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个学生都罚站结束,朱丽教授又教育了他们一番才把他们放回去上课。
托里的心情十分糟糕,他看到自己的课程表上写的是魔法一班,这意味着他将不能和刚认识的朋友们一起去上课了。好在其他几个人都答应下课会找他玩,而且午餐时间也会去喊他一起用餐,这才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
当伊泽瑞尔,马克和双胞胎兄弟匆忙找到他们的教室时,已经有个胖胖的女老师在点名了,四个人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异口同声的喊道:“报告!”
“孩子们,快进来快进来。找个位置坐下。”女老师和蔼的说道。
马克把脖子伸得老长,他左顾右盼,发现只有最后一排空着四个座位,于是他们从后门溜了进去,坐在了座位上。
“伊泽瑞尔!”刚一坐下,伊泽瑞尔就被点到了名字,他急忙举起了手。
所有学生都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又看了伊泽瑞尔一眼。虽然之前他们就已经见到了这个神秘的光之子,但是一想到他和自己同班,几乎所有人脸上都不自觉的洋溢出欣喜的笑容。
“唔,是那个了不起的孩子。”就连女老师都抬起头看了看他。
“还有刚刚没点到的几个孩子,托里斯?马克,”女老师又继续点起名来,“还有,希尔?安德鲁,查尔斯?安德鲁,你们两个是双胞胎吗?很好,很好,好事成双。”
“她挺和蔼的,不过,就是有点太胖了,都看不到脖子了。”希尔捅了捅身旁的马克,马克含糊的回答了一声,他正在向前排的一个同学推销他的零食,看上去,那个同学已经被他天花乱坠的介绍讲得迷迷糊糊,马上要付钱购买了。
“自我介绍一下,温蒂。你们叫我温蒂老师就好了。”说着,温蒂老师把自己的名字用粉笔写在了黑板上,“我负责教授你们本学期的魔法课,如果不出意外,下学期也会是我教大家。希望我们都能度过一段美好的学习时光。”
“好,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下面发放教材。”温蒂老师拿出一根魔法杖在空中挥了几下,所有人的课桌上都出现了一本厚重无比的书。
“这就是我们本学期要用到的魔法书吗?”马克吐了吐舌头,他看到书皮上赫然写着“魔法,一年级上册”七个字。
“真是要命了。”伊泽瑞尔直接把脸贴在了书上说道,“这么厚,拿回家当枕头也许不错。”
旁边的希尔也愁眉苦脸的,只有查尔斯捧起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现在,请各位同学们翻开书的第一页。今天我们要讲的是魔法的起源。”
“讲到魔法的起源,不如先给大家讲解一下什么是魔法。”
温蒂老师走到了教室的中间,这样她可以让全班同学都听得到她的声音,她举起一只胳膊,五指摊开,从手心里散发出一团金黄色的光,“同学们请看,这就是魔法,准确的说,这就是我身上的魔法。”
很多学生都举起手来,只是他们的手心里空空如也。
“想要驾驭你们身体里的魔法,就要学会控制你们身体里的魔法分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你们长时间的学习与练习。现在,有谁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魔法分子的流动吗?请举手示意一下。”
所有的同学都面面相觑,马克轻声嘟哝道:“我只能感受到心脏在跳动。”
“那是因为你还是个孩子,把你的东西收到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去,然后翻开你的书,我们在讲第一页了。”温蒂老师走到马克的桌前,拍了拍一脸通红的马克对全班说,“你们还需要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很长一段时间。”
说完,她转身走回了教室中间继续讲了起来。
她的耳朵可真灵,马可心里想着,默默把摆在桌面上的小木盒收了下去。
“魔法的起源距离现在至少有一百个世纪了。据考证,瓦罗兰大陆当时还是几块由海洋分隔开的陆地,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板块之间不断运动摩擦,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版块。喏,就是第二页的这张地图。”
伊泽瑞尔翻开魔法书,看到了那张描述了瓦罗兰大陆的地图。
地图上,瓦罗兰大陆由一道线划分成了南北两部分,那道线应该就是基兰曾讲过的宏伟屏障了。宏伟屏障的最中间,划了一道山峰,上面写着“巨神峰”,再往上看,北方大陆的最左边,写着“德玛西亚”,右边写着“诺克萨斯”。“德玛西亚”的上面是“弗雷尔卓德,”在它的旁边,不远处就是“皮尔特沃夫”和一个海峡隔着的“祖安”了。
真没想到,地图上的皮尔特沃夫居然离弗雷尔卓德只有咫尺距离。
宏伟屏障的南部,最左边,写着“乌提斯坦,”中间是“恕瑞玛沙漠”,再往右,画了一条半圆形的山脉——“石貂山脉”,山脉包裹着的就是“班德尔城”了。除了这些大的国家标记在这张地图上,还有一些沼泽山脉的图案划在上面,不过没有标识到底是什么名字,看来那些都是前人探索过,却没有人命名的无名区域。
最有意思的是,在瓦罗兰大陆的左右两边海岸上,分别写着“征服者之海”和“守望者之海”,守望者之海上居然还有一个巨大的岛屿,上面写着“艾欧尼亚”,显然是个建立在岛上的国家。
伊泽瑞尔用食指轻轻抵在了“乌提斯坦”上面,他感到纸上传来一丝温度,让他的手指有些发热。看着地图上的阴影部分,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去探索那些未知的神秘地区,绘制出最详尽的符文大陆地图。
这时,有个学生举手提问道:“老师,这张地图中间的线代表什么意思?”
“问得好,这个问题就和我们接下来要讲的魔法起源有关了。”
“这道线叫做宏伟屏障,如果你们有机会去那里看看的话,会感受到那里面蕴藏着无比强大的魔法,现在请大家翻到第三页。”伊泽瑞尔聚精会神的听着,他隐隐觉得,温蒂老师讲课时身上总会有种别样的魅力,能够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丝毫没有产生厌学的心理。他扭了扭头四下里张望,就连马克都在低着头一丝不苟的盯着课本念念有词,一改他之前摇头晃脑的样子。
温蒂老师真是个和蔼而又奇怪的老师。伊泽瑞尔这样想着,把书翻到了第三页。这页纸上,只有一幅画,这幅画是用碳素笔从石头上描摹下来的,因此只能看到黑影的轮廓,里面的东西都被黑色的线条完全覆盖住了,看上去更像是两道奇怪的黑影,一上一下的交叉在了一起的场景。不过,即便如此,也很难看得出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可以想象,当年绘制这幅画的人,使用线条时是多分随意和简单了,也难怪这幅画画得那么抽象,那么耐人寻味了。
“同学们,你们知道这上面画着什么吗?托里斯?马克,能回答一下吗?”
马克站了起来,不由地皱着眉头低吟道:“看不太清,像是两个人在打架。上面的人好像把下面的人压倒在地了。”
“回答得非常好,”温蒂老师含笑示意马克坐下,继续讲道:“其实马克同学已经说得很好了,不过,只有一点他没有说对,这上面画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神,这是两个神之间的战斗。”
“哇,神的战斗……”所有学生又睁大眼睛仔细的观察起了那幅抽象的画。
“没错,魔法的起源就源于这个古老的传说,”温蒂老师显然很满意课堂气氛,她故意顿了顿,才又讲了下去,“相传最早的瓦罗兰大陆上,并没有人身上拥有魔法分子。后来两个天神下凡展开了一场殊死同归的搏斗,就是图上的这两位,他们的身体实在太庞大了,传说每个神都有一座山一样的高度。他们不知为何,在瓦罗兰大陆上战斗了七天七夜,打得不可开交。其中的一个神体力不支,被另一个神打倒在地,他的神血随之洒在了大地上。眼看着要被杀死,这个被打败的神恼羞成怒,他用身体里最后的魔法竖起一道光屏抵挡住了另一个神的惊天一击,终于躲过了一劫,逃回了天上。这道光屏,就是后来的宏伟屏障。而这个神没有察觉到的是,他的神血居然洒在了瓦罗兰大陆一些普通人的身上,这些人竟然拥有了和他一样的魔法能量!这就是瓦罗兰大陆上,最早期的魔法师了。而这个传说也算是合理的解释了魔法的起源。”
“那这幅画是谁画的呢?”伊泽瑞尔举手问道。
“你之前没有见到过这幅画吗?我本以为你会有印象的,或许是我理解错了。”温蒂老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随后说道:“伊泽瑞尔,画这幅画的正是你的父亲——恕瑞玛的光神啊。他一定亲眼见证了那两位神的旷世大战!”
“这是我爸爸画的?”伊泽瑞尔捧起课本站了起来,一脸急促的问道,“可是,温蒂老师,你刚刚才说过,魔法的起源要追溯到一百个世纪之前,难道我爸爸活了一万年吗?”
“别大惊小怪的,伊泽瑞尔。”温蒂老师示意伊泽瑞尔坐下,“学完这本书,你就会知道,神和魔法师是不同的,魔法师的寿命会根据魔法的强弱不同而不断改变,强大的魔法师可能也能活到一万年甚至更长时间;可是神呢,他们都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如果你的父亲是最早一批沾染神血的魔法师,或者他本人就是一位真神的话,我想一万年时间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个数字概念而已。”
“喂,伊泽瑞尔,难道你也能活一万年吗?”马克一脸羡慕的问道。
“那有什么好的?”伊泽瑞尔噗之以鼻,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更何况,我身上的魔法肯定不如我爸爸。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我只想拿个手电筒,去别人没到过的地方探索一番,看看原始的森林,湖泊和江河,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如果你去了,帮我问问那些地方的人需要零食吗?杂货大王马克的零食保证童叟无欺,物美价廉。”马克说。
“没问题。”伊泽瑞尔豪爽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遗憾的是,”温蒂老师没有在意底下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她继续讲了起来,“魔法师只有通过血液继承才会让他们的后代拥有魔法分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代人身上的魔法无法和最早的魔法师相提并论的原因。早期的魔法师往往拥有毁天灭地的魔法能量,可是,当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多时,他们身上的魔法分子就会被不断分化继承,而魔法师的后代也不再继承上一代的全部魔法,他们大多数只会继承前辈们身上流传下来的一种魔法,有些天赋卓越的人会继承两到三种魔法。这就是第四页上的内容,魔法的继承与分化。”
“不过,你们或许看了前几天的新闻或者直播,那个被审判的约德尔人——我忘了他的名字,他叫什么来着——”“库奇,温蒂老师,他是我的邻居——”伊泽瑞尔脱口而出。“——没错,库奇——他的身上天生就没有魔法分子,可是,后来他却拥有了魔法。我想,这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启示——那就是我们应该重新审视‘魔法是由血液继承的’这个观点,即使我们早已对它奉为教条了。我个人是这样想的,是否存在着一种未知的魔法继承方式呢?或者说,有的魔法分子是否会隐藏在我们体内,只有通过特殊的方式,才会被我们察觉并显现出来呢?这个问题,我想科学家们早晚会研究出来的。”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温蒂老师顶着她的双下巴,离开了教室。温蒂老师前脚刚一出教室,所有学生都抱着书,夺门而出,像倾巢出动的蜜蜂一样,飞也似的跑向了食堂。