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临溪从自家的幻想中抽回,偏过头白了允珠一眼,恨恨的吐字道:“煞风景!”
允珠无语的望了望天,自己这又是怎么招惹自家主子了?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不成?
当下顺着封临溪的话又改口道:“那自然是缘分,不知道是哪位老人家?”
毕竟这世界上活到百岁的人也是有的嘛,而且自家主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缘那么好,有个忘年交也是极其正常的!
听闻这答案,封临溪抬起的眸子再次变幻成白色,我已经不想和你说了!愤愤的收回略带怒意的目光。
允珠望着封临溪这眼神,好似明了一般,连忙不再言语,尼玛说多了都是泪啊,这是自家主子高兴了,要是不高兴还不给自己来一掌就要了命啊!
尽管余光还是瞟了那纸张几眼,可是心里还是不敢再多问,毕竟自家主子她还不了解,心情高兴的时候话语一箩筐一箩筐出来。
封临溪也不管允珠心里是什么想法,双眸闪烁着精光,仔细认真的喜欢着纸张上的风景。
三面,清水池藕花深处一面,宫宴中一面,刚刚那眼前一面。
画的可不就是胸有成‘景’。
画就那样放着,那样看着,允珠也不打扰,封临溪安然立于自己的世界中,不知不觉累了便也自己趴在床上休息。
那时,已不知何时了。
第二天封临溪醒来已经是日晒三杆的程度。
昨晚上的允珠也没有休息怎么好,却偏偏大早上就已经被吵醒了,要不是知道自家主子刚休息下,要不是知道封临溪那没睡醒的脾气,允珠估计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在门口踌躇半天了半天,眨着略微红了那么些许的小眼睛,眼珠子流转,脚下也溜达溜达两分,抬头望向外面,日头升起带着些许热气。
再想想那偏厅中品茗等待的些许大小姐们,允珠能拦得了一时,但是总也得回复自家小姐一声不是?
无奈的叹息一声,对着屏风那头的人,再次唤道:“小姐?”
封临溪这一晚失眠了……
说累,那是站久了,说困,那是因为想要再梦里再见到景铭一面。
可惜的是,封临溪的梦如愿了也没如愿,如愿的是眼前都是景铭,不如愿的是她根本就没睡着。
就那样盘膝而坐,坐在床上呆到了天明,等到了往日的日晒三杆,这才想要理会进屋的允珠。
“醒了,有事就说吧!”懒懒的声音说道,好似刚醒来一般。
闻言的允珠心下一喜,只要自家小姐醒来就好了,但是当她几步上前将那帘幕挂在一旁,瞧着盘膝而坐,却是倍儿有精神的封临溪。
她的面上有点儿不好了,允珠虽然不解封临溪这到底是睡还是没睡,但还是火急火燎的着急道:“外面来了一群人!”
“抢劫啊还是怎么着?”让你这么着急找我,恨不得把她从睡梦中喊醒。
毕竟以往要是第二天无事的话,封临溪的房门是不到午饭不允许他人随意进入的,这个他人特别是指允珠这个人。
因为除了不怕死直接踹门而进来的之外,就是那些需要允珠这个首席贴身丫鬟告知见面的人了。
而封临溪回京,十年一别回京,十年前的消息一时间也被再次翻出来,以及她在宫宴上的大胆行为也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事情。
这个当初只是一个五岁的将军府嫡女就已经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
如此十年过去,不仅仅是在身份上压着某些人,更甚者再行为上还是肆无忌惮,一旦她生气有些事情恐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论是宫宴上的所见所闻,还是听着那些圈儿中‘谣传’的一些话,但也足够吊起大家的胃口,都不由争先恐后想来拜见一番看看她如今的底到底如何。
因此这一早就来定北王府拜访的贵人就不计其数,大家不约而同的前来,定北王府一瞧着这么多人也不好拒之门外,这才将人从大门外请了进来。
众人在大厅中久候了片刻却是始终等不到人。
“她还真是刁蛮任性,这般时间了还不曾起来!”一女子掩唇鄙夷的说道,看着那再去唤人的丫头的背影。
她的话落,一旁的人便是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这里可是定北王府,你不要命啦!”
听闻那将军府一家子都是个护犊子的,你在人家的地盘挑衅人家,可不得找打嘛!
更何况也不是人家请你来的,而是你自己巴巴的上门前去,这等一下又有何妨,反正今日那些个考级的学子回校检查,她们自然也就放了假。
索性无事,来认识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几分也无碍。
看着好友的提醒,闻言的女子连忙噤声,可是眉宇间不悦的神色还是不曾消去。
到底是身份使然,有些人即使不悦也并未表现的明显,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陪她一起等着,这时间随便打发打发也就过去了。
“姐姐,你说她是不是故意让咱们这么早过来,让咱们平白在这里等着的!”一小丫头话语中透露着过多的不满,那是对于自己家的嫡出姐姐。
闻言的秦蓝眸光微敛,抬起手帕轻掩唇边,偏过头,压低声音说道:“小月,忘了姐姐和你说过的话了?”
本是凑近秦蓝的秦月点了点头,再次小声道:“我知道姐姐说过什么,小月不敢再忘!只是……”
“不过是等几分而已,众人都等着,难不成你比她们高贵不成?”秦蓝听着秦月小声的嘟囔,再次开口说了重话。
你就是因为是可有可无的庶女,因为身份比那秦瑶瑶低,所以你要听从秦瑶瑶的话同大家前来拜访定北王府的小郡主。
秦瑶瑶是需要去国子监抽不出来时间的,便是让她们来探听探听。
闻言的秦月心下一沉,有些暗暗伤神,秦蓝抬手拍了拍秦月的手背,轻声道:“只要咱们本分,无需多怕!”
尊嫡姐,从嫡母,无论心里是不是爱戴,至少面上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不然便是容易招惹祸端。
祸从口出这一点,秦月明白却还是没有姐姐秦蓝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