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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马寺

此后数日,他就参悟起那两本书来,一本《五行基础功法》,一本《分光错影剑诀》。

这《五行基础功法》分有数个章目,灵根篇、五行吐纳篇、杂篇。他一一读去,时而惊叹时而皱眉,废寝忘食到物我两无之境。

只灵根一项,他就有些糊涂。书中言,灵根乃仙家福缘,有灵根之人才能吸收天地灵气进行修炼。既是仙家福缘,当少之又少,常人之中万不足一。

一般而言,灵根分五种,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称之为五行灵根,又作伪灵根。此灵根吸收天地灵气驳杂不精,疏导不畅,常事倍功半,此乃最低劣之灵根属性。

含四种或者三种属性之灵根称为杂灵根。此灵根同样资质低劣,吸收灵气驳杂,但又稍好于五行灵根。

双属性灵根简称为双灵根。资质依着属性搭配而略有不同,总体说来,此灵根算是中上之乘,灵气吸收运转较快。修仙界能结金丹之人,至少也是双灵根人才。

单属性灵根,修仙界称之为极品灵根。此灵根属性吸收灵气精纯不杂,运转通畅不滞,常事半功倍,修仙大道比之其他修士那是坦途许多。

最后一种为变异灵根,其属性或雷或风或冰。一般而言,变异灵根只会出现在单属性极品灵根之中。此灵根修炼更胜极品灵根,但也着实稀少之极。

东方棋却不知自己是属于哪种灵根资质,回想起白如的话,虽是恭维,倒也希望自己真是资质出众。起码,修仙路上能走得长远一些。

看到五行吐纳篇的时候,东方棋又遇到解释不了的事情。书中言,修士修炼时进行吐纳吸收天地间的五行灵气,依着自身灵根资质进行杂气排除,然引导进入经脉循环开始凝炼压缩,直至把灵气压缩成液态储存起来,称为灵力或者法力。

理论上讲,修士的阶位高低纯粹是以法力储存多寡划分,只要法力修炼越来越凝炼厚实,自然阶位就会越来越高,甚至不需要去学各种法术口诀。但冲关进阶却是受到各种因素制约。人体经脉粗细有别,法力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再进行循环引导,过滤后的灵气就开始冲刷自身经脉。经过长时间冲刷洗炼滋养,经脉穴窍就会扩张增强,强大后的经脉穴窍就能容纳更多法力,且真气运行速度大为提升,此为冲关进阶成功。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修炼直至体内法力精气彻底与天地相融,回归本源,聚而成形,散而虚无。动静之间瞬息万里,移山倒海,形象如意,大可吞天蔽日,小可介子须弥。此,谓得证大道,弃肉身而飞仙!

理论上如此,实际却是千难万难。法力修满,但灵气冲刷经脉的力度不够,始终无法增进经脉穴窍强度,则谓之瓶颈。灵根资质之高下即在于此,精纯灵气的力度远远强于驳杂灵气。瓶颈的出现,促使了丹药的出现。丹药,即是以天材地宝的不断培炼从而使灵气固化成丸。吞服之后于丹田处药力化开,以极其强横之力道冲刷经脉,希冀以蛮力硬生生提升经脉穴窍的能力,从而冲关成功。所以大多数修士服用丹药皆瓶颈冲关之时,时必沐浴焚香,打坐休息至精气神完美合一状态。当然,即使服用丹药也无法冲关的也大有人在,具体情况却是因人而异了。更有甚者,经脉不堪药力冲刷,不仅没能冲关成功,更是经脉尽废。轻则重伤掉阶,重则爆体而亡。尽管如此,修士对丹药的追求仍可说是殚精竭虑甚或不惜一切代价!毕竟坦途在前,谁能真正抵挡这大道永生的诱惑!

而在丹药之道上,天赋聪颖之辈更是别处心裁,据天材地宝自身属性创制出各种不同效用之丹药,如解毒驱瘴,分水避火等不一而足。

东方棋这才恍然大悟,对修仙世界有了一个粗略了解。但他据自身情况看,又似乎截然不同。他从未感觉到灵气运转后压缩至液态程度。他仔细运转了一遍功法,依然如此,灵气运转之后,依然是气状,不过却是以漩涡形式紧紧螺旋于经脉穴窍周围。对此,书中没有任何解答。

东方棋倒是不以为意,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头雾水状态,解释不了的事多了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归结于背上无法解释的“东方”二字,不予理会,他自认为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心态。

书中杂篇,则是一些常态修炼行为的介绍。如炼器,炼丹,制符,控物口诀,草药种植,灵兽饲养等,大多粗浅不堪,一笔带过。东方棋对这倒是给予理解,当真此书能包罗万象且精深博大,那也没有宝典秘籍什么事了,正如世俗界武学典谱那般。

五行功法口诀也是对他而言意义不大。也只简单介绍了各种常见的低阶修士功法,如木属性《阳春诀》,火属性《弄焰诀》等,包含一些冰锥火球风刃等基础法术。这些法术虽属各种不同功法,但那也只是依据自身特性来简单划分的,实际上,除了特定的传承功法,这些基础法术都是互通的。比如修炼《阳春诀》的修士自然也是可以施放火球术,只是相对来说,修炼《弄焰诀》释放出的火球术威力稍大而已,但相差不会太多。这些基础功法尽是练气期十层之内修炼的。境界上去之后,这些功法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不仅吐纳灵气的速度跟不上,功法相应的法术威力也实在太小。这个时候就需要去寻找更高级的功法修炼,如《分光错影剑诀》。

此剑诀是御剑门特有传承,为御剑门昔日鼎盛时期某位金丹长老所创,此诀可一路修炼至结丹后期大成。主要攻击手段就是当日东方棋见识过的飞剑幻化剑影攻击。传结丹后期大成的剑影足可幻化九十九道,威力之大可以想象。防御手段则是筑基期才能参悟运用的幻影剑盾,书中图谱显示为一柄若影若现之剑影绕周身成盾。另有一些奇术,如步法身法之影遁,是为破除幻境之效用。但这些奇术大多是筑基期才能修炼,对东方棋而言,艰生晦涩,根本无法理解。倒是一剑幻三影的口诀,他参悟得七七八八,多练习几次应该就能熟练运用。

东方棋却是想起了白如临死前招募他的一番说话,他不知道自己修炼的小家伙的功法是属于什么样的功法,能够修炼到何种程度,有些何种神通。他对小家伙那划圈遁地的手段羡慕不已,但不知是功法本身修炼到一定程度领悟的,还是另有口诀秘法,抑或这本是小家伙这钻地狸自身天赋领悟而来。

一番思量,暂时也无法得出什么结论,他暗想功法之事只得从长计议,所谓走一步瞧一步。若日后自身修炼的妖兽功法无法跟上修炼速度之时,倒不妨寻些人类修士的功法,或者干脆就修炼这分光错影剑诀。

如此想来,他倒也放下心思,至少目前看来,结丹后期大成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机缘走到那一步。

终于暂时参悟完两本书,他收进储物戒,吁了一口气,原来修仙练道是这么回事!当然,还有一些疑惑未解,但这却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明白。算算时间,离十日约定还有三天。他就在床上打坐练气,世俗界灵气之稀薄,根本对增进修为没有益处,他也就算是闭目养神了。

三日过后,他出得城门,运起世俗轻功,朝白马寺掠去。

到得白马寺,东方棋耳目一张,微微点头,锁定了目标,来到后山。山崖边,宇文风一袭灰布长袍,双手倒背,迎风挺立,衣摆猎猎。东方棋心下暗赞:好一方霸主气势!掠在宇文风身旁没有说话。

静默良久,宇文风嘴角微微咧开,道:“不愧是有大机缘在身之人,你果然走上了修仙大道。”

这第一句话就让东方棋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宇文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对着东方棋,道:“少年心性!一句话就让你乱了心神,如此,你能在这条道上走得多远?”

东方棋心下当真佩服,自己确如他所言,难以做到动静不乱于怀,但宇文风这答非所问的臭毛病依旧没改呵!

他心下信服,表面上却不愿输了气势,回道:“我自率性,有何不可?‘乱了心神’之语,却是言重了。莫非时至今日,宇文大统领还能奈得我何?”

宇文风双目一紧,摇头道:“所谓率性而为,大抵不过是想要个自由。不受那世俗羁绊又或那腐儒礼教所束缚。但!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乃至世俗江湖,无不受那‘规矩’所左右。树木无水则枯,大地无日则暗,这些如何率性?至若仗剑红尘快意恩仇看似率性,却也受这衙门捕快的束缚!即便武功高绝之辈朝廷奈何不得,说到底,也不过为那几两黄白之物抑或心中不平之气。而这不平之气,却仍是不服于他人自以为是之世俗道理!世俗道理不也是束缚?这又是如何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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