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有一个糖果店。糖果店的招牌上面写着“每个小时都有新鲜的糖果出炉”。历史也像这样,每天,甚至每个小时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我现在都能听到卖报童在我书房的窗户外面叫喊:“号外!号外!”是不是又爆发了什么新的战争?还是又有了什么新的发明?如果你剪报的话,那么从世界大战以来,你的剪贴簿中应该有下面这些事件。
在凡尔赛
签订和平协议
各国同意和平协议各项条款。
爱尔兰自由邦成立
在经历了数个世纪的独立斗争之后,
爱尔兰终于赢得了英国的同意,
成立了自己的政府。
空中的哥伦布
美国人林德伯格,第一位驾驶飞机飞越大西洋的人,
其他人紧随其后。
人类已经数度飞越大西洋。
妇女终于获得投票权
数个世纪以来,妇女在政府中
几乎没有任何权利,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现在,妇女也获得了投票权。
禁止饮用烈性酒
由于酒精饮料引发众多的犯罪、疾病、死亡以及各种悲剧,
美国禁止饮用葡萄酒及各种烈性酒,
很多其他国家也出台类似政策。
将来的人们也许会惊异于
人们曾经一度为了开心而饮用毒药。
没错,从现在起,你就可以通过阅读每天的报纸来了解“历史”了。
到现在为止,人类历史总是被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战争充斥着。这些战争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有的规模大,有的规模小。可是无论怎样,总是有战争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发生着。人类历史就是不停地战争、战争、战争,打仗、打仗、打仗。在婴幼儿阶段,小孩子就已经会伸出手抓挠,用腿踢,用牙齿咬。等我们长大之后,我们会慢慢减少用拳头和脚来解决争端。因此,打仗似乎是一种儿童才有的行为。而打仗,或者我们说的战争,反映的是人类世界和我们自己还处在童年期这样的特征。人类世界还是个婴幼儿。
当然,我们尊重和敬仰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例如罗马共和国时期的独眼英雄霍拉提乌斯,斯巴达英雄列奥尼达,圣女贞德,还有法国将军约瑟夫·霞飞等等。这就像如果我们的屋子遭到小偷侵入,我们的家人生命被强盗威胁的时候,我们也一样会拿起武器保卫我们自己的财产和家人。可是,至于那些国王、贵族、公子等等,仅仅是为了扩大自己的权力,或者增加自己的财富,乃至添加一点点荣誉,就去攻打别的国家,夺去千千万万人的性命,那就同入室偷盗的小偷、拦路抢劫的强盗没什么两样了。战争伤害人的性命,破坏社会生活,耗费大量的人类财富——这些人力、这些财富本可以用来使得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快乐,而不是带来灾祸、痛苦和不幸;不是制造盲人、瘸子、寡妇和孤儿。战争给交战双方都不能带来好处,即使是战争的胜利者,最终又获得了什么?战争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游戏。从整个人类历史的长远发展来看,战争毫无意义,但似乎这又是人类社会发展所不得不经受的痛苦!
然而,有一件事情是确定无疑的:如果不结束战争,那么战争带来的伤害一定会更大、更加致命。到时候,杀人的可能就不仅仅是枪炮,还可能是威力更大,更加可怕的杀人武器。迟早,在我们的实验室里就会培养出比历史上的大瘟疫传染性更强的可怕疾病,这种疾病比历史上的黑死病还更加致命。一旦在战场上使用这样的病毒,感染的人就会一个传一个,最后所有的人都会染上这样致命的疾病,然后全世界的人都因此死去。抑或者发明出有毒的气体,散布到空气中。毒气随风飞到世界各地,像草原上的野火一样烧成一片,没有人可以逃得掉。到最后,包裹我们整个地球的大气层都变成了毒气,每个人只要吸一口这样的毒气,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小孩,也不论陆地上的野兽,天空中的飞鸟,都只有死路一条。抑或者发现出比现在的炸药还要厉害一百万倍的炸药。这样的炸药其威力足以把人、房子、城镇、国家,甚至整个地球都给炸飞掉——这样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的人类不是已经拥有核武器了吗?——译者注)
不知道你有没有从显微镜里面看过细菌的战争。细菌非常小,只能通过显微镜观察到。我们能够看到细菌为了争夺养分,相互之间爆发的战斗。也许细菌会仰望头上的显微镜镜头,然后想,在镜头之上,是什么东西在俯瞰着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也会抬起头,仰望深邃的蓝天,然后想,是不是在天穹的另一边,有全视、全知、全能的某种主宰,在俯瞰着我们毫无意义的争斗。
我们的地球,在我们自己的眼中是辽阔无边的世界。但是放在宇宙之中,不过是沧海一粟,须弥芥子,宇宙中像这样的星球不知道有多少。当阳光透过窗户,你能看到阳光里面飘浮的尘埃,而我们的地球就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谁有锐利的眼光,能够一眼看穿阳光里有多少颗这样的尘埃呢?如果这样一粒微尘要消失,谁又会在乎呢?因此,如果我们称之为“世界”的这个星球被我们自己毁灭掉了,可能没有人会在乎,甚至都没有人会注意到!
我们的这本书到此就结束了,但是历史仍然在前进和发展,是一本永远不会结束的大书。
如果你生活在公元10000年,那对于你来讲,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你刚刚开始读的历史。连第一次世界大战你都会觉得十分久远,就像我们读遥远的石器时代发生的事情一样。而所有那些我们觉得奇妙的创造发明,对于你来讲,也许就像发现铁或铜那样普通。
嗯,不知道公元10000年后的历史里面,还会不会充斥着战争?如果地球上的战争终结了,那人类会不会和其他星球上的“人”发生战争?
再如果,战争真的终结了,历史书中还能写些什么呢?新的发明?还会有新的大发现吗?地球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知道的了,人类会开始探索地球的内部?或者别的星球?再或者我们的内心世界?
也许那个时候的人们不会再使用火车、蒸汽船、汽车或者飞机了。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真的像坐魔毯一样,心念一转,“嗖”的一声就去了。也许那个时候的人们也不再需要使用书信、电话,或者电报,也不用无线电,只要注意力集中,就可以读出别人的心思。
我们的世界就这样继续发展着——历史没有终结,世界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