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将马仪抱到床上,拿热水清洗了一下她嘴角的伤口,轻轻擦拭了她的手跟脸,盖上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一丝秀发散乱在她额头上,他轻柔的拂开。马仪的手从被窝伸出来,下意识的抓住了陈霄的手,抓的很紧,深怕他会跑开。
“我不走。”他柔言道,抚摸着她的脸颊。
马仪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手却依旧抓的很紧。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直到旭日东升。
马仪惺忪的张开了她的眼。
“你醒了?”陈霄微笑看着她。
马仪也以笑容回应,微醺的脸在时间的流逝下,醉意悄然退去。
“你再睡一会儿,我有点事情要办。”陈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去吧。”马仪开口,嗓子有点沙哑,这让陈霄听起来更加难受。
陈霄站起身,全然感受不到腿部传来的剧烈酸痛,比起内心的愤怒,外在的这点折磨实在是轻之又轻,他要好好发泄一下怒火。
有些人,应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动手。”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陆曼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晚上,千算万算,一切却毁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手上,昨晚上米峰的那个眼神,让她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不过她不担心,因为她有靠山,只要把一切推到那个靠山身上,一切问题就都没有了,所以她还是照常来上班,满脸笑容,要好好整整那个不识抬举的人。
“大家早上好。”她对着同事们打招呼。
同事们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陈霄走进来,走到她身后。
“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做。”冰冷的语气,刺骨的寒冷,陆曼转过身,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
“我,我——”她支吾着。
陈霄蹲下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是篠雅小姐。”陆曼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发抖。
“篠雅小姐,哼。”他冷笑,一把抓过她的脖子。
“她最多叫你把马仪赶走,绝对不可能会让你这么做!你还敢把罪责揽到她的身上?不要觉得有篠雅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欺负马仪,那就是我,其他人,就算是神!都没有这个资格。更何况你这个连垃圾都不如的东西!”陈霄大吼,情绪全面失控。
他站起来。
“以后无论哪家公司都不会要你,随便哪个地方都将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你将成为一个娼妓,只能通过身体换取日常所需,荒郊野外是你的住处,曝尸荒野是你的归宿,世世代代,直至你的血脉耗尽,直至世间无你之名,这是为你昨天的所作所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如同魔鬼的宣言,陆曼知道,他说的话都将变成现实,一瞬间,她的心如死灰。
“所有昨天与此事有牵连的人,除了小张,一律革职,除非得到马仪的谅解,否则必将遭受更严厉的处罚。”冰冷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一些人直接吓得跪下,都是昨天瞎起哄的人,他们祈求陈霄的原谅,这些天的相处,让他们明白,陈霄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抓到了。”电话响起。
陈霄转身离开,然而他们并没有起来,他们愤怒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他们怎么会这个样子?
唐白在昨天陈霄走后,立马回家收拾东西,他知道陈霄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只能想办法跑,跑到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为了不被追踪,他连车都不开,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楼下的时候,还在僻静处观察了好久,确定周围没人后轻手轻脚上楼,在黑暗中将衣服全部换掉,带上帽子口罩,乔装打扮,下楼时也小心翼翼,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躲到阴影处,确定安全后才敢继续前进。
去机场时间太长,半路会被截到,况且飞机很容易就晚点,依靠陈霄的势力,想要在机场找到他比在家里找到他更容易,他需要一个无需实名认证,又能到达较远的地方的交通方式。
出租车。
然而司机看见他的模样,都以为他是犯了什么事要逃跑,尤其是听到他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的话后,全部拒载。到后来,那些司机看见他直接不停车,唐白只好坐着午夜公交到达客运站。
离客运站正常运营还有两个小时,他又将自己打扮成流浪汉,躲在角落。
两个小时后,他赶紧买票,买到了能匿名买票到的最远的地方,匆匆上了车。
上车后,他松了一口气,只要出城,陈霄就应该找不到他了,只要出城。
汽车缓缓驶动,唐白悬着的心终于开始落下来。
极度紧张的情绪在此刻竟然让他有了一丝倦意,瞌睡如同洪水猛兽袭击他的脑海,轻轻一碰就将他击倒。
突然,汽车停住了。唐白被惊醒。
他伸出头看了看,原来只是中途上车的,然而上完人后,车却迟迟不见启动。
“师傅,怎么回事,开车啊。”他催促道。
没有人理他。
似乎整辆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不安的情绪重新涌现在他心头。
他想下车直接步行,刚出车门,后脑勺就挨了一棍,他失去意识前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黑暗的房间内,只有头顶一盏发黄的白炽灯炮亮着,唐白浑身****,双手被绑了起来,悬在屋子中央。
“怎么样,担惊受怕的滋味不好受吧。”陈霄故意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唐白抓起来,就是为了要他感受那种不安紧张的情绪弥漫在他身体的各个角落,折磨他的精神比折磨他的肉体来得更畅快一些,在他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再将他的希望击碎,他要折磨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
“古代有一种酷刑,叫做凌迟,是专门用来惩治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的。”黑暗中,陈霄慢慢走出来。
“说是一刀一刀割下犯人身上的肉,伤口又不置人于死地,有些更残忍的,会在伤口上撒盐,不让伤口血液凝结,听着犯人痛苦的哀嚎,继续一刀一刀切割他身上的肉,好的行刑师能割足整整三千六百刀,犯人才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陈霄拿着手中的小刀,在唐白身上划了一圈,刀尖冰凉的触感直刺唐白的心口。巨大的恐惧在他脑海中蔓延,他竟然大小便失禁,眼泪直接从眼眶里落下。
“我还没有动手,你就已经这副样子,那待会儿行刑的时候,你可要怎么办。”陈霄拿着刀,慢慢的,慢慢的,从唐白的胸口切下。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落下,汗水里面的盐分滴在伤口上让疼痛更加剧烈,唐白想大喊,嘴巴却被绳子勒住,想挣扎,身体却被捆的严严实实,他只能感受从伤口传来的剧痛,哭着。
“切了太多,果然手艺还是不行,没关系,我帮你找了一个大师过来,慢慢享受接下来的过程,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我会让他们在阴间跟你团聚。”陈霄淡笑着的模样,在唐白看来,与魔鬼无异,他的叫声更加撕心裂肺,为什么,是他犯的错,却要他的家人跟着一起受难。
“我侄子在哪?”一个警察模样的人闯入陈霄的办公室,然而坐在里面的却不是陈霄。
“哦?他不在这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李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快死了吧。”
他从没有见过米峰那个样子。
“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人给你们全部抓起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这个人叫唐雄,是一个警察局副局长,接到唐白电话后,他就立刻赶到事发地点,却发现那个地方只剩下一辆空荡荡的汽车,他又赶紧追到唐白所在的公司,因为唐白已经告诉他,谁是主谋。
“嘟,嘟,嘟。”电话打不通,他预感到不妙,又拨通了地区派出所的电话,照样打不通。因为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他也没有带人,此刻完全是光杆司令。
“也好,省得我麻烦,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是因为什么跪着,活那么大年纪,怎么那么天真,抓人前也不打听打听背景,这脑子能混到你这个位子可真是祖上积德。”李峰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出来两个人把唐雄打晕装在袋子里拖了出去。
“叔,你怎么会在这。”
“姑姑,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了?”
一个土坑内,此刻已经被扔了十几个人,他们都是莫名其妙被抓到这里来的。这些人,全是唐白的直亲或两代以内的表亲。
“快找唐雄舅舅,你们谁联系唐雄舅舅了。”唐雄这个警察局副局长在这个时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嘭,土坑内又扔下一个人。
有些没有被绑住手脚的人立马过去解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的人正是唐雄。
“都到齐了吧。”
“到了。”将唐雄带过来的人点点头。
推土机开始运动,在一片哀嚎声中,不到三十秒土坑就被填平。
陈霄听着众人的汇报,确定事情都办完以后,回到了他的住所。
马仪看他回来,微笑,伸手轻抚他的脸。
“怎么出去那么久。”
“办的事情有点多。”陈霄温柔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