所以你也已经爱上我了吧。”“停。”
亦如停止了剑逍的话,她怕宰再让剑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她还有事要问剑逍。“既然你的要求是见我一面,本来我打算见你一面就回去,可是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奇心吗?要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好奇心那她迟早会爱上他的。”剑逍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见亦如竟然直接转过身他赶紧停了下来。
“你想要问什么?”看见剑逍停止了亦如停下了脚步“我想问你为什么跟他道歉,还让他跟琴道歉。”“这个啊,因为他是一名乐师。”“还有呢?”“没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不够。”
“他是乐师,乐器对于他而言就如同是战场上士兵的武器,在战场上什么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只有手上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武器和盔甲是每个士兵最能信任的兄弟,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乐师不是战场上的士兵,所以乐器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妻子,试问谁会乐意将自己的妻子让别人抚摸。我会对他说对不起正是因为我太鲁莽了,对于一个已经将自己的乐器视作妻子的乐师来说,道歉是必须的。”剑逍当时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有资格成为顶尖乐师的人。对于普通乐师来说,乐器只不过是自己为了达成目的的工具或者途径罢了。对于这样的乐师剑逍自然不会在意。
“你怎么知道他将乐器看成妻子了?”“从你那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吧,他当时在看见我抚摸琴的时候表情中充满了后悔自责和愤怒,后悔因为一时意气将琴给我,但是当众说出的话又不能立刻反悔,所以他在自责自己。愤怒是因为我在抚摸他的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琴。他的琴上没有丝毫伤痕,哪怕是最细微的划痕都没有,琴身上每个角落中都没有丝毫的灰尘,琴上的每根琴弦都处于最佳状态。”
“他所有的手指上都有不同的伤痕,这个就表明他每天都在练琴,而且每天练习的时间还不短,如此大量的练习还能让琴如此,他值得我一声对不起,他已经获得了成为顶尖乐师的门票,迟早会成为顶尖乐师。”
听到剑逍的解释亦如走到那名乐师的身边“以后你就不再为‘春夏秋冬’弹奏,‘春夏秋冬’不应该成为束缚你的地方。”“可是”那名乐师欲言又止。亦如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留在这里,可是我会一直在这里。不是吗?等你功成名就后再来看我,记得到时候钱带够。”
最终那名乐师离开了春夏秋冬,离开前剑逍才知道他名叫莫特。亦如和剑逍站在门口看着莫特离开,其余人站在他们身后,几个和莫特关系好的乐师还在挥手道别。“你还真是温柔啊”亦如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可是乐师之路可不那么容易成功,他虽然有了门票,可是功成名就不是三五年就可以做到,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你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韶光已逝,容颜已老。看到老去的你,那时的他会不会后悔喜欢过你呢?”
对此亦如沉默了,良久亦如转过身“后悔了又怎样呢,就算后悔喜欢我,只要他不后悔走上乐师这条路就好了,只要他不后悔与自己的‘妻子’相伴的那些时光,我怎样又如何?再说了,未来的我如何又和现在的我有何关系,只要他看到的是现在的我,不曾因为现在的我而后悔就足够了。”剑逍看见亦如走了回去也赶紧跟了过去‘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一个似大海般温柔的女人,但感觉中的异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