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回去,封云本也只是个孤儿,曾也是安乾坤下的一名良将,得安乾坤的一手提拔,这武安侯府也算是他的家了。
而自家闺女又几乎从小是在那里长大的,那里自然是要多回去看看,奈何如今皇命在身,一时间不得空。
“也好!”封临溪勾唇笑着,点了点头,便也转过头专注望着场上的舞蹈。
见封临溪未多语,或许是被场中的舞蹈所吸引,封云便也没多说,也抬目望去,常年征战在边塞,这样安详的美景也的确见不到。
封临溪的余光瞥见自家老爹没有继续话题,心下不知为何忽然一松,眸光又注意着风细细的身影。
其实当初一见到风细细开始,她就知道风细细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此人心机不浅。
可是好友的心机只要不用在她身上即可,她一样可以推心置腹,并且第一眼见到的风细细就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因此才会深交。
可是如今……让封临溪有一丝怀疑……
封临溪的视线又看向了那场中安然落座的帝清歌身上,见他儒雅温和的面容上带着笑意,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封临溪这里的杀伤力是极大的。
当知道对方并非普通人之际,封临溪通常都会远离,因为她不想被任何麻烦牵扯上,只是当她踏足京城这地面,除非她的行为改头换面,不然便是不得安宁。
封临溪心里对着帝清歌还是有着很大的防备的。
而对于皇家的亲情而言,再后来封临溪听闻当今皇后秦玉润上台是因为当年七公主早夭的事情,而七公主本就意外不足月,出生后身体虚弱这才丧了命,不过好在秦玉润的身子并未受损。
而不久之后,便是查出这意外与当年的废后乔苏苏有关,不过念着旧情,便是剥夺了其掌管后宫的权利,让其安居在佛堂之处。
如此和打入冷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六皇子帝景风便是由德妃带了一段时间,乔家的人,乔苏苏的父亲乔泽,当初还是太子太傅,是帝北霄的恩师。
当时乔泽辞官上书曾言,他乔家虽然并非一脉单传,可是他却只有一女以及一个义子,如此便是想要将帝景风带回乔家养着。
帝北霄思考再三还是撤去了乔泽太子太傅的职位,让其在任学士府,在国子监继续当个教书先生。
而如今乔泽老爷子也早就退居下去,偶尔才会出任国子监的课程。
听到这里,封临溪只想说,皇家其实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如果有,当年大皇子又怎会因为宫变而流落民间。
如果真的有亲情可言,为何有弑兄之事?当然这是后话。
封临溪的目光轻闪,帝清歌下意识的看向封临溪一眼,却见到对方一双清澈的眼眸如同水光闪亮,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帝清歌眸光温和,勾唇含笑微微颔首。
封临溪勾唇一笑,垂下眼眸,敛去眸中的神色,真不知道那夜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而风细细又隐瞒了她多少,是否那一夜也只是拿她当了挡箭牌亦或者利用了她呢?
她来京呆在帝清歌的身旁,这样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毕竟她若是真的想来京,何时不能来,偏偏让帝清歌带着她来?!
只是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至少她们之间相处是敞开心扉相处的,那么便不能有任何的怀疑。
封临溪的眸光微敛,抿唇轻笑着,轻呼出一口气,抬起目光又认真的欣赏着风细细的舞蹈。
不得不说的是风细细是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全才型美女。
蒙蒙烟雨中,唯有江南水乡的静谧最美,这一点似乎就没有变过。
男子沉重的背影离去,女子淡淡的相思都写在了脸上。
风吹过,纵然雨落倾盆,却也惊不醒杨柳岸那些缠绵的往事。
岸边的故事早已化作一缕轻烟,渐渐消失在远方。
一个玲珑的女子站在岸边,守候着一生的时光来等待那个男子。
看那青山荡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阳。
孤独徘徊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等待,日升月落多少个春秋冬夏。
风乍起,带动水面的波纹,丝丝清凉侵袭,让人更加感觉孤单清冷悲戚。
深夜遥望天空上的一轮明月,那心中思念的人如何能归来?
看到这守望的一幕,封临溪忽然想到了席慕容的词。
我愿为莲:我愿用一生的时间守着一池清水,风也罢,雨也罢,只求无尘无埃,无愧无怨,平静,明澈,如无风的一尺秋水,只为一片云淡风轻,只为一份圣洁坦荡……
景铭!
天空之下,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她细碎的睫毛之上,闪烁的眸光轻眨,平静的水眸犹如一汪清澈的池水。
封临溪的目光又追随着那一抹圣洁的光华,心中淡淡呢喃着这二字,景铭。
视线淡然,只是一抹眷恋的光华,不论景铭是否注意到,他都只是那淡然的神色,唇边浅浅似笑非笑的笑意,遗世独立般的存在。
神圣的不可冒犯,恰如清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忽而一阵清幽的笛声传来,也吸引了封临溪的视线。
看那舞台之上,女子转头迎上那男子俊美的笑颜,霎时间,一切芳华眷恋,在这笑意不言中。
月下平湖,水景意境,别样风采。
时光轻眨,斗转星移。
当林间的一缕阳光洒下,席间一抹茶香泛起,内心宁静的美好便如期而至,清泉叮咚却丰盈所有感官,身姿舒适心旷神怡。
江南水乡静谧无尘,一种回归自然的纯粹,简约而不简单,贵气而不失优雅,不浮不俗。
舞台上之人,两人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们行走于水上,小巷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时光温馨再次转换。
日月轮回而至,一群人来人往的人儿路过,那本来的粉衣女子墨衣男子换了一身颜色,可是众人能看出她们的面貌不同了。
所有音乐退下,只留有一曲。
众人发现那琵琶之音在一旁粉衣女子的手中传出。
众人明了,原来那粉衣女子并未退场,只是退居一旁罢了,只是她又为何离开将舞台为他人奉上呢?
粉衣女子怀抱琵琶,她的葱指拨动着琴弦,发出悦耳的声响,清冷的乐声如同泉水从山崖留下,众人只觉得这夏日一股清凉之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