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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奔波苦

陈青云离开邮电局打摩的到了新华印刷厂,管赵晓军又借了五万块钱,说是公司的启动资金。赵晓军也没说啥,到银行给提了五万块钱,他今天上午回家和他老爸赵国华详细的汇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赵国华对他说:“陈青云是一个潜力股,办事老到,以后能帮就帮一把,等他起来后,可能还会拉咱家一把。”赵晓军深以为然,所以这次借钱,也就顺利通过了。

陈青云拿着钱,带着今天签的合同和公司资质,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就打摩的到了火车站,看最近一班火车是到临市的,三十分钟后开,就连忙买票上车。两个小时后,到了南华市,看表已经快六点了,就找了个宾馆住下。然后在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一件衬衫和西裤,皮鞋是新买的,粤东产的。又买了一双袜子,一条内裤回到宾馆,然后又打出租车去了一趟民政局,找门卫打听了一下,听说局长姓赵,在家,明天应该会上班,就给保安留了一盒白沙。

回宾馆附近吃了个饭,又跑到附近的百货商场看了下,几条街走下来,基本对现在的市场情况心里有了个底,这些都可以为以后的决策提供了一个参考。陈青云又跑到打字店,打印了二十来份代理合同和授权书,只是在甲方一栏分别写上不同的市民政局名称,放在包里,将南华市的放在最上头,方便明天拿取。

第二天一大早,换上新衣服的陈青云,显得比较成熟,因为陈青云有很深的抬头纹,所以,如果不说,别人都以为他二十多岁了。

打车到了民政局,和保安打了个招呼,说局长已经到了办公室,然后打听清楚具体位置,就直接上了局长办公室。在寒暄一阵之后和局长谈起了业务,最近赵局听到风声说是冷市的地方福彩会有一个试点,也对此事很感兴趣,问起了陈青云。陈青云将冷市的情况说了一遍,赵局很感兴趣,说过几天也得向市里汇报一下,看能否复制一下冷市的模式,两人相谈甚欢,再加上老家冷市的合同背书,局长当面给石局打了个电话,确定合同真假以后,也点头表示同意。

陈青云趁机把合同拿出来,对赵局说道:“局长,这个是我带过来的空白合同,合同上写明是百分之三十,然后其中的百分之十我会在广告费到账后给您带过来。”赵局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行贿,盯着陈青云看了很久,见陈青云一脸坦然,就笑着说道:“小子,胆子挺大的,咱们到时候再说吧。”算是变相的同意了。然后打电话让办公室主任带着公章过来,签字盖章,合同存档。陈青云说道:“赵局您看今天中午请您吃个饭,您看如何?”赵局说道:“下午市里还有个会,晚上会有聚餐,今天不行,改天吧,等你再过来,咱们好好喝一顿。”陈青云点头告辞,出门后不禁兴奋的挥了挥拳头。回到宾馆,换成昨天的旧衣服,将衬衫和西裤装好,退了房间,又到汽车站买票往下一个城市走去。

周末,回了一趟冷市,省里的关于地方彩票的试点已经批复已经下来了,赵晓军也如愿拿到了印刷合同,总价六十六万,十天内交付完成,钱款在交付完成后一次性付清。在陆续的交付了一批彩票以后,民政局将彩票发到各个代销点。陈青云又去找了孟建国,说是希望帮忙代销一部分,一次最多拿十万的货。

然后陈青云给陈建他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到。又在新华印刷厂里找了一间宿舍,安顿他们四个住下后,然后带着他们跑到市里的广告牌制作商那里,做了一份大型的广告,上面写着“只要两块钱,三菱带回家”,下面又标注着二等奖一台冰箱,三等奖一台彩电,四等奖是电饭煲,五等奖是洗衣粉。然后又到孟建国办公室,和孟建国说道:“叔,咱们可以把车直接开到滨河广场上面,然后上面立一个一等奖的大牌子,手机可以找邮电局借个一百个空盒子,彩电和电饭煲也是,下面全是空盒子,上面放一台就行,洗衣粉可以多弄点。然后如果中奖了可以直接让他们去百货商场凭票领取,咱们在百货商场放几个工作人员专门负责核实。再到电视台借一套音响设备,找一个主持人,轮流来喊话。”孟建国一听,这个主意不错,既能够宣传,又能够吸引群众来买,然后就安排下面的工作人员去落实这个事情。

然后在周天,上午九点,滨河广场就开始布置好了,电视台的主持人上场,说是市委市政府为了解决残疾人和孤寡家庭的生活问题,而举行的彩票发售,简称刮刮乐。一等奖是后面的那辆越野车,整个就引爆了整个广场,滨河广场正好在百货商场的东面,周末又正好是大家逛街的时候,然后很多的群众就围了过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断的有人中奖的,中了洗衣粉的当场可以换取,中了冰箱等大件的都凭票直接到边上的百货商场领取。

等到中午时,闻讯而来的孟建国和石局长陪着分管副市长,带着电视台的记者,过来慰问大家,副市长还上台讲了几句。围观的群众见电视台和副市长都来了,那热情更是高涨,陈青云忙得连收钱都收不过来,然后赶紧抽了个空,找到孟建国,说道:“叔,您赶紧联系一下银行,让他们过来一趟,将收到的钱给押运回去,清点一下。”孟建国一听有理,就和副市长汇报了这个情况,然后工商银行的工作人员过来将百元大钱都收走了。到陈青云这里的时候,陈青云说他是分销商,银行就没有收。下午还中出了一个一等奖,一辆越野车。更是彻底引爆了群众的热情。

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陈青云已经是第五次去民政局交钱领彩票了,就是说光他和陈建五个人一起今天就卖了五十万。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卖完最后一张彩票,陈青云收工。回到印刷厂和陈建他们一算,今天加上昨天一共领取了六十万的彩票,按照百分之十的提成,今天纯赚了六万,陈青云一人给发了一千块钱奖金。

第二天早上,陈青云叫上赵晓军去了一趟民政局,将昨天最后没来得及叫的十万块钱给财务科交过去,和科长说道:“刘科,这是我哥,以后就我哥过来帮我代领了,麻烦你多多关照。”刘科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陈青云让他到下面等他,自己跑到楼上孟建国的办公室,孟建国一看他来了,高兴的说道,“昨天统计出来了,光滨河广场一个地方就卖了四百多万,一下子就将两千万的任务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石局已经去找市长请功去了,说是让下面的各县区都按照这个模式来干,在各县的百货商场门口都摆一个临时销售点,局里的工作人员都全体出动,乡镇那边让供销社配合,今天估计就会有红头文件下发到各个乡镇了。”

陈青云道:“确实出乎了我的想象,关键是还有十九辆车没有被抽中呢,真是恭喜您了,还有石局你们举一反三,将活动扩大化,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孟建国嘿嘿笑着,嘴都快合不拢了。

陈青云又聊了几句就走了,下去领了十万块钱的票,找到赵晓军,上车说道:“哥,以后这个事就麻烦你了,你如果也想要搞分销的话就自己花钱去拿票。”赵晓军摇了摇头,说道:“昨天应该是特例,以后我估计你每周能卖个六十万就不错了。”

陈青云笑道:“确实,下一步我就让他们周一到周五去下面乡镇,等各乡镇赶集的时候去卖,四人分头行动,你下面人比较多,应该可以多搞几个乡镇,咱们市里光冷市就有二十多个乡镇,这些市场市里现在还没有注意到,其实农村赶集的时候人口也不少的,像我老家黄镇每天赶集的时候都有一两万人。”

赵晓军听这么一说也有点心动,关键是现在局里还没有下下一批的订单呢,正好可以废物利用一下。一直开车回到印刷厂,赵晓军一拍方向盘,说道:“大牛,哥干了,先拿十万张出来试下水,卖不掉你可得帮我退啊。”“没问题,卖不掉本来就应该退的,这个彩票又不是商品,咱们代销的要是不能退谁给他卖啊。”然后又对赵晓军说道:“哥,陈建他们四个你帮忙看着点,每天必须回来,乡镇赶场一般都是半天,然后每两人最多给五万的彩票,你再每周帮我对下账。”赵晓军闻言苦笑不已:“你小子把你哥当牛使呢。”

陈青云又叫上陈建他们几个,跑到昨天的广告牌制作点,又制作了两幅广告牌,又将昨天活动的照片给放大了几副,回来后对陈建他们说道:“建哥,你们两人一组,打听着看哪个乡镇有赶集,然后拿着彩票和广告牌,到当地的供销社门口卖彩票,去之后先和供销社沟通好,他们应该已经收到市里发的文件了,如果没有收到的,你让他们打电话问市供销处。”陈建他们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陈青云和他们说了以后让他们到赵晓军那里领彩票,自己还要上学,带着哥四个一起出去搓了一顿,然后就离开了。

陈青云到火车站买了票,又开始了苦逼的跑市场,每到一个地方,先观察总体情况,做市场调查,再到民政局把代理合同签下来。一直这么跑到了九月底,虽然每周末会回冷市,但是回来得给陈建他们解决一些碰到的问题和到滨河市场摆摊卖彩票,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九月二十九号,陈青云终于忙完了,所有十四个州市都谈下来了,然后他又带着这十几天赚的钱,除掉还了赵晓军五万块,另外两万赵晓军死活不要。

再除掉这短时间跑业务的花销和陈建他们的奖金,还剩下有四十万还多一点,主要是周一到周五陈建他们几个下乡镇摆卖,基本上每天每一组五万块的彩票都会卖得剩不下多少,两组就是十来万,然后周六日在滨河广场固定给留得好位置,周末两天大概能够卖五六十万。这近一个月来,每个礼拜平均卖一百五十万的彩票。而赵晓军那边因为对员工不够信任,每组员工带一万块左右彩票,虽然人手是陈建他们的好几倍,但是金额比他们卖的少得多。

听孟建国说民政局那边已经快将第一批印刷的两千万彩票全部卖光了,现在只有一百万多张了。又下了加印了两千万面值的彩票的订单,但是一等奖只中出去十台,平均每周两台,所以陈青云知道剩下的十台一等奖肯定在各相关领导手中,不仅又是为彩民朋友们发愁。陈青云想到这里,给孟建国打了个电话,说道:“叔,建议您们最好在下周将剩下十台车都给中出来,这样放到明面上反倒没事,如果一直捂着的话,老百姓还可能会多想,趁此机会还可以多宣传宣传。”

孟建国听了也是深以为然。又找到赵晓军说道:“哥,你要是信不过手下的员工,那么可以批发给他们,将风险转嫁出去,你按总额的百分之九十五来出货给他们,如果有人愿意做就做,不愿意也别强求,再过几天等这次的成绩出来以后,我估计下面乡镇肯定会被民政局内部员工给消化掉了。”赵晓军说道:“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这招,估计等几天后就没我啥事了,各乡镇肯定被他们分掉一大半业务。”

陈青云说道:“我那知道你对下面那么不放心的啊。不过你又接了一笔印刷业务,上次的钱应该都给你了吧,你过几天记得给石局给送过去一些。”赵晓军一个白眼:“这还要你提醒啊,早就送过了,连你叔那里也没少,给了两万。算下来我也赚了二十来万,还得感谢你啊,我妈整天念叨你怎么好久都不过去家里了。”“算了,我怕大姨知道我在外面干这个事,肯定会告诉我妈的,我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你也别告诉大姨啊,不然我挨批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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