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那是没事儿的时候才休养生息的好不好!封临溪腹诽着抽回了被安风扬握着的手,拖着慵懒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安风扬旁边的椅子上。
“今日还启程吗?”封临溪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
想起安乾坤,封临溪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蹙眉道:“仔细想想,想来祖父可能真的吐血了!”而非有人传信故意让长欢回去。
闻言,安风扬忽然睁开眸子,里面满是一片清明,抛却平日里的不正经认真道:“虽然后来的话我可能是撒谎骗了长欢,可是我心里总有种不安!”
“可能撒谎?”封临溪秀眉微蹙,轻咬着这四个字。
安风扬摇头道:“我曾经偶然间听见奶奶说过,自言自语说过一句,她对不起长欢,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得有十来年了!”
“你的意思是你忽然间想到这句话,所以就撒了这个谎?”封临溪咋觉得事情那么荒唐,这家伙编故事的本事也这么高能?
“忽然间想到那话而已,我在想当时奶奶是以什么身份,来说她对不起长欢?”安风扬耸了耸肩,表示不解,并且当时的事情他真的是记不清楚了,隐约间好似是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谁知道!”封临溪摇了摇头,轻呼出一口气,想到什么又道:“不过这十来年,我能看出祖父和祖母都是真心疼爱长欢的,尽管知道有些事情也是长欢干的缺德事儿,可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其实说祖父她们对自己极其宠爱,也不得不说,其实对于长欢的宠爱是一样的,谁也不多谁也不少,毕竟都是一家人不是!
而一家人又哪里来的什么对不起,或许是安风扬听错了吧,毕竟他那时候那么小呢。
“那我们一同回去吧!”封临溪轻眨眸子,垂眸认真说道,不确定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去看看为好。
闻言,安风扬讶然道:“你也要回去?”
“主要是你的话严重的吓到我了!”封临溪微微摇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安风扬点了点头,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愤有些低沉,转眸又言道:“长欢应该还在昏睡中吧?”
“砰”!
旁边的房间一声响,封临溪瞥了安风扬一眼,唇角微扬,轻笑一声,可是眸底却闪烁着担忧。
当两人极速奔向传来声响的地方,眼前的情况确实让封临溪吓了一跳,这闹得是什么鬼?!
“大哥,你怎么了?”
封临溪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他用双手紧紧的禁锢着自己的身体,看样子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而一旁的地上全部都是杯子的碎片,想来是从桌子上摔下来了整个茶具,这才碎裂如此多,声音才会在旁边的房间中听的那么清晰。
封临溪快步蹲下来,抬手想要拉开封临风的手臂,想要看清他的情绪。
而封临风对于忽然的接近,心下一阵慌乱,连忙挥开手臂,封临溪猝不及防猛然被他推开,手掌被地上的碎片险些划伤。
“大哥,你怎么了?!”
封临溪面带惊恐的看着突然间发难的封临风,安风扬也连忙上前扶正了封临溪,疑惑错愕的望着那个可能随时都会倒地或者行为爆发的封临风。
就冲着他忽然推开封临溪,安风扬觉得封临风的状态有些不稳。
“我没事,你们离我远一点!”封临风低着头,低声吼道,压抑的声音好像在深深的承受着什么。
封临溪和安风扬对视一眼,安风扬两步一个翻转急速来到封临风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手臂禁锢住了封临风。
仔细看,封临风的双手已经握拳,上面青筋暴露,而在青筋之上流动着什么黑色的东西,那斑点好似活物在移动一般。
封临溪惊呼道:“风扬,你看这是什么!”
闻声,安风扬微微低头,注意看着封临风裸露在外的手掌,封临溪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将袖子提了上去。
这一看竟然是触目惊心的一片黑色斑点在挪动,它们的速度不快不慢,封临溪心下大惊。
“这是蛊虫!”双目猛然睁大,惊恐的看着这些东西,心中讶然震惊,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给她大哥下蛊!
那么爹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而大哥又什么时候被下了蛊呢?!
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蛊虫这东西,而会下蛊的人也极其少,屈指可数。
而因为人们不知,所以对于被下蛊的这些人,他们性情大变所造成的一切后果,众人都会归咎为此人中了诅咒或者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若非安风扬和封临溪各有常人不能有的机遇,这才知道多数一般人不知道的东西,譬如蛊虫。
如此可怕的东西,安风扬也思虑中,可是眨眼间,手下的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啊!”封临风一声低吼,精神好似失去控制,用力的想要挣脱开安风扬的禁锢,此时的安风扬只感觉自己抱住的不是肉体而是一块铁。
膈的他手臂都疼了。
突然的挣脱让安风扬险些有些控制不住,好在封临溪眼明手快双手静静抓住了他的手腕。
刚才封临溪没有任何防备,此时专心想要看个究竟又怎会被封临风躲开。
“大哥,你看着我,我是溪儿,你看着我……”封临溪高声呵道,一双水眸紧盯着封临风垂下的脑袋,她手上的力道也丝毫不减。
若不是她的内力够强,而封临风也从心里抵触不会伤害他的溪儿妹妹,不然的话,封临风的修为又怎会被这两人钳制,更何况此时封临风的力量有些不大容易控制。
“溪儿快松手,会误伤你们的!”
封临风压抑着自己的话语,尽管看不到他的神色,封临溪也知道他的表情怕是阴沉恐怖甚至扭曲。
封临溪的手眨眼间换成了握住封临风的手掌,似乎是知道封临溪的意图,封临风连忙阻止道:“不要去控制,它们会静下来的!”
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封临溪感受到了他手心的力度,紧咬牙关,皱眉道:“大哥还要难受多久?”
她的额头冒出一点点虚汗,手心黏黏的东西想来是大哥手掌心的血液,她若是不抓住他的手腕,怕是他伤自己会更深。
可是封临风的力道着实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不过还好,她可以忍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