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接连的又是运行了几个小周天的清灵引气决,在感觉丹田内又充满了充沛的五行灵气之后,又转换为引雷术的心练功法将灵气化为雷法之力,继续向之前轰击的树干运用奔雷拳法的招式一个冲拳轰击在树干上。
同样的丹田内的白色光点又是引动同样大小的针尖大的劫雷光点,然后在树干上击穿出一个细小的孔洞来,苏一就这样,经过一整晚的反复习练,待天明之时,身旁的小树的树干之上只出现了九个细如针尖的孔洞,苏一发现,每完成一个小周天的清灵引气决所吸纳的灵气,只够施放出一个光点的引雷术,便会耗尽所有灵气。
看着小树上细不可见的细小孔洞,苏一无奈的摇头道:“这雷法之道,果然没那么简单修成啊”,好在苏一知晓,这引雷术引的乃是天劫神雷,共分为九劫,每劫神雷应有九道雷光,也就是说,如果修炼有成,每挥击出一拳,根据所修炼的功法层次都会引出九道天劫神雷,以此类推,一劫神雷有九道雷光,第二劫又有九道雷光,如果修炼大成,共可引动九九八十一道天劫神雷。
光是想想,苏一就觉得兴奋无比,以云中子的破碎记忆来看,若是苏一真就这引雷术修至九劫圆满之境界,恐怕说他是一界无敌也不为过,他却不想,要修至九劫引雷术,自身所需有多少的五行灵气,才能引动得出八十一道天劫神雷之光?以他如今境界,就是连小指头大小的一道劫雷都是引不出来,就算是想引动一道能媲美第一劫天雷的第一道雷光的威力,也不知还要修炼到何时?此时,却是想起能一气呵成的引出八十一道雷光来了。
好在他还有一套已经被自己改得面目全非的奔雷拳法与踏罡步可以防身,若是再施展出迷云阵来,也到是不惧何人。
苏一每领悟一点道法的玄理,就会不自主的运用到那奔雷拳法之中去,可能是这奔雷拳是他第一套修习的拳法吧,就连施展引雷术时,他也不自主的用出了奔雷拳的招式来,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这天道法则同样适用于任何俗世拳法,或许在修士眼中,这仙凡有别,可若是对这天宇乾坤而言,凡也罢,仙也罢,神也罢,魔也罢,一草、一木、一石,一猫一狗都是孕天地法则衍生而出,并无任何高低贵贱之分,故这天道法则不会偏袒一花一木,对万物皆是等同视之。
所谓的高低贵贱,也不过是人们妄自尊大,自己为这苍生百世界定的,何为天道,五行变幻,自然更替即为天道,弱肉强食即为天道,物竞天择即为天道,所谓的正与邪,不也是由人自己去界定的吗?草木会经历从发芽至开花结果再到枯萎化作淤泥,来年又会发出新芽,这便是天道的更替,体现于人身上就如同人在不断的生老病死的同时,又有新生的婴孩在茁壮成长,这些都乃天道自然,非人力所能阻也。
翻看着手中的天道杂录,苏一对书中所言是极为的认可,清扫完一日的日常任务,他便就地盘膝坐在三仙观石阶下的碑石前开始参阅起玄戒中的那些手抄本来,每当他参阅完一些有关五行和天地的注解杂录后,他就似乎对所修习的功法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之前功法内一些晦涩不通之处也变得慢慢分明起来。
他慢慢开始似乎能领悟金灵上人为何会将那藏书阁修筑成九层塔楼了,甚至为何那塔楼之内会功法寥寥,却是镶嵌了一些道法玄机在其中,这所有的修真法门,皆是由修士悟天地玄法而创,若是一个修士,连基本的五行法则的变化都弄不明白,又谈何修行呢?
他已打算,日后一定要多往这藏书阁跑跑,这镶嵌有图法阵型的楼层他虽悟不透,总可以先从第三层的天、地、人三本书开始学起吧,他相信,若是他把三层和五层的所有功法典籍杂录尽数阅览通读明悟之后,一定能看懂其它几层图法的含义,既然道法自在身边,又何须去寻呢?
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道法有成,让自己所学的奔雷拳法真正的成为一套可以修真界中最为顶级的功法相媲美的拳法,可以任意驰骋于这天地间,不受任何外力所约束,真正的自由自在的成为一位逍遥神仙。
苏一正在思绪缥缈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咦~苏师弟,你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处发呆,这我们弟子间的年比将至,你若清扫完毕何不抓紧修炼,凭白在此耽误功夫,岂不可惜!”
这说话之人,正是那王伦,此时他刚从云城的家中回三仙观内,碰巧看到苏一独自坐靠于碑石前,所以,特地好意过来提醒几句,在他心中,苏一显然是比其他弟子更有希望被提升为内事弟子的,要知道,这内事弟子是没有那么多日常任务可做的,他们要做的就是专心修炼,若是修炼有所突破,就可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可去往后山禁地修行。
据说,那些个进后山去的亲传弟子,从未有人出来过,传说后山禁地内有一法阵,可将弟子直接送达仙境之内,若是在仙境之内修炼功法,可强过在这三仙观修行十倍百倍,所以,每个三仙观弟子都想争那亲传弟子的名额,可只有内事弟子方有资格竞争那亲传弟子的名额。
听得王伦如是说,苏一也不便解释他是在静悟功法杂录中的一些玄妙道义,只得起身抱拳道:“王师兄所言极是,到是师弟我有些懈怠了,走,我同师兄一同回去修习功法”。
同上石阶之时,王伦还不忘把自己从云城中带回的一些香甜糕点分些予苏一,苏一见其好意,也不推脱,尽数的都收入怀中,打算回到厢房之内再慢慢品尝,王伦也是对苏一的这种爽直性子甚是喜欢,他最不喜欢的便是一些弟子的虚伪做作,大丈夫该当直来直去的,哪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无形之间,两人的关系是又进了一层。
苏一独自回至厢房内,拿出王伦赠予他的点心来,一块雪白的梨糕入口即化,甜中微微带点果子的酸味,还伴有一股面香味,十分下口,看着手中已咬下一半的梨糕,苏一久久不能释怀。
他尚还记得,上一次吃梨糕时,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刚四岁已能记事,他娘还尚在,他爹也还未战死沙场,那日,他正在外面玩耍,一回家中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慈爱的看着他,他娘见状,忙催促他道:“一儿,还不快叫爹”,在他怯生生的脚力一声“爹”后,那人欣喜万分的直抱起他来往脸上亲去,还从怀内掏出一个包袱来,一打开,全是压碎了的糕饼点心,虽然当时那些点心已经被压碎了,可是吃在嘴中,却是异常的香甜可口,其中,就有这梨糕的味道。
许是当时那糕点太过好吃了,所以,至今他对此段记忆仍然深刻,想起他爹来,面容都已有些模糊了,长这么大,那一次是唯一一次见过他爹,后来只听说,他爹战死沙场,当时,他只觉得可能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给他买那么好吃的糕点了,接着,没几年,他娘也病故了。
想起他爹娘来,不由的脸庞已是挂上一行清泪,再想起那老乞丐来,心中更是酸楚,他娘病逝后,若不是遇上老乞丐,他不知早已饿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自从随老乞丐四处流浪以后,老乞丐对他视同己出,教会了他许多以前不会的东西,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份久违的温暖和亲情,两人互为依靠,虽过着极为清苦的日子,却也乐得自在开心。
他还记得他对老乞丐说,长大了要盖个大屋子,房子里面要堆满这天下间最好吃的东西,到时候,就让老乞丐每日里在那屋子里享清福,只是,好景不长,他还尚未长成,老乞丐也撒手离他而去,他不由想到,也许自己能有机缘修这修道,就是在天有灵的爹娘和老乞丐在保佑着自己吧。
如今这世上,苏一再没有一个亲人,他是十分羡慕王伦,时常可以有家可以回去,家中爹娘也尚在,可他,恐怕这世上再也无人会想念起他来,心下酸楚之余,莫名的,他竟想起那倾城绝色的李小姐来了,把她送给自己的香囊从玄戒中取出,一抹淡淡的幽香从香囊内传出。
他还记得李小姐临走时转头看他的眼神,里面尽是难言的不舍之意,从小兰口中得知,这李小姐身患怪疾,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若是自己能修道有成,定要去寻那李小姐,且不说能抱得美人归,最起码当把她那一身的怪疾治好啊,不是说这三仙观黄地仙的灵符可治百病吗?自己定要想法把那制符的功法给弄到手,也不枉费了李小姐赠他香囊之情啊。
想及此处,苏一本已有些萎靡的眼神瞬间又坚定了起来,一口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梨糕塞入口中,他又开始盘膝打坐,将清灵引气决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