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2014年的夏天,6月份的时候,孩子感冒了,闹腾的厉害,门口的小诊所看了,好像没多大的效果,阿静就去【人民医院】看,这算是这个小城里比较权威的医院吧。去了儿科才知道,生病的孩子那么多,虽然才刚上班,可看病的人已经排了三四十个。给小孩看病的,一般都来两个人,一个领孩子,一个排队,交钱,找医生。还有的来三个,那就是爸爸,妈妈奶奶。
阿静只有一个人,又要领孩子,又要排队。刘凯那段时间好像不太忙,可是因为吵了架,阿静也懒得问他有没有时间,他是早晨出去的,也不知道是出去吃拉面,还是忙工作上的事情,那段时间他干活的地方,离家很近,每天都回家。孩子扎液体的时候,照例是哭的撕心裂肺,别人家都是两个,三个人按住孩子让护士扎,阿静一个人按不住,就扎穿了,阿静的心里真比扎在自己身上还难过。
等到扎好液体已经十点了,没有床位,只好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大人一动不动的做两个小时都很难受,何况是一个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不乖的时候,都是爸爸举着液体瓶,妈妈拉着孩子在楼道里走来走去,阿静的孩子也坐不住了,也要出去,阿静举着液体瓶,又怕孩子的手乱动,液体穿了。只好哄着孩子站着别动。
看着别人家里,奶奶哄,妈妈抱,爸爸陪的样子,阿静觉得自己和孩子是真的可怜。医生说需要输三天。第二天下午,姐姐给阿静打电话,让阿静去买点粽叶,因为再过两三天就到端午节了。阿静家因为离市场比较近,还有就是阿静家里每年端午节都包粽子,每次都是阿静买粽叶,姐姐买米。
第二天早晨,阿静早早的起床,带着孩子去早市,买好粽叶,放到家里,之后又去医院给孩子输液。姐姐给她说:给孩子输完液体,直接去父母家里。十一点半的时候,孩子输完了液体。也怪阿静的手贱,竟然给刘凯打电话,让去接她。那段时间因为工作需要,刘凯的老板给他配了辆车。阿静从医院出来,找到刘凯的车,刚打开车门,刘凯就说:丢你们先人,你看看你给孩子穿的啥。一见面就受此奚落,阿静真恨自己为什么要叫他。
也不知他是虚伪还是爱面子,在人前总让给孩子穿的好好的。之后他又开始骂阿静没穿那身新买的衣服,他是这样说的:你从来不给老子装人,新买的衣服不穿,就穿这些不入时的东西,对于他的责骂,阿静常常觉得莫名其妙。上周确实他给阿静买了一身新衣服,五百块钱。可是总不能买了身新衣服,就时时刻刻穿上吧。他也不看阿静来的是什么地方。
孩子因为不舒服,总是扭来扭去,鞋也时不时的蹭到阿静的裤子上,抱着孩子,坐上两个小时,那裤子还有看相吗?来医院给孩子看病,总要穿的舒服一点,他让阿静穿新衣服,新鞋子,确实好看,可是那得多累啊,一个女人领着孩子再穿着高跟鞋。那份滋味想想也就够了。
之后他说在街上吃饭,阿静说:姐姐已经煮好了饭,去父母那边吃,他又说:孩子穿这个样,怎么转亲戚,他又让阿静去街上买衣服,他说:又不是没钱,真是丢死人了,一个月给了多少钱啊。阿静说;那边还等粽叶包粽子,他说:那么多的人,就等着你买粽叶啊。后来他又说不去父母家吃,硬要在街上吃,他要了砂锅米饭,阿静感觉自己一口也吃不下去,只是给孩子喂了一点,做饭馆里他有不停的让阿静多吃一点。阿静僵硬的吃了几口,机械的咽了下去,却不知是什么味道。
到家之后,他又让阿静给孩子换那套他认为好看的衣服,阿静一直都没啃声,因为她知道她一啃声,刘凯肯定不去了,四姨跟姐姐已经催了两遍了。在路上刘凯又喋喋不休的骂了很久。真不知阿静在他眼里算个什么。到了集市上,他下车买了点水果,之后再没啃声。
到了父母家里,姐姐跟四姨都责怪阿静来的太迟,还说明明已经煮好了饭,怎么又花钱去街上吃。阿静本来站在窗户边,站着站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她跑到小卧室,蹲在地下哭了起来,姐姐,母亲还有四姨都拿询问的眼睛看着刘凯,那意思是在问:“怎么了”。
刘凯说:每次出门都给娃娃穿的不像样,给她买的新衣服也不穿,四姨说:那么好了,怎么不像样,我的孩子小的时候,穿的都是别人的,小孩子一天尿尿屎屎的,穿不了几天就没样子了。母亲说:为这样小的事情吵架值得吗?阿静本来也没想着哭,可是委屈,愤怒,压抑,让她忍不了了。她感觉眼泪像开闸的水冲了出来。
刘凯看没一个人向他说话,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她走之后,阿静嫂子以前住的屋子哭了很久,她当时不知道父亲在哪个屋子的卧室睡觉,要是知道也就不哭了。后来父亲起来问是怎么回事。母亲姐姐都过来问她。她说:刘凯从来都不尊重她,老是骂她,想骂什么就骂什么,阿静说:她骂我我不生气,他骂我的父母我就受不了,每次都气的发抖。每次他一干活就开始骂人,边骂,变摔,边砸。我现在都被他气出心脏病了。
父亲很痛心,说:你咋不早说,我养活不起你吗?你爹你妈好歹都是退休干部啊,养活不了你吗?阿静哽咽着说:可是我还带着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父亲说:我还以为他一直对你很好,没想到是这个样子。阿静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后,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她想先住几天再说,回去估计也是吵架。
下午刘凯又来了,他让阿静回家,阿静说:还不想回,他说:你想怎么样?本来父亲跟母亲说好了,他来之后要是好好说,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要是不讲理,父亲就要跟他论道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