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文初祖的君王,曾迎娶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叫做女魃,女魃生下了季格,而季格则生下了寿麻,寿麻站在地上而没有影子,高声呼喊而没有声音,所在的地方极为炎热,不可以前往。
而后,有一位叫做黄帝女魃的人,在蚩尤作兵攻伐黄帝之时,停下了风伯雨师所降下的狂风暴雨,但是之后却没有返回到天界,而是去了赤水北方,钟山脚下名为神潢的地方,在那之后——钟山那儿多了一个身着青衣,名为赤水女子献的人。
同时,百川不再沸腾,苗木不再凋零,万物不再暴死,人民不再哀叹。
典籍所载,尽归于此。
而后——人们将曾经战功累累的她,视作凶神,与妖祟划为等号,凡是引出大旱之灾的事物,皆被冠以了“魃”的称谓。
旱也与之相对的,在众多天灾中,稳坐四大天灾之一的宝座而从未掉落。
“而你们僵尸的上位种也是一样,因为阴阳乍变而影响天象,导致所在之地滴水不留,因此被人加上了旱魃的名号。”
“但我们被她接纳了,且也并非那些暴起的僵尸,阻塞天地之气自寻死路。‘魃’这个被忌惮的字,在我等看来,便是被旱神天女魃,也正是我们的‘母亲’承认的荣耀。”
蕾米莉亚终于如愿以偿地用自己的所了解的事情与无铭正经的交涉了起来——在她用“哭给你看”攻势将帕秋莉赶回图书馆之后。
而无铭也承认了——并且也是第一次公开袒露了自己是旱魃的事实。
至于先前为何隐瞒,实际还是由于他自己也知道,人们对于僵尸而言,更忌惮旱魃三分。
人们对于干旱——或者天灾的恐惧,从未因为时代的变迁而减弱。
证据就是无铭那最初只需要数张纸符就能够镇压的力量,如今需要成百上千张才能压制。
并且,作为拥有实体——也就是自己肉体的无铭来说,人们的恐惧或者信仰,并非是决定其力量的主要因素,他自身也是能够进行成长以及修炼的,可即便是这样,他作为旱魃的力量也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百多甲子啊,我也就五个纪元左右的年纪,从时代上来看...你恐怕与天女魃是同一时期的人吧?也许...你甚至还参与过那些战争,作为她的信仰者。”
蕾米莉亚继续问道,而无铭依旧用无言的方式来承认对方的猜测。
“天女魃之后如何,我虽然看的书不比帕琪少,但终究是异国的知识,我了解的并不算多,不过,我可以看出来——你,现在没有办法作为旱神而回到天界,你身上并没有神的感觉,只是个气息很别扭的妖异罢了。”
“我的事情怎么样都行,至于母亲大人则是早早回到天界了,但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恢复神格,虽然我也能呆在那,作为随同,但...那场战争后发生了很多事,我是自愿来到地上的。”
“可这,与我红美铃有何干系?”
一番说明下来,红美铃也知道了无铭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一个从诞生到成长都被厌恶的种族,并且,信仰着一个同样被厌恶的神明,即便它们不去为恶,甚至于战功累累。
但她也知道,僵尸、旱魃这样的存在,在主流认知里也是十恶不赦的。
交织的想法,并没有影响到红美铃的敌意。
甚至于在确定对方实际为旱魃之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敌意是“正确”的。
“美铃你也别着急啊,还记得我说了‘你们两个是天敌’吗?”
“那个不是帕秋莉大人说的吗?”咲夜默默道了一句。
“我也有说啊!”
紧接着,到来的是蕾米莉亚的另一段不会被帕秋莉打断的说明:
一天前,我发现了某件不寻常的事情,也就是缠绕在美铃身上的命运之线,不知为何多出来了一条,并且还是罕有的、具有着多重性质的命运之线。
大部分由敌意与横祸组成,而另一些,则导向了善意与幸运。
我自然是可以轻易察觉到这条突然多出的命运之线是因为有什么外人来到了这个可以算是半封闭状态的幻想乡所引发的。
之后,我看见了报纸,看到了自称为僵尸的你——几千岁还自称僵尸那还真是僵尸中的吊尾车了,所以我轻而易举地猜到了你是为了避嫌而自称僵尸。
同时你也符合了“昨日到来的外来者”这一特点。
循着将你们两人联系在一起的命运之线中的绝大部分恶意,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停一下可以吗?”无铭举起手来,略显粗鲁地打断了蕾米莉亚,“先不提馆主你看到的命运之线究竟是个什么...这种明显倾向于危险的事情,不是应该让两人离得越远越好么?况且另一端又不一定是我,可能是其他人,说不定,她是惹人讨厌的我才会厌恶她。”
“不,另一端,连接的的确是你,我现在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微微上扬,蕾米莉亚将目光投向美铃那边,道,“更何况,馆里的大家,都很喜欢美铃呢,绝不是什么惹人讨厌的体质,你说是吧?咲夜?”
“啊...这个,那个...是的呢,大家都很喜欢美铃...”
尽管是将话锋直接丢给了咲夜,但脸红起来的,却是连同美铃在内的她们两人。
“好吧,既然馆主这么说的话。”无铭姑且是接受了命运之线这样的说法,接下来又问道,“所以,让我前来,也不可能是让我把恶意与横祸化作现实吧?是为了那基本不可能的‘善意与幸运’?”
“正是。”
“...如果这是馆主的希望或者请求,我倒是不介意去了解所谓的‘天敌之间的善意与幸运’究竟是什么。”无铭用眼角瞄着同样因此而感到疑惑的美铃,“但都说了是天敌,可...”
无铭面无表情且满怀‘恶意’,一步滑到了红美铃面前,再度,以非常近的距离,仔细地嗅了一下,道:
“你也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