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太后心思的几个贴身随侍在乌达珠身后互相递了个眼色给对方,那是在说:帝君可真是聪明的很呢。知道母后大人定会就此事纠缠不清。帝君是个孝顺的儿子,知道母后大人的心思,所以干脆避而不见。
正在被众奴才腹诽的帝君大人此时正神清气爽的坐在高头大马上。刚刚一阵奔驰,座下的魅影正喘着粗气,夜澜沧手握缰绳,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塔,这高塔与北布殿的高度相差无几,二者遥遥相对。
高塔上一青黑色的人影,正是无处不在的元阜。
元阜站在高高的塔楼上,双眼极目远眺。刚刚北布殿台阶上出现一溜的人马,站在那台阶上一个劲地往这边瞧,可是瞧了好一会儿。虽然隔得远,但是并不难认出。
而且,元阜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太后刚刚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瞧。想到这,元阜后背就一凉。估计今日这事,太后又把帐记在他头上了。谁让他站在这高塔上,给帝君大人放风呢?
可是,在这母昙山,他想不到还有更好的差事。
这太后刚刚转背走下台阶,元阜也顾不上自怜自哀,赶紧拿起手中的铜锣朝塔下的帝君敲了好几个音符。但见帝君大人会意后,整个人眉目舒朗,在朝阳的映衬下,更是英姿勃勃。
夜澜沧一高兴,便驱着魅影绕着母昙山又飞奔了一圈。魅影如剑射出,它的身后,平地窜起十几条黑影。那些黑影嚎叫着跟在魅影身后如影相随。此时,马背上的男人更像草原上/丛林中一匹怒嚎的野狼!
元阜站在塔楼上,望着这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熟悉的场景。心中仍然是凄凄然。不是他胆子小,而是那些野兽凶残起来真的不认人的。饶是他跟在帝君身边多年,可是这些野狼见着他是一副要扑上来撕了他的模样。这正印证了那句老古话,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么也喂不熟。还是这狼也是“狼眼”看人低吗?为啥帝君一上来,那些平日里对着他呲牙裂嘴的黑野狼却恭顺地收起来尖利的牙齿,前腿趴伏在地上......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只有夜家的郎儿能驾驭和驱使狼王谷中的狼群吗?
元阜一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夜澜沧奔驰了几圈后。最后停了下来。他一停,身后那十几匹大野狼也停了下来。但见夜澜沧将手放在唇边,一阵清亮的鸣叫声从他唇边溢出。鸣叫声一落,他身后那十几匹黑野狼便嗖嗖的四散开来,窜进一旁的山林里。
元阜知道,这是帝君结束骑训要返宫了。他忙不迭的从塔上跑了下来。
塔下恭候的龟王真赶紧给帝君递上擦汗的巾帕。
夜澜沧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额上的汗液,目光微微的瞥了瞥元阜,又瞥了瞥正热切看着他的龟王真。
突然开口道,“元阜,婚庆准备得如何了?”
这突然转变的画风,令元阜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家父正在准备。大约下月底就能好。”
“嗯。”夜澜沧点点头。元阜正等着夜澜沧的下一句。不料。帝君却一个翻身上马,驾着马匹往山门走去。
元阜顾不得多想,也赶紧上马,和那十二名帝君的贴身护卫,跟在帝君身后出了母昙山山门。只是,临上马时,帝君身旁的小伺龟王真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元阜有些莫名其妙,转身回望,身后不远处的山林中,一突出的岩石上,十几匹黑色的身影正或蹲或站在那里。为首者,身长数尺,眼眸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