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爷且听我慢慢道来”,“这还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我与人争斗,受了极重的内伤,到处便访名医都不得根治,后来听闻了据这黑云山几百里外,有座三仙观,观内有几位真仙上人,只要献上相应谢礼,无论是什么灾病,都能赏赐下一道仙符来,只要花水喝了,当即便可痊愈。
于是,舍弟便前往求符,谁知观内的黄地仙却向舍弟要那千两金,说是救病制人的乃是仙符,需要大量的金银供奉仙灵,方可赐下仙符来救人,舍弟勃然大怒就欲强逼这黄地仙交出能治病的仙符来,不曾想却被黄地仙打出一符就将身形定住,动弹不得分毫,后来,终于在舍弟千般求饶,万般讨命的情况下许下了诸多的好处,方才让舍弟带了灵符回来,待我化水喝下后,果真一身的内伤便痊愈了”。
顿了顿后,陈山虎继续说道:“在从舍弟口中得知了黄地仙的威能后,我便动了那能定住人的仙符的心思,带着无数的金银几番前往拜会那黄地仙,在熟络了以后,方知这黄地仙虽为仙道之人,却极好美色,于是,相继送了十多个美人过去,黄地仙这才赏下三道定身符来,前两道于两年前已用了,这最后一道也于昨日用在了…嗯‥用在了与小爷争斗的山道上了”。
苏一听得陈山虎一番陈述,心中对这三仙观也是嘀咕了起来,“这黄地仙听你说起来,也不过是个狗头道士,专干些爆敛钱财,强抢民女的勾当啊”陈山虎听他这么一说,颇有同感的说道:“可不是吗?都说我们这些土匪是丧尽天良,专干坏事的坏水,可跟三仙观黄地仙那玩八蛋比起来,那可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什么狗屁的真仙上人?全他娘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见陈山虎一提起这黄地仙来,竟然张口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咒骂了起来,丝毫不顾及黄地仙的身份,想来,在三仙观里,应该是没少吃黄地仙的亏,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深恶痛绝。
苏一不知的是,陈山虎在三仙观,岂止是吃亏啊,毕生的家当也被那黄地仙讹去了大半,还是费了天大的劲,绑了十来个娇美的良家妇女送去,这才求得三道定身符保命用,那些个美娘子,陈山虎兄弟二人看了也极为的动心,可硬是忍住了没敢动分毫啊,想着陈山虎就觉得这心里憋屈。
当初要不是为了那几道定身符,又怎会被那黄地仙讹去那么多钱?想起自己不知要劫掠多少过往的行商,杀害多少人命才能挣得这么多钱财,却被那黄地仙小小的几张符纸就骗去了,他也曾动过心思想学那黄地仙学些仙法,可被其一句灵根粗浅为由就挡了回去。
他心想,什么狗屁的灵根,分明是嫌自己送去的钱财少了才不肯教他,他肯定是怕教会了陈山虎那些本领抢了他三仙观的饭碗,不过,话说回来,陈山虎还真是看中这仙法可以敛财才想去学的,若是当初那黄地仙真肯收他做个徒弟,以后定是要干出那教会他陈山虎这个徒弟,饿死那黄地仙师傅的事情来的,谁让他讹了他那么多钱财去!
听完陈山虎一番的咒骂,苏一也大致的听明白了个所以,在又详细的问出了三仙观的大体位置后,苏一又把陈山虎丢入迷云阵中,反复的在陈山虎和陈豹子兄弟二人身上,用些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是获悉了黑云寨藏放金银的所在,云中子的记忆中可没少那些酷刑的手段,当初落入其手的各大小门派修士,哪个不是受尽了各种酷刑,这才把门派的功法秘典给说出来的,要是手段不阴损狠毒,又如何能使那些个心高气傲的修士交出自己的修炼功法来?
将多出徐屠夫那堆金银数倍的钱财尽数摄入玄戒之中,留下废了一身功夫的黑云寨众山匪躺在地上,苏一自得的走在黑云山的山道上,一身褴褛的衣服已尽数褪去,他随意的从一个瘦小些的喽啰身上扒拉下一身衣服来换上,临下山前,还不忘将陈山虎石椅上那张虎皮带走,挑了一匹身形最为俊美的白马,苏一也有样学样牵着,可惜自己不会骑马,可在这险峻的黑云山道上他可不敢造次,只得等下山以后到了地势平坦之地再尝试着去骑它,不然要是出个什么闪失,坠下那悬崖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前一日自己被陈山虎踹下去的情形此刻还历历在目,他可不相信自己要是再掉下去,还能有那样的运气刚好抓住一些悬壁藤草捡回一命。
平阳郡地界北边的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的行进着,马车前后有一队三十来人的护卫小队,行至一处山坳处,为首的一人派了一骑先行到山坳的四周探寻了一番,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方叫停了队伍,独自行至马车旁躬身向车室内问道:“禀夫人,前面官道旁发现一山坳,可以暂避暑气,还请夫人定夺?”“嗯,那就先到山坳里歇息一下吧”一个听上去有些庄严和慈祥的声音响起,这人恭敬的回了声“是”,便带着一众队伍行到了山坳的背阴处,众人都纷纷下马来,找了处杂草堆,随意的坐了下来,任由那马儿去啃食山坳下的一片青草,偶尔吹过的一阵清风,舒爽得众人大呼“痛快”。
此时正是午时,当空的烈日暴晒而下,赶路最是痛苦不过,所以一队人马就停在了山坳内歇息,地上的几个护卫在用水袋痛快的灌了一气凉水后,就地躺倒下去,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过去。
之前的护卫头领送了两个水袋至马车旁,此时,一个丫鬟把车帘拉开一半,接过水袋正准备放下车帘时,一个异常柔弱的声音响起:“小兰,我想下去透透气,这车室内太闷了。”
铺满华美丝绸软被的车室内,一个衣着华服的秀丽丫鬟正面露难色的看向身侧一位气质端庄,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虽已年过四旬,却风韵犹存,一看其面容就知道其年轻之时一定是位少有的大美人,而其身旁,则端庄着一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点染曲眉、眸含秋水的绝色少女,观其面色略显苍白,本该朱樱一点的唇却尽失血色,只见这尽显病态的绝色女子转头对那端庄的妇人轻声说道:“娘亲,不碍事的,这几日赶路,我也是在这车内闷了几日,既然刘护卫找到了可以暂避酷暑的山坳,我也想下去透透气”,妇人面色慈祥的看着柔弱的绝色女子,眼里满是疼惜爱怜之色,只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兰这才将整个车帘拉起,小心的把夫人和小姐扶下马车来。
此时,一众护卫正四仰八叉的躺倒一地纳着凉呢,突然就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漂亮丫鬟,几个年轻的护卫顿时就把眼看直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兰那婀娜的小蛮腰,几个年长些的护卫一见几个年轻护卫那傻样,纷纷忍不住调笑道:“你这几个小子,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你们可以想的?看你们一个个那样,别给我们丢人啊”。
几个年轻护卫也是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嘀咕道:“这看看还不行吗?你到是有老婆的人了,我们可还打着光棍呢,若是哪天我发达了,说不得就要把这小兰姑娘给取回家去,好好的疼惜一番的”,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几个护卫一阵哄笑,恰好此时丫鬟小兰也刚好转头看向了这边,这一看不打紧,那几个年轻护卫的脸“腾”一下又红了起来,见一众护卫看着自己马车这边坏笑,小兰狠狠白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们,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夫人和小姐扶下马车来。
见夫人也下了马车,一众护卫忙端坐起了坐姿,不敢再随意的调笑打趣了,当看到那空若幽兰,楚楚动人的小姐也从车上下来之时,一众护卫当时就看傻了,一个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感慨道,哎呀呀,这天下间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所谓倾城之貌也不过如此了吧。
久闻李府的小姐有绝色之姿,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那领头的护卫头领也是在见到那李小姐后双目呆滞,一时间竟移不开目光了,见了众护卫的反应,小兰故意的咳嗽了一声“嗯…咳”,这时,众护卫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都纷纷将头转往别处,面色尴尬不已。
正在众人感慨这李小姐的惊人姿容之时,不远处的官道上“哐啷嘚”的响起一阵马蹄声和叫骂声来,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少年正在追赶着一匹狂奔的白马,只听少年口中大骂道:“哎~,你这畜生给我站住,我就不信我今天治不了你,小爷我连山匪都给收拾了,还收拾不了你?”
边骂着,只见那少年几个健步便追上那狂奔的白马,抓住缰绳,一个跃身就直接骑上马去,只是,那马儿好似不服他似的,“噗嗤嗤”打着响鼻,两只前蹄立起老高来,少年死死抓住缰绳,可那马儿原地一个转圈,前后蹄蹦跳之下,少年重心不稳,又是一个跟头载下马来,正当众人以为这少年此跤摔得定是不轻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他又站起了身来,满身的黄灰都来不及拍一下又朝那马儿追去。
一人一马顿时把在山坳这边休息的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特别是那位领头的刘护卫,看着那古怪的少年,更是提起了十分的防备之心,生怕此人会对李小姐不利,正防备间,只见那少年再次骑在了那马背上,一旁的一个护卫忍不住笑道:“那小子,就这骑术,还敢骑这么一匹高大的骏马,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没连马鞍都没按,这要是骑得稳才是见鬼了呢?哈哈哈…”,其余的护卫听得此言,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那李小姐也是忍俊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看着那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的绝色美人,惹得一种护卫又是心神一荡,仿若此刻,微微拂过的清风都为这美人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