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回来后,苏瑾云便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了碧荷一人在屋里头服侍着。
碧荷命人沏了一盏金骏眉,便候在苏锦云身边。
苏瑾云不急不忙地翻看着账簿,账簿有不少,堆在桌上也有一小摞。这些账本都是苏瑾云母亲的嫁妆中铺子中的,东市西市加起来也有五六家,现在都交由苏锦云打理,而之前关内侯府由于不放心左都御史府,铺子都是由侯府暂为打理的。苏瑾云看着这些账本不由皱眉,这几年收成不好她是知晓的,但这西市的米铺生意也不至于如此萧条,照理讲这米铺的生意应当是最好的,可是这赚的银子确是最少的。
“碧荷,”苏瑾云揉着眉心唤道,这事还真是挺头疼。
“奴婢在。”碧荷连忙应道。
“派人去侯府问一下表少爷是否在,若是得空的话请上一品轩一约。”苏瑾云一顿,拿起桌上的茶,“就和表少爷说有要事相谈,莫忘了将表小姐也请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碧荷领了命出去了。
屋内就苏瑾云一人,苏瑾云靠在椅背上,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不知道盯着哪儿,在这偌大的左都御史府中,又有谁真心待她,都说人心隔肚皮,这表面上是好姐妹的,谁知道背地里又是什么样的,在这庞大的左都御史府中谁也不可全信,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只有自己,苏瑾云不由嗤笑一声。若不是及笄那日苏锦云在策厢房听见老夫人与外祖母的对话她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她那个位居高管的爹?他心里只有权力,女人算什么,子女算什么,只要他自己能在官场走的风生水起,叫他干什么都可以!简直就是无耻之人!苏瑾云有一个庶出的哥哥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她父亲听说京城有位大官喜欢养男宠,在街上瞧上了这位庶哥,这苏启青为了晋升高位竟然悄悄地将这位庶出的哥哥送给了那位官员,亲身骨肉都这般,还要提其他?这左都御史府的后院脏着呢。没有点底气,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左都御史府买了都不知道。
“红莲,你亲自去和祖母说,我要出去一趟。”
“喏。”红莲领命,便随即去了老太太那。
苏瑾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米铺的事肯定和大夫人脱不了关系。苏瑾云母亲逝世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母亲的嫁妆是由大夫人接管的,关内侯府也没怎么在意,及笄那日,外祖母在老太太房里呆了好长时间,出来时脸色难看至极。也是从那时起,母亲的嫁妆全由关内侯府代为管理,苏瑾云也是近些日子才打理起铺子里的生意的,左右有不懂的可以问问表哥和表姐。
碧荷红莲都是关内侯府的家生子,是关内侯府亲自选了送来的人,自是信得过,所以云锦居的事情苏瑾云也放心地大都托于二人去办理。
红莲回来后,穿话说老太太只是嘱咐着早些回来。
苏瑾云也不急,看着账本等着碧荷的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